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的时候,沈忆柳便跟着郁修瑾急匆匆的赶回到了宫里。
在沈忆柳的强烈要求之下,她也跟着一同前往了冷宫,虽然早就见惯了死尸,但是在瞧见苏嫣的尸体时还是被吓了一跳,尤其是那高高隆起的腹部,看的她一阵心惊肉跳。
若是她没死的话,再过十几日就到了临产的日子了。
此外,苏嫣的身边还躺着一个人,正是她曾经的贴身宫女兰香,一张脸早就已经被火烧的面目全非,但是看样子应该是服毒自尽的。
两人的死让沈忆柳觉得匪夷所思,这两人都是怕死的人,一个为了能够活下来卖主求荣,一个独子里的孩子马上就要临盆了,为何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死?
难道说,是有另有他人所为!?
沈忆柳的脑海中闪现过一张熟悉的脸,不过很快就被她给否认了。
不会的,那个人心思单纯的跟小白兔一般,不可能会做出这么恐怖而又复杂的事来。
自此,左相幺女冷宫中自缢的消息在还没有上朝的时候就已经在朝堂上传扬开来。
左相听闻白发人送黑发人,直接就在大殿上晕死过去。
不过到最后,这件事还是这样不了了之了。
左相最疼爱的幺女又如何,她秽乱后宫,又企图混乱皇家血脉,最重要的是对皇上和皇后都起了杀心,这样的人早就应给被判死罪,甚至牵连到家族。
然而,如今这相府幺女最后选择了自尽,也未曾不是保全了苏家颜面的一种方法。
苏嫣的死,在皇宫里面似乎没有掀出什么风浪来,日子反而过的越发平静了起来,不少原本还动着脑筋将家中女儿送进宫里享福的大臣也纷纷放弃了这个想法。
日子似乎就这么不咸不淡的继续过了下去,沈忆柳的身子也大大改善了不少。
春节前夕,郁修瑾还拉着沈忆柳手前往祭天,可谓是又当中撒了一把狗粮。
然而,这样的平静很快就被一个太监带来的消息所打破。
太上皇,也就是迢峣帝,想要见一见她的一对龙凤胎,确切一点来说,是想要见一见他的两个孙子和孙女。
其实,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有这样的请求了,只是之前孩子太小,再加上沈忆柳身子不适,郁修瑾也一直拦着,说是怕孩子看了会有心理阴影。
但是,说到底,那个断了手的老人,总归是郁修瑾的父亲,身体里留着一样的血脉,这是割舍不掉的。
兴许那老头现在也已经想清楚了,知道自己过往做的种种不对。
“朗月,收拾一下,带着太子跟我去一趟德旺楼。”沈忆柳朗声道。
德旺楼就是太上皇居住的地方,说难听点就是软禁迢峣帝的地方。
朗月道了一声是,准备了一些糕点便跟着沈忆柳来到了德旺楼。
当他们进入屋内的时候,沈忆柳被屋内沉重的霉味呛得险些没有缓过劲来。
“你总算是来了,我找了你好久……”黑暗的屋内响起沙哑沉闷的声音。
沈忆柳朝着屋内看去,见原本意气风发的迢峣帝此刻双脚被鉄镣所困,双臂已经断了,胡子邋遢,满头的白发。
“太上皇要看小皇子,我给您带来了。”沈忆柳道,语气还算客气。
“哦!?”那沙哑的声音带着些许兴奋,缓缓起身朝着他们这边走来,伴随着脚镣清脆的声音。
突然身后闪现出一道红光,沈忆柳吓得心里咯噔一下,等她回头看去,只见朗月手中的红镯正撒发着刺眼的红光。
沈忆柳再明白不过了,这是有人要对朗月或者太子下毒!
她顿时就明白了过来,狗始终改不了吃屎,这个迢峣帝说的好听是想见孙子,实则是想要对太子下毒,从而用来胁迫郁修瑾。
只是,这人下毒手法刁钻,谁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
“老贼,你……”沈忆柳扭头想要质问,可一转身却觉得眼前一黑,脑子再也不受他的控制。
……
下了早朝的郁修瑾正在养心殿批阅奏章,却瞧见沈忆柳带着朗月和太子前来。
他心中疑惑,这个点,她是从来不会来打扰自己的。、
“柳儿,这个时间怎么会过来?快些坐到我旁边来。”郁修瑾温柔的说道。
沈忆柳表情木然的走到了他的身边,又呆滞的坐到了他的身边。
“柳儿这是不舒服吗?脸色怎如此的差?”郁修瑾问。
沈忆柳没有说话,只是神情木然的缓缓转头看向了郁修瑾,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下了头上的发簪,猛地就朝着男人心窝处扎去。
好在两人隔着一些距离,再加上郁修瑾是侧着坐的,因为这一簪子下去他稍稍躲让了一些,只是刺进了他的手臂当中。
“柳儿,你这是何意!?”郁修瑾手臂受了伤,猛地站了起来,拉看了两人的距离。
可沈忆柳却不肯就此作罢,也跟着站起身想要继续袭击男人。
郁修瑾见她神色不对,再加上眼神空洞,不顾手臂上的伤势再一次灵巧夺过了他的攻击,一个手刀直接将人给劈晕。
“皇上!娘娘!”一旁的朗月看的触目惊心。
他不懂,刚才还好好的人,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快,快去把孙修竹给朕叫来!”郁修瑾一把将晕过去的沈忆柳抱在怀中大喊道。
朗月不敢耽误,将怀中的太子交给了孙正德,一路狂奔到了太医院,心中一个劲的祈祷,希望娘娘可千万不要出事啊。
……
一个时辰之后,孙修竹坐在养心殿内,神情变得无比复杂。
“回皇上,娘娘这次是真的不妙啊!她此次是中了一种来自南邵皇室,名为控心咒的蛊毒!”孙修竹道。
亏得这次是将他给叫来,整个太医院里,也就只有他对蛊毒这种东西略有了解了。
“什么!?”郁修瑾大惊,这好好的为何会突然中蛊毒?
只是,现在已经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了,“那这蛊毒要如何解?”他一脸焦急的问道。
“皇上,这种蛊毒说好治吧也不简单,可说不好治吧也不难,最主要的是下咒者下咒的步骤和过程,不过有一点值得一说,我们卞国怕是能解此咒的人,几年前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