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忆柳在屋里头睡得正香,突然感觉到有个什么冷冰冰的东西划过脸庞,吓得她一个激灵直接坐了起来。
等她揉了揉眼睛定睛看去,只见郁修瑾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屋子,正站在床边就这样直视着她。
不用问也知道,刚才那个冰凉的触感是这男人指尖划过的感觉。
“有事?”沈忆柳睡意已经醒了大半,神情淡淡的问眼前的男人。
男人没有着急答话,而是直接坐到了她的身边,伸手直接扼住了她的手腕。
“做、做什么?”沈忆柳被对方的莫名其妙给惹怒了,心道好端端的睡个觉这男人又在发什么神经病。
想要将手抽出,却又发现对方的力气大的惊人,完全不给她丝毫挣扎的机会。
“玄阴毒!你果然中毒了。”郁修瑾脸色顿时一变,浑身上下都充满了阴霾之色。
由于之前中过毒,所以这几年来他对各类毒药和医术也有一定的钻研,虽说比不上沈忆柳,但是总的来说大部分毒药他还是可以分辨出来的。
“你知道这种毒?”沈忆柳很是惊讶,整个跟人也跟着严肃了起来。
想她至今都对这毒毫无头绪,甚至于是谁给她下的,何时下的她都一概不知,如今这郁修瑾倒是一下子就看得出来,说不定还能从他口中得知这解毒的方法。
至于这个玄阴毒,当年他也是有过一段时间的深刻了解,得知这种毒来源于南邵国,类似于一种蛊毒,一旦被种在人体内则可以潜伏在人体内少则几年多则几十年,有些甚至可能到死都不一定会发作。
最重要的是,他早前中的那个名为断魂的毒其实也出自于南邵国。
最为巧合的是,这卞国当今太后,曾就是南邵国君主的其中一个女儿,后来被送到卞国和亲,最后嫁给了已经薨逝的太上皇。
早年传闻,这太后因为姿色不如其他嫔妃,而且性格也是刁钻古怪的很向来都得不到先皇的宠爱,而这迢峣帝还是王爷的时候先皇也从未将他放在眼里。
可奇就奇在这先皇驾崩之前,竟突然废黜了太子,令下诏书改当今皇帝为下一任储君。
当时就有不少朝臣揣测,定时这太后在背后对先皇下了毒蛊,控制了临死的先皇。
此时先不论真假,郁修瑾以为,在这卞国亦有不少南邵国的百姓再此定居或者做生意,可能够给沈忆柳下蛊毒的十有八九就只有太后那个老太婆了。
将这些悉数告诉给了对方,郁修瑾脸上的表情亦是越发的凝重了起来。
沈忆柳则是觉得这蛊毒对于她来说有些超纲了。
若说单纯只是中毒,那她兴许还有办法可以解毒,可要说是蛊毒的话,那她也只有听说,没有见识过啊。
难怪这么长时间以来,她对这玄阴毒都束手无措了。
“为何你中了毒却不和我说,你可知道这玄阴毒不是闹着玩的,随时都可能要了你的小命?”
一想到险些就要再也见不到眼前这个女人,郁修瑾心中就是一紧,突然间他甚至觉得什么血海深仇都不及她来的重要。
“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到接触蛊毒的办法,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话落他将她一把揽进了怀中,此时此刻他只想要紧紧地抱住她。
沈忆柳被这没由来的举动给吓了一跳,可身体却诚实的告诉她自己,对于这个男人的亲近她一点儿都不觉得排斥。
不过理智却告诉自己,务必要远离这个男人,不着痕迹的从他怀中退出,沈忆柳往旁边挪了挪,两人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你若是真的担心我,就放我离开吧。每天让我困在这个牢笼一般的地方,我倒是宁愿早些中毒身亡的好。”
郁修瑾眸底一沉,心中是说不出的苦涩。
女人的这一番话让他自动理解成了,她情愿死也不愿意留在他的身边。
和他在一起,当真就这么痛苦?可就算如此他也没有要放她离开的打算。
“这一辈子,你就算是死也别想离开我,就算是死你也得死在这将军府里。”郁修瑾欺身上前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
“你!”沈忆柳被气的说不出一句话来,下颚更是被对方捏的一阵生疼。
“总之我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帮你解毒的,你只管安心留在这里把身子养好就是了。”说罢,他一把松开了手中的钳制,就这样在沈忆柳的怒视当中离开了房间。
沈忆柳气的想大叫,这男人怎么越发的霸道和不可理喻了。
分明最早是他主动离开,将她一个人丢下的,现如今却又死活赖着她,不让她离开。
她是越来越看不懂郁修瑾这一波操作了。
“死猪蹄子,有本事你一辈子都把我锁屋里,若是哪一天让我逃出去了,定也要把你捉起来,尝一尝这形同坐牢一般的日子。”
外面的郁修瑾还没有走远,自然能够听到沈忆柳这声音洪亮的怒吼,随即浅笑着摇了摇头。
这女人中了这么厉害的毒药,居然还这般生龙活虎的,倒也是出乎人意料。
不过,眼下迫在眉睫的是要尽快能够帮她解毒的办法,如果实在无计可施,也难保他会不会只身闯进皇宫,问太后那老太婆要来这玄阴毒的解药。
郁修瑾这边走后,沈忆柳则是完全没了睡意,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面也是乱做了一团。
她甚至心中暗暗猜想,那郁修瑾该不会对她余情未了吧,所以才会强硬的将她留在身边。
“呸呸呸!想什么呢!若是有情当日也不可能就这样离开,既无情又何来的余情未了?”她翻身坐起,使劲的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不要想太多了。
毕竟,再过几日郁修瑾就要成为别人的丈夫了。
再加上他们两人之间的恩怨情仇,实在不应该再对他有任何遐想的了。
“姑娘,你一个人嘀嘀咕咕在说什么呢?”冷不丁的,耳边传来花姝的声音。
她刚才想事情想的太认真,俨然没有发现这花姝是什么时候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