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子时。
整个皇宫里沉浸在黑暗当中,一片寂静。
除了偶尔有成群的侍卫经过巡逻以外,就再也看不见其他的身影。
就连各宫守夜的宫女太监,也早早的在主子睡下以后,披上了厚厚的外套倚门而睡。
可春华宫的门外,却又两条身影闪了进去。
“嘘,轻点,可别被人发现了。”一个穿着黑色兜帽的女人压着声音问道。
帽子很大,看不清对方脸上的表情。
女子的身后,跟着一个身形比较高大的人,虽然同样穿着黑色的斗篷带着宽大的兜帽,但是从身形上面不难看出,对方应该是个成年男子。
他微微的点了点头,两人对着四周张望了一下,一闪身便从春华宫的小门窜了进去。
他们的动作极快,不过就是扎眼的功夫,就已经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美人……”那带着黑色兜帽的女子推开了寝殿,随后将帽子摘下,仔细一看正是苏嫣身边伺候的兰香。
而紧跟在她身后的人也随之将帽子摘下,只见一张清隽脸庞暴露在空气中。
苏嫣抬眸瞥了对方一眼,不过很快就将头垂下,顿时变得一片纠结。
眼前的男子虽说长得眉清目秀的,但是和当今圣上比起来那差了可不是一两个档次。
不过刚才匆忙之间瞥了那么一眼,苏嫣倒是发现,那男子的眉眼竟和皇上办有三分的相似。
就是眼神不如皇上那般的凌厉,多了几分柔善的的感觉。
“美人,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你得要为了自己想想,为了你将来想想。”兰香在旁一个劲的劝说道。
见苏嫣脸上依旧是摇摆不定,她顿了顿继续说道,“美人,趁现在时间还来得及,要不然的话……”
苏嫣身子一顿,再一次缓缓的抬起头来,目光直接定在了男人的脸上。
二十岁出头的模样,也算是唇红齿白了,黑色的斗篷下面竟然穿着一身侍卫的服装。
“他是?”苏嫣不确定的问道。
“美人放心,他是我远房的表哥,他口风严的很,定不会将此事给说出去的。”兰香见她松了口,连忙说起了好话。
“表哥?”苏嫣眼中带着明显的嫌弃。
若是换做以前,像这样的男子他是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的,尤其是香兰,她的家事一定不会太好,要不然也不会进宫做宫女。
因此可以断定,这位所谓的表哥,也绝不会有什么显赫的身份。
“美人,你别管也是谁了,最终是能够帮助你,口风又紧,时间不早了你若是真的考虑好了,那就趁早吧!”
苏嫣这一次没有再说话,只是将视线挪到了一旁,缓了缓说道,“你先退下去吧。”
香兰心中一喜,一刻都没有停留直接退出了寝殿,顺带着还不忘帮人将门给关了上。
“美人,我……”男人开口道,声音竟还带着几分憨厚。
苏嫣平日里最是讨厌这样的人,一点本事也没有,难怪只能受一辈子的穷苦。
“废话少说,赶紧的吧!”苏嫣刷的一下站了起来,几步走到床边,一边解开幔帐一边伸手给自己解扣子。
男人原本还算老实和本分的眼里顿时闪现出一抹得逞,快步跟了上去将人从背后给抱住。
“美人,奴才一会定会温柔一些的,兰香说您还是……还是……”
男人的话没有继续往下说,可苏嫣的脸却刷的一下红透了。
“别说了,这件事你若是能够办好,本宫自然不会少了你的好处,行了,快点吧!”苏嫣催促。
男人一听,高兴的跟什么似的,七手八脚的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急吼吼的窜到床铺上。
幔帐内,顿时春光无限,没多时便传来了苏嫣的呼痛声……
一脸几夜,这个男子都在深夜十分偷偷潜进春华宫,‘帮助’苏嫣能够获得子嗣,从而重获圣宠。
而苏嫣对男子的态度,也从最初的嫌弃到后来的半推半就,再到最后的欲拒还迎。
说到底,这毕竟是她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而且对她又是温柔体贴,甜言蜜语说的更叫那个溜。
这样的男人,让身处于冷宫又被禁足的苏嫣感受到了爱情,她有时候会想,若是一直这样下去未必也不是好事,得不到皇上的垂怜,但是至少能够和喜欢的男人相守。
然而,也不知是不是命运偏喜欢跟她开玩笑,两个月后的某一天,苏嫣突然晕倒在春华宫里,随后兰香叫来了太医,最后被诊断出苏美人已经怀有身孕两个月。
这个消息很快就又太医传到郁修瑾和沈忆柳的耳朵里。
郁修瑾想了想,本是不再想起那个女人的,但是顾及到孩子是无辜的,便让孙正德带了不少的赏赐和补品过去,顺带着还恢复了玉嫔的封号。
只是,解开禁足的事却从始至终都没有提过一句。
而作为当事人的苏嫣此时已经苏醒了过来,在得知自己怀有身孕之后彻底蒙了,表情很是别扭的接下了赏赐,又懵懵懂懂的谢过了皇恩之后,都没回过神来。
这一切本来就是她一直梦寐以求的,可为何得到这一切之后,反倒没那么高兴了呢?
“娘娘,你这是做什么呢?你现在可是玉嫔了。等小皇子生下来之后,身份和地位也会随之水涨船高,说不定将来皇后的太子出了什么意外,您的小皇子就会是卞国的太子了。”
兰香的话像是一巴掌打醒了苏嫣。
对啊,要是她的儿子将来成为了太子,又能继承大统的话,那她的将来岂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是了是了。真要到了那个时候,她一旦成为了太后,那还不是什么都她说了算。
“对,我要让我孩子做太子,我要成为皇后,甚至是太后!”苏嫣眼神坚定的说道。
这段时间她也算是想清楚了,既然得不到皇上的宠幸,可有别的男人把她当成手中的宝贝一样宠爱着。
与其把心思花在不可能的人身上,倒不如实际一点,追求权势来的更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