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方才就觉得那个玉色雕花长袍的少年长得甚是眼熟,可着实想不出来在哪里见过。
郁修瑾眸光一紧,等西风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来到了门口一把拽开了门。
“主子不可!”西风身形一闪,挡住了他的去路。
郁修瑾双拳紧握,一想到这几日朝思暮想的女人距离自己只有咫尺之远,心中那份想念越发的难熬。
他就是想去看看,看看她这几日过的可好。
顺便再去看看,围在他身边的那男子又是何人!
可是,他确实不能就这样去见她。
郁修瑾想起两人之间的身份,心中无奈,只能将那份弄到化不开的思念埋藏在心里。
“找个人跟着,切不要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和危险。”郁修瑾渐渐收回了自己的手,顿了顿这带回到方才的位置上。
看着自家主子眼神当中的落寞,西风心里明白,他对沈姑娘的爱意已经是情根深种了。
只可惜,普天之下换做任何一个女子都可以,唯独沈姑娘不适合成为他主子的妻子。
“主子放心,属下知道要怎么做。”西风心中微微叹息了一下,这才退出了房内。
房间内,郁修瑾握着手中的情报却是怎么也看不下去了,整个人的心思都飘到了隔着不远处的那个客房内。
他心爱的女子就在那个屋内,可他却不能去见她。
并非是他喜新厌旧才不告而别,而是因为京城那边的探子来报,沈忆柳的父亲与他有杀母灭族之仇,虽然还没有经过他亲自证实,可郁修瑾心里明白,经过西风口中说出来的,那十有八九不会有假。
个人的情爱在整个母族的仇恨面前,让一向冷静自持的他难以抉择。
最后,郁修瑾选择暂时逃避二人之间的感情,等边关战争结束之后,他会选择亲自去一趟京城寻找事实的真相。
本以为自己可以忍受住对那女人的思念的,只可惜当西风方才提及沈姑娘这三个字的时候,他才发现对那女人的怀恋就像是决堤的潮水一般涌上心头,不能自抑。
郁修瑾看了一眼门外,虽然现在还不是他们见面的时候,但并不代表他不能去偷偷看一眼……
想到这里,郁修瑾吹灭了屋内的蜡烛,随后悄无声息的打开了窗户根据西风的描述找到了沈忆柳居住的那间客房。
站在屋顶上,郁修瑾听到屋内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想来那女人应该已经睡着了。
放轻脚步翻身进入屋内,他走到床边,接着窗外的月光瞧见女人正一脸毫无防备的酣睡着,只是眉头微微紧锁着,似是梦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一张小脸也比之前消瘦了许多。
自他走后,她一定过的不太好吧,能够想象一个女人在婚礼当天被丈夫抛下以后,村里那些人会对她如何的指指点点。
郁修瑾心中是内疚的,情不自禁的身手抚了一下女人日渐清减的脸庞。
沈忆柳睡得正香,突然感觉到脸颊上一阵冰凉划过,整个人一惊便清醒了过来,忙不迭的坐起身对着屋内巡视了一圈,却不见任何异常,除了西南边上那扇被打开了的窗户。
“奇怪,我睡觉的时候明明把门窗都关好了。”沈忆柳自言自语的下床将窗户关上,随后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赶紧把藏在枕头底下的银票数了数,一张不差。
待她缓过神来之际,突然察觉到屋内萦绕着一股熟悉气味,正是郁修瑾身上长久以来浸泡的鹿活草的草药味,她不会认错的。
沈忆柳心中一惊,忙起身走到桌边点亮了蜡烛,在屋内找了一圈可却没有见到第二个人,再仔细检查了一下门窗并没有其他异常之处。
沈忆柳恍惚的坐回到了床上,暗道莫不是这段时间对那不辞而别的渣男太过于想念,所以产生了幻觉?
越想越是委屈,也不知是不是人在异乡的时候感情会特别的脆弱,沈忆柳竟不自觉的低啜了起来。
此时,正躲在房顶之上的男人听到了她哭泣的声音,心里乱做了一团。
他多么想要下去将那女人揉在怀中,告诉她自己对她的思念,告诉她自己对她也是如此的不舍。
可是他不能!
郁修瑾心中苦涩,喉头滚动极力的克制内心的冲动。
一直待到快要天亮,屋内的啜泣声才慢慢消逝,听着屋内的人逐渐睡去郁修瑾这才施展轻功原路返回到自己的屋内。
而这一切,沈忆柳却是毫不知情,一直睡到日上三竿大中午的,这才盯着一双又红又肿的熊猫眼出现在了一楼大堂之中,点了几个清淡小菜,沈忆柳便开始自酌自饮了起来。
“哟呵,沈兄弟还真是好性情,这大中午的就开始在这喝上了。”
沈忆柳抬眸,瞧见来人正是昨夜要跟她拜把子的季元白。
对方也不客气,一来就直接坐到了她的对面,拿了一个干净的酒杯将其倒满,美滋滋的也跟着喝了起来。
沈忆柳心情不好,将身子扭转到了一旁便不再搭理。
“呀,沈兄弟这眼睛是怎么了?看着又红又肿的,眼皮子底下还一片乌青,想来昨夜没有睡好?”季元白见对方不理睬自己,也不觉得尴尬,反倒是继续搭起了话来。
沈忆柳手中微微一顿,随即又将一杯水酒灌进了肚内。
“哎,不瞒你说,昨夜我也没有睡好。”说道这里,那季元白四下打量了一番,一脸神秘的凑到了沈忆柳的耳边,“我觉着吧,这客栈闹鬼!”
闹鬼!?
这一下倒是成功IG的吸引了沈忆柳的注意,她怀揣着质疑的目光看向了对方,似是等着下文。
“昨夜啊,我睡到一半就听到这客栈里面传来女子低啜之声,那曲折回肠一听就知道其中的苦楚委屈,绝非是人类所能发出的声音。”季元白说的绘声绘色,全然没有发现沈忆柳逐渐铁青的脸色。
你才是非人类,全家都是非人类!沈忆柳翻了个白眼,在心中将这季元白的十八代老祖宗都问候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