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顾忌和担心太多,所以一直到商弈离开,乔顔都没有把当时的真实情况说出来。
虽然很想揭穿商南黎的真面目,但是在没有能力保证自己和孩子的安全之前,乔顔不愿意轻举妄动。
现在对她来说,护住孩子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这个孩子跟着她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还能选择继续留在自己的身边,还能坚定地选择她这个妈妈,那她也绝对不能让他失望。
所以在接下来将近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乔顔在医院里都积极地配合着医生,努力地保胎,努力地进补,努力地给孩子更好地成长环境。
这一个月的时间,傅玖沉一次都没有出现,但是程洛却几乎日日都守在这里。
就算他偶尔离开,也会有其他人守在她的病房门口。
这一切让乔顔觉得自己像极了他傅玖沉的犯人。
他所做的这一切都在告诉她一个事实,那就是他可以不在意她,但是她却依旧还是他的附属品。
只要他不愿意,她连自由都会被剥夺。
可是一想到等自己要出院的时候,又会再回到九砚府里,又会时时刻刻地活在商南黎的威胁之中,乔顔一颗心就始终都悬着。
她不能放任自己就这么过下去,不然就算孩子安然出生了,那这个孩子也会时时刻刻活在危险之中。
他不是傅玖沉的孩子,那就注定不会得到任何的庇护,而有商南黎这么一个心思歹毒的主母在,她和孩子注定会不得安宁。
她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也不想孩子在这种阴影下成长,所以她必须要想办法逃离傅玖沉的身边。
天南海北,只要脱离了傅玖沉的控制,总有她和孩子的容身之地。
所以这段时间她看似只是在医院里养胎,其实也一直都没有闲着。
她现在没有办法依靠任何人,所以她必须自己给自己寻出路。
一个月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当医院说乔顔可以出院了的时候,乔顔心底依旧还是抑制不住的恐慌。
刚收拾好衣服从病房走出来,程洛就伸手从她手中接过了她的包,潜在的意思都不需要明说,乔顔就能明白。
不愿意再去做无效的抵抗,乔顔也没有开口,只是顺从地跟着程洛坐着电梯下了楼,然后坐车回了九砚府。
到了九砚府以后,程洛还是将她送到了之前住着的别院。
但是比起之前的紧张和惶恐,这次乔顔淡然了很多。
看着程洛帮着自己把衣服送进屋子,乔顔只是淡然地道了一声谢谢,便再没了多余的话。
程洛看着她此刻的样子却没来由地有些心慌。
不知道为什么,乔顔此刻这过分的冷静和坦然总让他有些不安,却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说到底他只是个下人终究不好多管闲事,便也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乔顔在确定了程洛离开之后,就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玻璃罐,然后将自己从医院里面拿出来的抗凝剂倒进了罐子里面。
将这一切都弄好之后,这才拿出了干净的一次性针管,扎进了自己的血管之中。
看着血液从自己的血管之中流入到玻璃罐之中,乔顔的眼神无比的坚定。
一次也没敢抽太多,看着差不多了,她就拔出了针管,将针管直接埋到了后院的土里,然后将盛着血的罐子小心翼翼的盖好,放到了床底下。
弄完这一切之后,乔顔这才狠狠松了口气,含了块糖在嘴里,然后坐在了沙发上,轻轻地抚过自己的肚子。
这一个月,孩子肉眼可见的大了一圈,现在她的这个肚子已经几乎藏不住了。
她本身就瘦,此刻肚子便显得尤为明显。
“宝宝,妈妈已经想到办法带你安全离开这里了,你再跟着妈妈忍几天,很快,我们就可以安全离开了。”
乔顔对着孩子不停地出声安慰道。
别院依旧还是跟上次一般,只有她一个人,晚饭过后,乔顔便在院子里转着圈,消消食。
她要带着孩子离开这里就得保证自己的身体是健康的,所以现在她没有因为傅玖沉对自己的置之不理而自暴自弃,而是努力让自己保持着所有健康的生活习惯。
因为接下来的几日,她都得抽血,所以今天她便吃的特别多。
也不知道是不是傅玖沉特意交代的,今天午饭和晚饭送过来的饭菜都特别营养,乔顔也没客气,两顿都吃的干干净净的。
这会她一边在院子里散着步,一边对着孩子说着话,丝毫没有察觉到傅玖沉已经在门口处站着盯着她看了五六分钟了。
看着她明显的孕肚,傅玖沉心里那份该死的占有 欲还是叫嚣着发作了起来,让他痛苦不堪。
看着乔顔此刻看着没什么事的模样,傅玖沉一颗心安了几分,想要转身离开,目光却始终没办法从她身上挪开。
一直到乔顔突然看过来,然后两个人都这么愣住了。
一个多月没有看到傅玖沉了,乔顔是没想到今天自己刚出院,他就会过来这里。
她以为他会把自己丢在这里,这一辈子都任由她自生自灭。
他要的应该就是她死都不能跟祁书白双宿双 飞吧?毕竟在他眼中,他始终觉得她和祁书白之间有私情。
就是因为认定了这些,所以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乔顔也一直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想让自己渐渐淡忘傅玖沉,想让自己不再去执着于这份感情。
即便明知道自己对于傅玖沉的感情不可能这么轻易地说抹去就被抹去,但是她也很努力地想让自己不再活在痛苦和阴霾之中,想带着孩子好好过日子。
可是真的再看到傅玖沉的这一刻,眼眶却还是不争气地红了一下。
乔顔深吸了一口气,想要装作没事人一般,可是整个身子却还是好似僵住了一般,好半晌回不过神来。
看着傅玖沉一步步走近,乔顔却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反应才好,只依旧这么站在原地,木然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