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沐语的控诉她不想再予以评价,正如沐语所言,世界上哪会有什么感同身受?所以,她理解不了,也不想去付出心血去理解,毕竟,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她想知道的答案已经明确,不想再于之纠缠。
“沐语,我最后劝你一句,人在做天在看,你好自为之吧!”
叶柔走出几步后又折了回来,沐语见此很疑惑“你想知道的我都说了,你别想出尔反尔。”
“别紧张。”叶柔看着沐语的表情都有点忍不住想笑了,自己难道是猛兽嘛?也不作多想,伸手把盘子里剩下的猪蹄全部拿走“浪费粮食是可耻的,走之前记得结账。”
看着叶柔离去的背影,她走前的那句话还犹如在耳,沐语皱眉握拳“叶柔你这个贱人,我早晚弄死你。”
“啊秋,是谁在背后说我坏话呢?”
叶柔站在小桥边用手揉发痒的鼻子,还小声嘟囔一声。
初秋的晚上还是有些凉的,树上的叶子已经在悄然无声间偷偷染了颜色。
地上也被铺上了一层金黄色,行人走在上面沙沙作响,桥下是哗哗流水声,河水清澈见底煞是好看。
这里算得上是叶柔的避难所,或者说是第二个家。小时候她一心情不好就会往这跑,然后倾吐苦水,后来她长大后怕这里被改建就攒钱把这买了下来。
江栎瑾在长满了野草的小路上站了许久,随即调整好心情走近叶柔“叶柔,你呀最怕水还偏偏喜欢在这桥上看水,是不是忘了你天生跟水过不去呀?”
叶柔闻声扭头便看见了笑得开心的江栎瑾,不由得打趣“我若能和你这样就好了,哪怕遇到天大的事都能嘻嘻哈哈的,满不在乎。”
他径自坐在叶柔身旁,突发奇想的用手指着河里的虾米“你知道它的天敌是什么吗?”
叶柔感觉自己是在对牛弹琴,不禁翻了个白眼“江栎瑾,你当我是白痴吗?还是问出这话的人是个白痴。”
“虾米的天敌可以是鱼,也可以不是鱼。蛇的天敌可以是鹰,也可以不是鹰。”江栎瑾突然很认真的看向叶柔。
“可以是鱼也可以不是鱼,可以是鹰也可以不是鹰。”叶柔重复了几遍这句话就明白了,偏头说“好像经此事后,所有人都在变着法的催促我成长,变强,我自己倒是迷惑了。”
可不是嘛,若虾长得足够大未必会怕鱼,也不是所有的蛇都会怕鹰。这些自然规律与人的生存之道原理上是相通的,不过是看你怎么运用罢了。
“江栎瑾,你会不会哪天也跟杜文胥似的,反过来对付我?”叶柔沉思一会后突然出声。
“叶柔,你知道你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江栎瑾说了这句话后起身捡起一片落叶,然后折成小船状放进河里,没一会船变了原本的样子就翻了,随即沉了下去。
“你最大的问题就是太容易相信他人,所以,就如同这片落叶一般,一旦变了,就再无生还的可能。隐于你身边的人,朋友或亲人,爱人,你根本无法寻求他们原本的模样,既然如此,何不保留三分假意呢?”
听着江栎瑾的话,叶柔垂眸深思他话里的真意。
“你是想告诉我,水能栽舟亦能覆舟,喂有自己可信,他人都信不得。”
叶柔说完了这句话便不再开口,这短时间内发生的事情真的是太多太多了。自己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傻傻的叶柔的,活了两世,她还是没能把自己给活明白过来。
问题出在哪呢?或许她已经知道答案了,重生后她只顾跟个跳梁小丑似的打击谢瀚枫和沐语两个人,丝毫没想过把自己变强才能更好保护好自己所在乎的人。
正如刚刚江栎瑾所说的,蛇的天敌是鹰也可以不是鹰。也就是说,她的仇人已经在自己的转变过程中不断更变,可是她却仍旧在原地踏步走。
“江栎瑾,谢谢你,我已经明白了。”
见叶柔已经想明白,江栎瑾才长叹一口气“叶柔,在我面前你不必伪装,那么久了,你该好好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了,否则会憋坏的。”
然后逐渐靠近她,嘴一瞥说“偌,肩膀借你靠,想哭就哭吧!哭完后你仍旧得继续升级打怪。”
叶柔看着江栎瑾这样,不禁觉得好笑的推开他“喂,你想什么呢?我抗压能力比你强,这接二连三发生的事虽然对我打击是挺大的,但是还不至于让我在你面前痛哭流涕吧!”
江栎瑾无奈的摸摸自己的寸头,然后手在水里不断摸索着,很快他就找到了那个东西。
“叶柔,你看这是什么东西?”
他拿着手里的东西就跟献宝似的递到叶柔面前,笑嘻嘻的等待着叶柔接下来的动作。
“啊……,江栎瑾你是不是找死,从哪扒拉的蚯蚓,你知道我最怕这个了,是不是故意拿出来吓我的。”
叶柔一看清他手里拿的东西就被吓的跳了起来,然后连忙后退好几步。这个该死的江栎瑾,居然还跟小时时一样,就喜欢动不动扒拉这恶心的虫子来吓唬她。
她记得特别清楚,小时候每一次哭,都是这家伙搞的鬼,不是装鬼吓她就扒拉蚯蚓来吓她。
“叶柔,你瞧你这胆子。蚯蚓那么可以,我觉得它就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动物了,你居然,居然会怕它,简直是太可恶了。”
江栎瑾依旧拿着一条还在蠕动的蚯蚓去靠近叶柔,哎,为了排解她心里的难过他也是拼了。
小时候就是这样,叶柔一有不开心的事情,只要他找个其他事情来转移她的注意力,一会就好了。
“江栎瑾你别靠近我哈!否则你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啊!”叶柔往后退着还不忘在嘴上去威胁他,真是讨厌死他了,动不动就喜欢吓唬自己。
“切,不客气,叶柔不是我说你,你什么时候对我客气过。嗯,貌似也有,就比如现在,现在你就对我挺客气的。”
看着江栎瑾不依不饶的不断逼近自己,一个好主意在脑海里诞生,她越想越觉得可行,然后在看向江栎瑾的眼神都变得狡猾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