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梦,很无解。
充满着现实感,我醒来看到许传华那张脸时,整个人都有些精神恍惚。
那种感觉很奇妙,就好像灵魂被抽出去了一番。
魂游天外,分不清真真假假。
我揉着脑袋缓了好一会,才感觉到自己的眼睛聚焦,目光重新凝聚在许传华的脸上。
「苏哥,你刚刚是不是做噩梦了?」
许传华一脸关心的问我。
「鬼压床了。」
我淡淡的解释了一句。
那种过去的经历变成梦境在脑海中重新展现一边的精彩内容,让人恍惚犹游仙境。
说出去反而不太好。
一个鬼压床,反倒是最简单的解释。
许传华点了点头,从我的床沿离开。
「那你快起床洗洗漱漱,我们一起去吃午饭。」
我应了一声,从床上勉力爬下来。
外面的天气还算不错,天色晴朗,风里带着一丝暑气从外面吹进宿舍里。
我伸了个懒腰,去卫生间洗了脸刷了牙。
至此,反倒精神头好了些许。
今天晚上,要进行誓师大会了。
也就是军训前的动员大会。
待会吃完饭,我们还要去拿军训服。
毕竟燕京是一国之都所在,所以想来,我们的军训内容绝对足够丰富。
实际上,等到我第二天上了军训场。
我才知道,什么才叫军事训练。
甚至还有机会试射靶子。
和自己前世在的那个双非破二本比,简直好到爆炸好吧。
是个男人,都想摸一把真枪。
真摸上了,那肯定是暗爽无比的。
这种洋溢起来的朝气与活力,是能传染人的。
我自己上辈子的专业有涉猎到心理学,提到这东西就肯定绕不开一个叫做韦伯斯特的人。
提到这个韦伯斯特,就会讲到,人在群体之中,容易降低对自身的道德控制,造成一定程度上的越轨行为。
从这方面去看,似乎大概就能明白了为什么我会在军训时有些热血沸腾。
军训完之后,我还给自己总结了一下,自己什么时候能够经历任何事,都不会用这些乱七八糟的理性脑回路去思索。
我大概就能变回一个正常人了。
军训结束之后,正好是周末。
周末的两天,我原本打算是回家看看的。
但是,鱼浅浅给我打了个电话。
让我在宿舍楼下等她。
我们一起去找那位少爷。
过了一会,一辆车漆崭新,毫无瑕疵的保时捷帕拉梅拉缓缓行驶到我面前,随后停下。
鱼浅浅摇下车窗,看向我。
「快,上车!」
我惊了一下。
那个时候的许薇薇从国外回来之后,也是买了那么一辆车。
这洁白的漆面加上优美的弧度,的确很适合女孩子开。
「好。」
我上了副驾,系上了安全带。
鱼浅浅是当地土著,家境殷实一点也太正常不过了。
「他叫鱼元青。」
帕拉梅拉一边往前走,鱼浅浅的声音一边传入我的耳朵。
我点了点头,有些好奇的问她。
「是你弟弟?」
她给了我一个神奇的回答。
「算是吧。」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有什么的算是吧的这种概念?
血缘关系是不可能存在模糊概念的吧,都是既定的事实。
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疑惑。
鱼浅浅对我笑了笑。
「同父异母。」
「这样啊。」我微微点头,朱门大户里面有点秘闻也不算个什么事。
当年贾府里,不是爬灰的爬灰吗?
我心里胡乱想着,鱼浅浅又开口了。
「他要是不听话,你只管打他。」
「不管怎么样,得把他教出一个人样出来。」
鱼浅浅大概是把她家里的要求说了出来。
我连连出声答应下来。
鱼浅浅家在东部区,她之前在饭桌上自我介绍的时候说过,开车过去还是有点距离的。
但是从我上车开始,帕拉梅拉就一直朝着南边走。
「不是去你家吗?」
走了好久,我甚至一度怀疑鱼浅浅是不是不认路。
见我发问,鱼浅浅才叹了一口气开始解释。
「他和他妈不住在我家。」
嗯,有点意思。
我点了点头,虽然有很多疑问,但是我清楚的知道,有些事该问要问,有些事不该问,就千万别问。
但鱼浅浅要是主动讲的话,我就当个八卦听,也不能到处乱传。
「他妈和我爸没结婚。」
我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他妈和你爸爸没结婚,哪他哪来的?
鱼浅浅说道这句话之后,整个人的气息都变了一下。
让人感觉她整个人都冷了下来。
我偷偷瞄了她一眼,还好,她有在认真的开车,双手把握着方向盘。
除了她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浅浅的川字之外,并没有任何的情绪失控。
我太明白了,情绪不会失控的原因,不是情绪稳定,而是失控太多次之后,自己控制住了这种情绪状况。
「我妈妈因为一些问题,只能生女儿,不能生儿子。」
我缓缓点头,这个原因比较私 密,我没办法多做任何的评价。
「所以当我有了一个妹妹之后,我爸和我妈就商量着,找个人,替我爸生个儿子。」
其实,对于鱼浅浅的父亲来说。
想要个男孩,检查的时候,是男孩就留下,是女孩就打掉。
是最简单不过的事了。
但是我还是觉得有种恶心感。
这种掌控别人,为所欲为的模样,太像之前的许薇薇了。
但是我没有吭声,作为一个聆听者,最起码要保持一定的沉默。
「不过还好,那个女人第一胎就是男孩,生了下来,一直都是我爸在养着。」
「可能是因为那个女人心术不正,导致耳濡目染下,鱼元青整个人特别嚣张纨绔,到了初中之后,就谁也管不了了。」
鱼浅浅说道这里,似乎很头疼的揉了揉眉间。
「我爸又忙,只能给钱,要教导他,只能拿不给鱼元青钱做要挟。」
「但是要挟的话说出去,那混账玩意竟然说什么,不给他和他妈钱,就去我爸的公司闹。」
我心头肉被这句话给弄得乱跳。
这才多大的年纪,竟然会这一手。
这确定是我能干的活?
我看了看车窗外的高速公路,一瞬间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