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我房间里去作甚?”
沈忆柳脸色一变,将手中的罐子给重新盖了起来,随手放在了院子里的石桌上面,转身走到屋内检查了一遍,见虽然有被翻过的痕迹可却没见有重要物品丢失这才松了口气。
只是,等她再回到院子里,哪里还有沈如茵的影子。
“嫂子,可看见刚刚那人去了哪里?”沈忆柳觉得奇怪,感觉沈如茵这一趟前来说是来给祖父和沈如涉拿药是假,找别的东西是真的。
李嫂子反手指了指屋外,“刚才拿了桌上的那罐去什么皮的东西就跑了。”
沈忆柳一愣,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感情,那沈如茵鬼鬼祟祟的是听了乡间传闻,想要来找一罐面膜回去用用,殊不知这每一个人皮肤的状况是因人而异的,就算她偷走了别人的面膜她用着也没有什么效果。
更何况,她刚才拿走的那一罐子,可是沈忆柳专门为李嫂子调制的去鸡皮肤的药膏,那可不敢往脸上抹。
不过想着沈如茵那个智商,刚刚听了两人之间的对话还以为偷走的那罐是什么宝贝呢。
“欸,郁家媳妇你这笑什么呢?对了,她把我那罐给抱着跑了,我这可咋整?”
沈忆柳险些笑的身子都快要直不起了,连忙强忍住笑意道,“放心,屋里还有一瓶备用的,我给去给你取来。”
一想到那沈如茵回去对镜子使劲搓脸,最后搓的脸上掉皮,沈忆柳心里就没由来的爽,暗道让你手贱偷东西!
直到下午郁修瑾打猎回来以后,都瞧见沈忆柳时不时的傻笑两声,这才好奇的凑上前问道,“怎么了?今天家里是发生什么好事了?”
沈忆柳连忙摆了摆手,“好事不好事的就先不说了,反正我只知道,有些人家里这会怕是要闹得鸡犬升天了!”
沈家宅子。
沈如茵和赵氏两人贪心的挖了整整一坨的药膏直接往脸上糊,还学着沈忆柳的模样一个劲的往脸上打圈,只是这药膏手感粗糙的很,又是是越往后面就越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娘,你说这东西真能管用?怎么觉得有些刺痛?”沈如茵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赵氏哪里知道管不管用,不过想着街坊邻里也没说使用起来这么费劲,但是想想大家伙都传的那么神奇也干脆将质疑放到了一旁,继续欢欢喜喜的往脸上废了老劲的按摩打圈。
一盏茶之后,母女二人脸上已经疼的像是被揭了一层皮似的,最后意识到不对劲,赶紧打了两盆清水将脸上的药膏给洗去,等她们二人再对准镜子一瞧,整张脸皮都被磨破了,好几处都冒出了血珠来。
“这……这……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莫不是又被那贱蹄子给耍了!”赵氏恼羞成怒,气的一把将镜子摔在了地上。
“不可能啊,我是亲眼瞧着她给别人用的,那人还说用完了觉得皮肤有光有滑,我这才……”
沈如茵也是越想越气,尤其是想到自己这张脸此后极有可能会破相,拿着那瓶药膏砰呲一声往院子里砸去。
正好闻声赶来的沈良安被砸了个正着,幸好他躲闪的快,这才没有砸在他的脑门上。
“你们母女俩,这大中午的又是在作什么妖?”刚走进门,就瞧见了母女二人脸上的丑象,吓得沈良安倒退了一步。
“还不赖你那个好女儿,也不知道给了我们什么,涂了之后脸竟然成了这个模样,我不管你去把那贱丫头给找来,帮我们恢复原状。”赵氏又开始耍赖了起来。
沈良安虽然不清楚来龙去脉,不过听这意思也明白了个大概,再看了看沈如茵的那张花了的脸,重重的叹了口气转身就出了门。
“娘,你说爹爹他会去帮我们找那贱丫头要个说法吗?”沈如茵不确定的问道。
“他今天要我们母女二人讨要说法,我今天就跟他没完!”赵氏咬牙怒骂。
下午时分,刚用过午膳,难得又没有病患,沈忆柳便惬意的在院子的树荫底下架了个躺椅躺下,心里寻思着那邹玉兰脸上的麻子是否还需要再加一些别的药材进去。
就在这个时候,沈良安气哼哼的找上了门,“小柳儿!”
沈忆柳有些意外,忙坐了起来甜甜的喊了一声阿爹,想要将人迎进门泡一杯昨日乡亲送来的新茶,可那沈良安却死活不肯进来。
“平日里,不管你如何跟你母亲妹妹顶嘴,我这做父亲的都是睁一眼闭一眼的,因为我总觉得这些年亏钱了你,可你千不该万不该把她们二人的脸弄成那个样子,尤其是你妹妹她还未嫁人,以后若是留了疤让她怎么见人?”
这一上门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数落,沈忆柳心里委屈的不行,郁修瑾正在厨房里收拾听到声音便出来查看,见女人脸上的憋屈忙将人护在了身后。
“岳父大人这样说话,就不怕寒了我娘子的心吗?”郁修瑾语气强硬道。
沈良安心底其实也觉得理亏,可一看到郁修瑾心里就莫名升起了怒火,他涨红着脸道,“我们父女说话,轮不到你多嘴!”
“放在平时你们父女二人说什么我都不会干预,可你若是欺负我娘子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都不会放任不管!”郁修瑾完全没有要退让的意思,大有一副天王老子都莫要欺负我媳妇的架势。
沈良安是个读书人,论口才他还没输过谁,可偏偏到了郁修瑾的面前张了半天嘴都不知道要如何反击。
“岳父你且摸着良心说,沈家三番两次出事是谁前前后后帮忙料理,我娘子哪次回去不是给娘家带了吃的用的,生怕你在身上没有银子在家里站不住脚又是谁给你补贴银子了?”
这一声声的质问直击沈良安的内心,他怎么可能会忘记这些,又怎么可能会不记小柳儿的好。
只是沈如茵也是他的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尽管平时他大多都是向着小柳儿的,可是触摸到他底线的时候,心里那杆秤竟然不知不觉的偏向了赵氏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