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顾问之视线移向露台,仿佛注意到有趣的事物。
言寒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迫陷入一场热吻。
心理上有些抵触,身体却很诚实,讨好*某人已经成为肌肉记忆,化入血液里,所以不自觉就抬手攀上他的肩膀。
“砰——”的一声。露台传来的声音,是玻璃瓶子碎掉的声响。
顾问之的大手从她脸颊滑落,一直滑到手腕,将她按在桌上。这样言寒刚好能看过去,看到黑发黑眼珠,一个秀气轻佻的大男孩儿。
言寒一怔。
“不许分心。”顾问之板正言寒的下巴,出言警告,可明明就是他制造了这一幕。顾九爷嘴角噙着恶劣的笑,加深了对言寒的占有,深眸却抬起,对着露台上那人,挑眉宣示主权。
夏恺攥紧拳头,费了一番周折才打听到言寒的房间,大胆翻越栏杆,不惜冒着坠入茫茫大海的风险,有点儿像为了私会美人不要命的狂徒。美人却在他人怀中辗转。
更糟糕的是,他还不能原路返回。
于是非常煎熬,等待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直到言寒忍无可忍,一脚把顾问之踹开。顾大教授舔着嘴角,且宽容小野猫不知深浅的一巴掌,毕竟威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你到底谁啊,跑我们房间干嘛?”言寒推开露台的门,嗅到空气中的酒味儿,地上打碎的是一瓶罗曼尼康帝,夏恺本打算和言寒一边赏月,一边悠然品酒的。
肉疼。
这跟一把金子沉海里了有啥区别,捞都不能捞。
“恺,夏恺,希望你记住我的名字。”夏恺不厌其烦的对言寒解释,犀利的目光只对准顾问之,而面对言寒只有温柔。
“我……”言寒想说,我不记。
给不了别人未来,就不要给人希望。言寒既然从未打算接受,拒绝就拒绝的干干脆脆。
可是夏恺小哥哥又误会了,他笑着说:“你不用说,我知道你的名字,冷小言。”作为一个外籍华裔,他的腔调真的很奇怪,念她的名字倒是字正腔圆,这就更有一种突兀感。
你知道个屁啊。
小哥哥,你会被顾九爷扔进海里喂鲨鱼的,这你知道吗?
“您快出去吧。”言寒被整无语了,驴唇不对马嘴,干脆轰人。
夏恺站在门口,朝言寒挥了挥手指,“那,宴会见?”
“不见!”言寒砰的关上门。
她本以为,夏恺都这样说了,顾问之或许会松口让她待在房间里。然而他什么都没说。
或许,她有什么必须要出现的理由?
“言姑娘,好巧,又碰到了。”十一点半,前往游轮顶层,一出门就碰见苏娜。
言寒不意外,但是膈应。
“确实巧,苏娜小姐就跟个苍蝇似得,整天围着我们嗡嗡。”她笑了,瞥了顾问之一眼:“我可能表达有误,你是只围着我学长。”
“好男人谁都喜欢,我围着顾教授,又怎么了?”苏娜居然没使小性儿,这倒是稀罕了。她不来劲,言寒倒也乐得不跟她拌嘴。
游轮顶层是开阔的花园餐厅,衣香鬓影,宾客如云。
熟面孔非常多,随便拉一个都是电视媒体前的常客,咖位大的一人就能撑起一场节目。
倒也不是越有名的越厉害,真正金字塔尖儿的,反倒不喜欢曝光。
十二点,顶灯大部分关闭,只留下正中一盏,以及地灯烘托气氛。
“这是要干啥?”言寒毕竟*参加,对流程不太熟悉。
苏娜在一边得意道:“午夜十二点,游轮向来在这个时候开始舞会,舞会结束开始自由活动,人们结交各自想要结交的人。你连这个也不知道?”
“真够傻的。”还午夜十二点,以为自己是辛迪瑞拉吗?辛迪瑞拉十二点水晶鞋就丢了,然后现出原形,所以这群人是打算群魔乱舞。
正胡思乱想,顶灯一束追光就打了过来,让言寒成为全场焦点。
“非常荣幸,今年请到顾教授领舞,请顾教授选择女伴。”控场司仪拿着话筒。
言寒挑眉,打量着顾问之。
她站在顾问之一侧,而另一侧,是苏娜。
苏娜痴痴地望着顾问之,甚至已经伸出自己的手。
顾问之解开一粒纽扣,浑身充满禁欲色彩,表情淡淡的。令言寒完全没想到的是,顾问之接住了苏娜的手,二人合跳一支舞,这也是本场舞会的首支舞蹈,因此备受瞩目。
言寒愣住的时候,苏娜一屁·股把她怼开,然后在追光中,享受与顾问之共舞的美妙时光。言寒皱眉,她得承认,到了现在心里确实有点不舒服的感觉了,或多或少。
“顾教授*参加舞会,选了苏娜当女伴,看来对算很不一般啊。”
“听说苏娜小姐倒追顾教授好多年了,也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吧。”
“东方贵族的神秘,西方名媛的浪漫,perfect!”
“苏娜小姐认了那位做义兄,跟顾教授想来也是门当户对,谁不得称一句般配呢?”
言寒听着周遭的议论声,缩到角落,在餐桌扫荡一圈,捏起鹅肝面包片,吃了一口。一口一个,眨眼间吃了好几个。
手伸向盘子里最后一块,一只手先拿起来,却是递给她的。
“言姑娘,我听苏娜这样叫你,我也可以这样叫吗?”夏恺观察了言寒一会儿,觉得她是真的可爱,别人都在想着怎么出风头,她却躲到这么个没人的地方,像只小仓鼠似得把腮帮子吃的鼓鼓的。
言寒转而捏了块草莓蛋白酥,从夏恺话里听出点儿别的味道。
“你和苏娜很熟?”
“嗯。”夏恺很诚恳,“她前阵子才认了我哥哥当义兄。”
哦豁,原来众人口中“那位”就是你哥啊。
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