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咒骂着,沈忆柳从地上摸索着想要站起身来。
突然,摸到一个软软乎乎的东西,还带着一丝的温度。
沈忆柳吓得赶紧缩回了手,定睛看去,见是一条人的腿。
“嘶!”她倒吸了一口冷气,绕算是见惯了尸体的她都因为这阴森的环境给吓了一跳。
不过从刚才的手感来看,这腿的主人应该还没有死才是。
沈忆柳缓缓抬起了视线,顺着那一条腿向上看去,脸色顿时就僵了下来。
“花姝!”沈忆柳惊呼,忙上前查看地上躺着的人儿,却发现不管她怎么喊那少女依旧没有反应。
心中一沉,她伸出手朝着女子的手腕探去。
“糟糕,中毒了!”沈忆柳皱着眉头轻喝一声。
此时,躺在地上的花姝已经是气若游丝,可沈忆柳却对此毫无办法。
她的银针不在身上,身边更是没有任何可以解毒的草药或者药丸。
看着花姝惨白的小脸和发紫的嘴唇,沈忆柳觉得自己的内心在渐渐的崩塌。
“不,花姝你给我坚持住,你不能就这样死!你还没有帮我打理医馆呢,我还没有去跟郁修瑾提你和影的婚事呢。”沈忆柳哽咽大喊到。
这段时间,她不是没有看到他们二人的那些小动作,沈忆柳本想着找个机会跟郁修瑾说道一声,订下两人的婚事,可现在……
到底是谁,是谁要置她于死地,就连她身边的花姝都不放过!?
心中头一次生出了滔天的怒意,她敢发誓,若是今天花姝有个三长两短她定要加害她们的人死无葬身之地。
‘哎呀,主人你可算是醒了。’脑海中红彤彤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懒洋洋的感觉,就好像是刚刚醒来一般。
沈忆柳心头一动,对啊,她怎么把红彤彤给忘记了。
“红彤彤,你能不能帮我把花姝体内的毒给转移到你的身上?”沈忆柳跪坐在地上,在空旷而又阴森的乱葬岗中一个人自言自语道。
‘这有何难?’红彤彤稚嫩的声音响起,随后沈忆柳的手腕上突然红光大现,这道光芒直接将两人给给包围了起来。
又过了一会功夫,躺在沈忆柳怀中的花姝渐渐的有了转醒的迹象,就连呼吸也比方才有力了不少,而红儿也渐渐的暗淡了下来。
‘呼,一下子吸收了两次毒素,今天吃的可真饱呀。’红彤彤很是餍足的说道。
沈忆柳见怀中的少女总算是缓了过来,一张脸也渐渐有了生气。
还不等她细细品味红彤彤话里的意思,余光却瞥见不远处的荒地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将怀中的人轻轻放了下来,沈忆柳大着胆子前去查看,走进一些以后这才发现竟然绿莲也被一同带到了这里,且瞧她的模样似乎也是中了招。
“红彤彤,还有一个。”沈忆柳伸手扶住绿莲的眉心,话音刚落一道红光再一次将两人给包围了住。
‘不行了不行了,吃的可太饱了,再也吃不下了!’随着红光逐渐暗淡下来,红彤彤传来了懒洋洋的声音,‘主人,我要去睡了……’
沈忆柳来不及搭理红彤彤,忙又在周围转悠了一圈,好在这个想要毒害她们的人没有殃及其他无辜的性命,这片乱葬岗中除了她们三人再也没有其他活人了。
只是,接下来却让沈忆柳发了愁。
现在花姝和绿莲体内的毒已经被红彤彤给吸收了,暂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只是这天寒地冻要是不能立马找到一个栖身之所,怕是没有被毒死也会被冻死吧。
毕竟,沈忆柳此时已经感觉到十分严重的失温,若是任由两人再躺在这里铁定会出事的。
她直起身子借着微弱的月光对着四处打量了一下,惊讶的发现不远处竟然听着一辆破旧的板车。
沈忆柳赶紧拔腿朝着那辆板车拔腿跑去,见车子破旧是破旧了一些,不过还可以使用,想来应该是谁把尸体送来以后觉得晦气然后就丢在这里的吧。
不过,这对于沈忆柳来说却无疑于是雪中送炭。
她赶紧将车子推到花姝的身边,吃力的将人搬上了板车上面,又如法炮制一般的将绿莲也抬了上去,等做完这一切时候沈忆柳只觉得浑身累得快要散架一般,可身子却也逐渐暖了起来。
歇了一会,沈忆柳知道不能再停留下去,务必要在短时间内找到一处可以遮风的地方熬过这一晚上再说。
使出了吃奶的劲,这才好不容易将板车从乱葬岗里推了出来,只是前脚刚一踏出来,沈忆柳就彻底傻眼了。
这里实在是太荒芜了,放眼望去尽是看不到头的黑暗,完全就不知道自己此刻身在何处,又应该要往哪里走?
咬了咬唇,沈忆柳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见北斗七星就挂在天空上,她决定赌上一把,朝着反方向的地方走去。
忍受着刺骨的寒风,沈忆柳走了很久,久到她以为天应该快要亮的时候,久到她体力几乎就要透支,可就在这个时候,一片村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零星的几户人家中还亮着烛光。
她大喜过望,用尽身体内最后一丝力气将板车朝着村庄的方向退去。
进了村庄,沈忆柳敲开了一家还亮着烛光的人家,摸索了一下全身仅有头上的一支银钗和一副耳环还值点钱,将这些东西塞给了村民,并且表示需要留宿一宿。
那主人家是个年迈的老婆婆,见她是个弱质女流,还带着两个昏迷不醒的少女,犹豫了一会还是将她让进了屋内。
打了两盆热水,沈忆柳帮自己和花姝还有绿莲擦拭赶紧以后,又问婆婆要了一些清水给两人灌下,期间花姝睁眼醒了一会,看了一眼陌生的屋子还来不及提问便又睡了过去。
沈忆柳试了试两人的脉搏,得知体内毒素已经被完全清除,只需要再休息一晚便能恢复如初也算是安了心。
“婆婆,我想问下这里是什么地方,京城离这里有多远?”沈忆柳忙完一切,这才坐到了老婆婆身边问道。
“京城?你问京城做什么?那地方现在已经变天喽,我劝你还是别去的好。”老婆婆将手中的绣花针放在头发上蹭了蹭,随即凑着烛光一下一下的缝制着手中的女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