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娘子二字,沈忆柳的脸又不争气的红了起来,可却也不反驳什么。
“你若是喜欢的话,那我再给你做两套替换可好?”
见他喜欢,沈忆柳心里也高兴,将剩下的布料拿出来准备要好好大显身手一番。
毕竟在她的记忆当中,除了T恤以外,还有不少其他方便又好看的款式呢。
郁修瑾点了点头,满脸都是喜悦之色,抬头朝着窗外看了一眼,见不知不觉当中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时间不早了,要不今日就不做了,回头可别被烛火伤了眼睛。”郁修瑾跟在身边,细心的叮嘱道。
沈忆柳也正觉得眼睛发酸,看了一眼天色回头道,“行,我先把布裁好了,等明天寻了空再做。”
郁修瑾也没有反对,直说让她尽快收拾一下,自己则是要去厨房准备晚饭。
突然,院子里传来砰的一声闷响。
两人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在确定自己没有听错的情况下,沈忆柳压低了声音问道,“刚才你听到了没?是什么动静?”
郁修瑾当然也是听到了,可他确实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忙安抚了对方两句,让她在屋里面待着,自己则是随手拿了根烧柴滚放轻脚步寻声而去。
他心中也是没有把握的很,虽然时间还不算太晚,可也说不定是不是山上下来了什么猛兽,误打误撞的进了他们家中。
也或者又是那北蛮人,跑到镇子上生事。
不管是哪一种,郁修瑾都不敢让沈忆柳冒这个风险。
紧了紧手中的家伙,郁修瑾一个转身便已经来到了前院中,见院子里空空荡荡的并没有任何可疑的身影。
难道说……方才是他们给听错了。
“唔……”突然间,院子的角落中传来低低的沉吟声。
郁修瑾心中一紧,握着棍子就袭了上去。
“主……主子……”就在手中的家伙就要落下的时候,墙角中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手中的动作一顿,郁修瑾连忙从怀里掏出了火折子点亮,等凑上去一看惊呼声脱口而出,“西风?你怎么会在这里?是谁把你伤成这个样子。”
院子的角落中,西风一身黑色劲装倒地不起,尽管浑身上下都是黑色的打扮,可还是看得出来对方伤的不轻,身上多处刀伤深的皮肉都翻了开来,暗红色的血液流淌了一地还没有干涸。
沈忆柳听到外面的声音,又瞧见亮起了火光,以为安全已经解除,连忙放下手中的针线活追了出去。
郁修瑾听到脚步声,也顾不得其他,连忙对着屋子里面的人大喊,“进去,不要出来!”
只可惜已经为时已晚,当他话音刚落沈忆柳已经提着裙摆赶了出来,睁大着眼睛瞧着躺在血泊中的人儿。
只看了一眼,沈忆柳便敢肯定,地上那人便是之前在山上和郁修瑾谈话的黑衣人,也是那次她被北蛮人轻薄的时候跟着郁修瑾前来搭救的黑衣人之一。
若放做平时,她定是不想要管这个闲事,可无奈对方毕竟救过她,又跟郁修瑾有着联系。
“他伤的很重,快些把人抬进屋里来。”沈忆柳只撂下这么一句话便转身进了屋子。
郁修瑾倒是有些意外,原本以为当她看到西风的时候多少心里会有些疑问,他甚至都已经在心中想了无数个借口,可这女人不仅没有质问一声,反倒还让他将人给带进屋内。
“快点,别磨蹭了,如果你不想他失血过多而死的话!”屋内,传来了沈忆柳催促的声音。
郁修瑾不敢再耽搁,赶紧将人扶了起来,抬进了屋内。
房间里,沈忆柳已经将床铺收拾出来,又把药箱和银针准备妥当,等郁修瑾抬着人进来以后便帮衬着将人抚上了床。
仔细检查了一下那人身上的伤口,浑身上下整整有一百多处的大小刀伤,换一句话来说这人身上几乎就没有一块好肉了。
尤其,当中还有二十多处伤口实在太深了,基本上都是属于知名伤痕了,究竟是有什么仇什么怨,居然下手这般的狠。
然而,对于这样的疑问沈忆柳却没有问出口,只是令郁修瑾将人身上的衣物给脱了下来,而她则是转身来到了窗户边的小桌上一阵捣鼓。
等她再回到床边的时候,手里拿着方才制衣的那根绣花针,冒着森森的寒光,看的郁修瑾心中一阵后怕。
“你信得过我吗?”没由来的,沈忆柳冒了这么一句话出来。
郁修瑾看了眼她手中的绣花针,又看了一眼女人的眼睛,最后定定的点了点头。
“好,那你去那些烈酒过来,将这些针线炮制消毒,我先给他清理身上的伤口,等针线消毒完以后我就给他缝合伤口。”
沈忆柳将这一切说的十分轻描淡写,还有那目无表情的样子让郁修瑾后背一凉。
活了二十多年,他还从未听说过用针线来缝合人体上的伤口之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再加上沈忆柳那一手糟糕的女工,郁修瑾不由得为锡风捏了一把冷汗。
不过一想到她的医术,总是剑走偏锋,郁修瑾只是犹豫了一会便按照她的吩咐去附近领居家找来了最烈的烧刀子。
回来的时候,西风身上的伤口已经被清理的差不多了,不过还有多处伤口往外汩汩流出深红色的鲜血。
沈忆柳显示将针线全部浸泡在酒精里,随后又对着西风身上扎了几针,那几处比较深的伤口才渐渐止住了一些血。
“好了,把针线给我。”沈忆柳头也不回的伸出了手。
郁修瑾没敢耽误工夫,赶紧将绣花针连通棉线一起低了上去,随后便一声不吭的站在旁边看着。
沈忆柳结果针线便对着翻开来的伤口直接缝合在了一起,皮肉拉扯之间手起针落,完全没有一丝的犹豫,看的郁修瑾忍不住一阵咂舌。
同时,他还意外的发现,这女人能把衣服的针脚缝的歪歪扭扭的,可是缝合起伤口却是完全不一样。
没一会功夫,几处最为严重的伤口已经被她缝合的整整齐齐,看着虽然恐怖,可没一个针眼都整齐的犹如精确计算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