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忆柳和花姝起床之后,将他们之前穿戴的衣物全部烧了个赶紧,跟一家人告别以后便按照女主人的指示朝着小镇走去。
说来也是奇怪了,昨日经历了那么多,又是各种颠簸又是大晚上的泡在水里,沈忆柳愣是没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
可今天倒好,刚离开渔村,她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小腹时不时的传来阵阵刺痛不说,更伴随着恶心想吐,一张小脸也变得煞白了起来。
花姝也好不到哪里去,本来身子就虚还发热,大晚上的再被河水泡了一个多时辰,就算是休息了一晚整个人也像是虚脱了一般。
“阿柳,你没事吧?要是不舒服就在村子里再休息一晚再出发吧?”最是按耐不住的季元白最后也是看不下去了,提议众人返回渔村再做调整。
郁修瑾在旁也是一脸担忧的看着沈忆柳,他一早就觉得以她现在这样的身子根本就不适合怀双生子,再加上昨日一天的遭遇,他真的很担心她的身体能不能吃得消。
“我没事,大概是昨天没有休息好,缓一缓就好了。”沈忆柳强打起了精神,脸上扯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见她这么坚决,郁修瑾也再多废话直接打横将人抱起来继续往前走。
再反观花姝,整个人焉了吧唧的,看着就快要不行了,可嘴里却也倔强的喊着没事,让大家不用管她继续前行。
最后,还是西风看不过去了,提议由他背着花姝前行。
花姝本想要拒绝,但是一想到自己的情况怕会拖累大家,一咬牙也顾不上男女有别,同意了西风的提议。
一行人就这样来到了小镇子上,沈忆柳将早上从空间里拿出来的银票买了几匹快马,又买了一些路上要吃的水和干粮,详细打听了路线众人便整装待发准备前往江州府。
几人因为均是一副渔民的打扮,倒是也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因为两女身体不适,所以沈忆柳和郁修瑾共骑一匹,花姝则是和西风共骑一匹,季元白独自骑一匹。
至于习笙……
沈忆柳本意想要放他离开,至于是要回京城亦或者去别的地方她就关不上了。
但奇葩的是习笙却死赖着不肯走了,说什么也要跟着沈忆柳一行人一同行动。
现在的他早就对沈忆柳手上的那个手镯不敢什么兴趣了,一心只想要跟着这位‘仙姑’求道。
至于京城,他回去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呢,还回去那种地方干什么。
沈忆柳不同意,最后发了火直接没好气的让他滚蛋,可习笙也不生气,将自己的扳指给典当了买了一匹马就这么跟在他们队伍的后面。
到最后,沈忆柳也懒得管他,爱跟就让他跟着吧。
花费了一天一夜的功夫,一行六人总算是到了江州府,这一路赶紧赶慢的,几人到达江州府的时候已经是一身狼狈了。
然而,等他们进了城后又听到了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当日站在郁修瑾这边造访的文官武将一部分直接被迢峣帝判了死刑,昨日已经全部行刑。
还有一部分则是被关押进了暗无天日的死牢,在那种地方,想要活下来的可能性是极小的。
而辛暨的名字则出现在了死牢名单内,季元白神情阴郁的听着这一切却不说话,只是紧抿着双唇不知道在想什么。
此外,沈忆柳还听到百姓们的谈论,说是长公主也参与了此次的造反,最后事迹败露连通贴身伺候的宫女秀儿一同在瑶华宫上吊而亡。
沈忆柳听闻之后痛心疾首,小腹更加疼痛难忍,但是想到季元白的亡妻之恨,和花姝未婚夫的惨死,她硬生生的咬牙停了过去。
她本想要询问红彤彤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是在心中呼唤了好几次红彤彤的名字回应她的都是死一般的寂静,好似这个根本就没有这个灵宠的存在一般。
“我带着西风配季元白回趟季府,将二老给接出来,你们二人身体不适就近找个客栈先休息一下。”郁修瑾临走前对着沈忆柳吩咐。
就算郁修瑾不说,沈忆柳也正有这个打算,她们二女不仅手无缚鸡之力,若是跟去出了什么意外状况只会成为累赘,再来她们两人身体现在这样的情况也确实需要好好休息。
“嗯,你去吧,我在客栈等你。”沈忆柳强趁着点了点头,可苍白的脸色却出卖了她体力已经彻底透支。
“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仙姑的,只要有我在谁也别想碰仙姑一下。”习笙在旁附和。
自从昨日见识到了那灵泉植被空间和里面那些食物的效果,习笙已经彻底被沈忆柳的本事深深折服,在他看来只要能够跟着这位‘仙姑’早晚能够得到成仙的,因此也一改高冷的态度变得狗腿殷勤了起来。
沈忆柳才懒得搭理这狗皮膏药,拉着花姝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进了客房,沈忆柳彻底是坚持不住,身子一软直接靠着门话落在地。
“夫人,你没事吧?”花姝一看,赶忙上前把人搀扶起来。
虽然在马上颠簸了一天一夜,可西风却借助这个时候给花姝体内不停的输入内力,因此这会的她比较昨天已经好了不少。
再反观沈忆柳,同样在这一天一夜里被郁修瑾用内力滋养,可身子骨却越发的不堪了。
“嘘!”沈忆柳对着花姝比了个手势,想着还在屋外守着的习笙连忙捂住了花姝的嘴。
她心里比谁都明白,习笙现在这样伏低做小鞍前马后的,不是因为别的,只是以为她是仙姑,能够帮助他得道成仙,所以他才愿意放下皇子的身份跟在左右。
可若是,让他知道她这个‘仙姑’其实也是凡胎肉。体,会生病会手上,那其自己构造的幻想就会全部破灭,难保不会趁着男人们不在的时候将她抓起来,用来威胁郁修瑾他们,最后将他们的人头献给迢峣帝以此换来荣华富贵,乃至于将来的皇储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