郁修瑾的脸色微微变了变,“还是老样子……”
瓦尔克见状,连忙客套了起来,“太上皇不要沮丧啊,沈姐姐人这么好,老天有眼她一定会好起来。而且我看着沈姐姐比前几个月要丰腴了些,足以证明你照顾的还是很不错的。”
听到她的安慰,郁修瑾微微笑了笑起身,“你们先聊,我去给你们泡壶茶。”
说罢,男人起身钻进了厨房。
姐妹二人坐在院子里,看着一愣木讷的沈忆柳,纷纷陷入了沉思。
这两年,花姝将生意做得很大也发展的很好,仅仅五年的光景,北蛮可以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老百姓逐渐过上了发家致富的小日子。
而对于北蛮皇位继承的事,花姝却也不怎么放在心上,好几次女王提起,都被她以做生意为借口给搪塞了过去。
而花姝除了在卞国和北蛮两边做生意以外,就是去那小渔村看望失去了记忆的影。
五年过去了,花姝也是用尽了办法,可影依旧是没有恢复记忆,不过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两人之间的关系倒是也逐渐回到了过去。
花姝想要让影跟着她一起来见一见郁修瑾,说不定就能恢复记忆了,可影却不愿意,他说他要留在渔村照顾自己的母亲,可天知道那老妇人与他根本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之后,花姝又说想要让影跟她回北蛮,可影也用同样的借口给拒绝了。
有时候,花姝总觉得,她和影中间横着那个所谓的‘娘’,真的让她很无奈。
而瓦尔卡比花姝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五年里,她一直追逐在沈如涉的身边,看着他从一个户部尚书爬到了左相再到涉政大臣。
可那个男人,就像是个木头一般,也不知道是真的不懂她的心意,还是假装不知道她对他的爱慕。
几次三番,被瓦尔克闹得着急了,还出言讥讽她,搞得瓦尔克堂堂一个北蛮皇女却沦落到这个地步,负气之下她便收拾包袱走人。
可往往回到北蛮没几天,她就想他想的睡不着,最后只能厚着脸皮再回到卞国,舔着脸去找她。
女王知道这些以后,打也打过,骂也骂过,最后甚至还将她关起来,可始终没有用,瓦尔克就像是着了魔一般,一颗心都扑在了沈如涉的身上。
为此,她连北蛮皇位都已经不在乎了。
两姐妹同样是为情所困,同样是求而不得。
沉默了片刻,郁修瑾提着茶水回来,给两人各倒了一杯茶。
“对了,前几日我去邻国做生意的时候,听说西陵国国主擅长白巫术,我觉得是不是可以让沈姐姐去试试?”花姝突然打破了沉默。
这几年,她凭借沈忆柳当年的教导,再加上北蛮重女轻男的思想,她将生意做到了大江南北,走过很多地方,也看过各形各色的人,可谓是大开眼界了。
这不,前几日在北蛮和西陵交接的小镇做生意,便听到说他们国主擅长白巫术。
处于好奇,花姝询问了什么叫做白巫术,那人当下就给她解释了清楚。
“南诏国知道吧,那些人专门研究黑巫术,都是写害人的把戏,可我们西陵国的陛下可就不一样了,他所学的巫术那可都是救病治人的,专克他们的黑巫术。”
也正因为这么一说,让花姝有了深刻的印象。
郁修瑾面上不动声色的嗯了一声,“有机会,我带柳儿去看看吧。”
事实上,这五年的折磨,让他已经彻底失去了希望,况且那西陵国向来就神秘,谁知道传闻中的事又可信不可信呢?
见他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花姝抿了抿嘴便没有再说什么。
瓦尔克见气氛有些冷,忙打起了圆场,“太上皇,要我说你还真是虎父无犬子呢,你家那小萝卜头现在可厉害了,最近南诏那边有反贼捣乱,你家那个小奶娃竟然大言不惭的说要去征讨,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郁修瑾听后,脸上不但没有显露出半分焦急之色,反而是淡淡一笑,“年纪是小了些,但是去磨炼磨炼也不是什么坏事,反正身边有沈如涉和季元白保护,听说习漳近一年也出息了不少,他们不会让他出事的。”
“呵,你这当爹的,可真是心大!”瓦尔克翻了个白眼,赶紧将脸扭到了一边。
她发现,他跟这位虎爹实在是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那小奶娃她又不是没见过,还没她一半那么高呢,怎么上战场打仗,这做亲爹的居然还说好,要是沈姐姐清醒着,怕是能把他头打爆了。
一旁的花姝忍着笑没有说话,诚如郁修瑾所言,那小豆包身边的人,就算是豁出了性命也不会让他有事的。
再说,那孩子也是真的有本事,不过才五岁,就已经将兵书读的滚瓜烂熟,武艺也练得相当不错,大有他爹当年的风范。
几人又坐着闲聊了一会,眼看着时间不早了,两姐妹这才告辞离开,临走前花姝抓着沈忆柳的手,却发现她的手微微有些凉意。
她轻轻的摩挲着沈忆柳的手,轻声说着让她一定要清醒过来,并且等下个月还会再来。
等人离开以后,郁修瑾便开始忙活晚饭和洗漱,等一切都准备妥当以后,她一边帮着沈忆柳施针控制蛊毒一边说着儿子出息了之类的话。
等施针完毕之后,他又将人扶到了床边坐下,给她一下下的按摩着腿,以防肌肉萎缩。
“柳儿,你听到花姝今天说的了吗?你说,我们要不要去西陵国试试运气?”郁修瑾自言自语道,女人全程坐在那边,一点反应都没有。
可郁修瑾却已经习惯了,他继续手中的动作,“要不,我们过几天就去一趟西陵国吧,再不济也不会比现在还糟糕,你说呢?”
“对了,听铁柱说后山的石榴熟了,那滋味倒是甜得很,要不明日我们去山上摘石榴吧?”
“我看还是去河里摸螃蟹好了,这秋高气爽又刮了北风,正是螃蟹肥美的季节,你说呢?”
男人从始至终都是自言自语着,自打两人搬到这里以后,成日都是他一个人说话,不知不觉间,他倒是成了话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