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家玉牌?”郁修瑾不懂了。
他明明只有给过沈忆柳一支木兰花发钗,她手中为何会有郁家的玉牌?
“那玉牌呢?你可有一起带回来?”郁修瑾追问道。
他倒是要看看,她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郁家玉牌。
“那当铺的老板见玉佩上刻有郁家的家徽,自然是不敢收的,因此只是要了这一支发钗,至于那枚玉牌就不知去向了。”西风回答。
手指摩挲着发钗上的玉兰花,郁修瑾双唇紧抿着一言不发。
“主子,可要属下去把沈姑娘叫来,仔细询问一下?”
郁修瑾挥了挥手,“不用,此事你无需再多过问,我自有定夺,你且先下去吧。”
西风抱拳称是,随后离开了书房。
他这前脚刚走,郁修瑾便将发钗重新装在了锦盒当中,沉了一口气便起身也离开了书房。
问了家中的侍女,得知沈忆柳此时正在她房间里休息,快步朝着她的房间走去。
这一边,沈忆柳刚送走花姝,觉得身子经过昨夜的疯狂有些酸疼,便想要躺下休息一会,还没等她躺下便听到门口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只见郁修瑾一脚将门踹开,随后强行闯了进来。
“你这又要做什么?”沈忆柳不明所以,以为他这是之前被她一席话说的恼羞成怒,所以又想要来闹事。
没成想,郁修瑾二话不说的走上前,将手中的一个锦盒丢在了床上。
沈忆柳更加觉得疑惑,心道这人到底是来送礼的,还是来跟他吵架的。
一脸懵逼的将锦打开,却见里面安安静静的躺着一根发钗,正是之前丢失了的那根……
沈忆柳惊恐不已,抬头看向眼前的男子,莫不是真的被她猜中了,这发钗和玉珏都是被他给取走了?
“这个,你解释一下。”还不等沈忆柳将心中的疑问问出口来,郁修瑾抢先一步问道。
沈忆柳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没想到这男人居然还学会了倒打一耙了,“解释?你要我解释什么?”
看着眼前女人脸上的笑容,郁修瑾只觉得既刺眼又讽刺。
她把他的一颗真心和尊严如此践踏,现在就连一个解释,又或者说是对他撒个慌都不愿意了吗?
“沈忆柳,你就这么缺钱,连我送给你的发钗都要拿去当掉吗?”郁修瑾天真的想要帮她找一个借口。
说不定,她真的只是因为一时缺钱,所以才将这发钗拿去典当换了一些银子。
这些正是他这一路走来,在脑子里面无数次帮着沈忆柳找的最好的借口。
“当铺?什么当铺?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沈忆柳皱着眉头,不过很快她就反应了过来,想来这发钗应该是郁修瑾在当铺里面找到的,而且也同时应证了她之前的想法。
这发钗和那玉珏绝对是被人给偷走了!
“郁修瑾,你听我说,我也是不久之前才刚刚知道发钗丢了的事,我之前一直将它锁在木匣子里,此次进京还一直带在身边,可不知为何突然就不见了。”并且,同时不见的还有那一块玉珏。
只是,后面一句话沈忆柳却是没有敢说。
在还没有得到确切的证据之下,她还不想跟郁修瑾将脸给撕破了。
郁修瑾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她脸上的表情,任何一个细节都不愿意错过。
见她确实不像是在撒谎,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
原来,这一切都只是误会,不过……
郁修瑾很快又想到了西风口中的玉牌,他不明白沈忆柳身上为何会有郁家人才能够拥有的玉牌。
“那个玉牌,你又作何解释,你是从哪里的来的?”郁修瑾突然想起,那日他不小心将玉牌掉在地上,她十分紧张的上前对着那玉牌一个劲的打量,神色古怪。
说起那个玉牌,沈忆柳真的很想当着他的面好好问问清楚,这刻有他们郁家家徽的玉珏,为什么会出现在沈家?
“既然你都问了,那我也就不绕弯子了。那玉珏是我在沈家三口被杀以后,在沈家的柴火堆里面发现的,我一直觉得这玉珏的主人跟沈家一家三口的死脱不了干系。那日我瞧见你身上挂着一模一样的玉珏就连上面的图腾也是十分的相似,所以……”
说到这里,沈忆柳突然不再作声了,要让她问郁修瑾这沈家的人是不是他杀的,这句话他根本就问不出口来。
“所以?所以你想问,这沈家的人是不是我杀的?对吗?”郁修瑾突然步步紧逼了上前,尤其是他脸上的阴冷,吓得沈忆柳忍不住后退了一步,直接摔坐在了床上。
此情此景,沈忆柳觉得男人的脸上带着一层恐怖的阴霾,不得不让她将沈家三口的死跟他联系到了一起。
“对,这就是我心中的疑问,沈家人的死,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勇气,沈忆柳猛地站起身质问对方,视线更是直逼对方的双眼。
既然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她便决定要破罐破摔,两个人说清楚也好,省的再相互猜忌什么。
郁修瑾十分的惊讶,她竟然会以为他会如此看待他。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他反问,一脸的波澜不惊。
可就是这幅冷漠的反应,让沈忆柳认定了男人默认了杀害沈家三口这件事。
她觉得,任何一个人若是在这上面被冤枉了,绝对会为自己反驳两句的,可这男人不但不反驳,居然还敢这样问她。
“所以你这是承认了吗?”沈忆柳问道,一双眼睛变得猩红无比。
沈良安三人惨死的样子历历在目,一想起三人身上的血窟窿,沈忆柳不可自抑的紧握着双拳,恨不得将眼前的男人剥皮拆骨。
她不懂,就算是柳盖天有错在先,他要为了母族而报复她,她完全无话可说,可为何偏偏要找上无辜的沈家。
就因为,沈家好心将她收留了下来?
见沈忆柳的眼底蒙上了一层浓浓的恨意,郁修瑾却是轻笑出声,随即腰间拔出一把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