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生活不能自理之类?”沈如涉继续追问道。
柳寡妇眉头一皱,插着腰站了起来,“你说什么呢,我家意儿可是这村子里最聪明的孩子了,不管什么都是一学就会,你才不能生活自理呢!”
一说到渣男和李,柳寡妇的脸上就不满了骄傲和自豪。
别说是这村子里了,就算是镇子上也没有谁能够和她家的儿子相提并论,想要羞辱他的儿子,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沈如涉被骂,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还倏地笑了起来。
“那就是了,既然你儿子能跑能跳,又能自理生活,若是又像你说的那般聪明的话又怎么可能会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藏起来呢?要我看许是离家出走才对,也可能是受不了家中强势的母亲也说不定。”
这话一出,围观的人群也觉得很有道理,纷纷点头称是。
整个村子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柳寡妇控制欲极强,家中大小事务都要由他决断,那柳子意从小就是在这压迫的环境中长大,每每有人去他们家做客,都觉得被这气氛压得喘不过气来。
现在,被沈如涉这么一说,倒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你……你瞎说!我家意儿才不会……”柳寡妇一脸慌张的想要解释。
可沈如涉完全不给人机会,继续反驳道,“怎么不会,看你为人如此咄咄逼人的,儿子被你逼的离家出走并不稀奇,我看你与其在这里纠缠不休,不如去其他地方找找,省的浪费时间。”
柳寡妇也是自知理亏,毕竟以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将这里找了个遍,除了沈忆柳以外并没有看到第二个人,留下来闹事也不过是为了让自己顺顺气罢了。
“行,你们有种!最好别被我抓到把柄,不然有你们好瞧的!”柳寡妇纷纷的撂下一句狠话,开腿众人拔腿离开了。
当事人都走了,那些看好戏的人自然也没有留下来的理由,纷纷作鸟兽散,各回各家去了。
“今天真的是谢谢你了。”沈忆柳感激道,想了想又问道,“对了,不是说好过两天在镇子上见吗,怎么突然就跑来了?”
沈如涉笑了笑,“之前你不是说有东西给我?我是特意过来取的。”
经他这么一提,沈忆柳这才想起之前让他帮忙跑腿还没来得及给工钱呢,赶紧转身进了屋里,翻出一个钱袋来。
“给,这个就是给你的。”沈忆柳回到院子里,将一袋子碎银子都交到了对方手中。
沈如涉脸上一僵,却不接手,“这就是你要给我的东西?”
“嗯!”沈忆柳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这些就当做是你帮我跑腿的工钱,总不能让你白走一趟吧。”
沈如涉脸上有一些失望,缓缓的接过了钱袋,拿在手上停顿了一下突然攥起沈忆柳的小手,将钱袋里面的碎银子倒在了她的手上。
“银子就不用了,钱袋我就手下了。”他换上了一张笑脸,扬了扬手中的钱袋子。
沈忆柳不解,“你不是个傻子吧,不要钱要那破袋子做什么?”
要是记得没错,那袋子是用家中的破布缝制而成的,还是当初为了给沈忆柳制衣练手用的。
“什……什么啊?”沈如涉涨红了脸,满脸竟是窘态,“这点钱我还没看在眼里,正好最近缺了个钱袋而已!”
虽然对方不要钱,可沈忆柳却不好意思厚着脸皮不给,再说她比谁都清楚沈家眼下的窘境。
一把将钱袋夺了过来,将碎银子装了进去,“你呀,就别死鸭子嘴硬了,家里什么情况你不是不知道,拿这些回去贴补一下家用也是好的。”
想了想,她又继续补充,“后天去镇子上,你也买一套像样的衣服,打扮的好看一些才好。”
虽然她不想关心赵氏母女的死活,但是沈良安和沈博文的死活她还是要管的。
沈如涉这一次没有推辞,想着家中却是已经到了寅吃卯粮的境地,只能舔着脸收下了碎银子。
抬头细细的看了沈忆柳一眼,刚才在跟柳寡妇对峙没有留意,现在这么仔细一看才察觉到今日她的脸色白的有些过头。
“不舒服吗?看上去气色不太好。”他关切的问道。
“没事,就是有些着了凉,昨夜发了一晚上的热,不过已经退了。”沈忆柳随口解释着。
“发烧了?”沈如涉惊呼,伸手就要朝着她额头探去,沈忆柳见状本能的将身子往后缩了缩,脸上闪过一些怪异。
“已……已经好了,郁修瑾给我出去抓药了,要是没什么事今天就请回吧。”沈忆柳下起了逐客令。
刚才,沈如涉给她的感觉很不好,他那种关切的眼神和语气,不禁让她想到了郁修瑾。
不不不,她铁定是病糊涂了才对,他们二人可是兄妹,那沈如涉会对自己这么关心也是因为她治好了他的伤势罢了。
沈如涉也感觉到对方突然生出的疏离感,这才察觉到自己方才的越矩,尴尬的收回了手。
“不行,你还是跟我回沈家去养病吧,瞧你这脸色可不像是普通的着凉。”
回沈家!?沈忆柳简直就觉得这是天方夜谭。
让她回沈家接受赵氏母女的轮番轰炸还差不多吧!
“真的不用了,我相公已经给我去抓药了,想来马上就要回来了,一会我喝过药后休息一下就差不多了。”沈忆柳断然拒绝。
沈如涉只觉得心里一阵莫名的刺痛,脸上也挂上了一抹苦笑,“要我说,是他没有把你照顾好,这才让你生了病……”
话落间,身形高大的男子正提着几包药从外面匆匆赶回来,一进屋子听到的便是男人这一句数落,眸底顿时一凉。
“大舅子还真是游手好闲,没事又跑来找我家娘子了,不过如此在我们夫妻二人挑拨离间,当真是大丈夫所为?”
说完,完全不给对方面子,直接将人给丢出了门外,最后砰的一声将大门给甩上。
门外的沈如涉双手攥的咯咯作响,看着紧闭的门板恨不得冲进去跟那无礼的男人大打出手一番,只是一想到身上的伤势只能作罢,随后渐渐的松开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