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承认你不专业了。所以，如果你是感兴趣，你可以画着玩儿，自己戴，这都没关系。但如果是商业产品，你就要负责，为所有人负责，OK？”
夏恺甚至直接收走了言寒的触控笔。
言寒眨了眨眼睛，虽然被骂了，但是不好反驳。
人家说的没错。
“但是我答应人家了啊，说到应该做到，突然说不做了也不好。”言寒仰头看星星，在茫茫大海上看璀璨星河，心境豁然开朗，仿佛什么烦恼都无所谓。
她道：“我是觉得我可以尽力画，画的不好，对方不要就是了。”
言寒这样说，夏恺倒还算满意，想了想：“我帮你完成这一单，如何？我是专业的！”
言寒哭笑不得：“你可真是抢单鬼才。”
夏恺眨了眨眼，“什么叫‘鬼’才？你在骂我吗？”
那双黑眼珠跟被水洗过一样，特别透亮，虽然热情奔放过了头，但不得不说，整天待在顾大教授和沈妖孽一群人中间，碰上个单纯的，她还挺舒服的。
夏恺比明荔还要傻的可爱。哦不对，明荔不是傻，纯粹是沙雕。
“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夏恺歪着头，皱着眉，是真的费解，“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言寒摇了下头，“如果你有意向，那就试试吧，我帮你牵线。当然了，这算是你给我帮忙，不管能不能成，我都欠你一个人情。”
夏恺一拍手：“人情？这个我知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当牛做马，以身相许。”
幸好言寒没喝水，否则非呛着。“大哥，你也太贪了，人家救命之恩才以身相许，你就给我画个画，还想我嫁给你？”
“言言想要嫁给谁？”蓦然落在耳边的声音。空气突然静了，只剩下海浪的声音。言寒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下意识想从夏恺身边挪开点儿，但其实俩人站得本来也不近。
顾问之却压住言寒的肩膀，将她按了回去，用动作告诉她，乖乖待着别动。言寒顿时成了被揪住长耳朵的兔子，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动不能动。
“顾教授。”夏恺礼节性的与顾问之问好。
顾问之扯了下嘴角，笑的没有温度。
“你认识我，却不知道我身边的人不容他人染指吗，你哥哥没有教你。”
“我哥讨厌我，自然什么都不会告诉我。”夏恺回答的坦然，言寒有些意外，她看得出夏恺眼神里有落寞，毕竟自己同样出身不好的家庭，总有些感同身受。
但是顾问之在捋顺她的头发。顾大教授看起来是真的很怀念她从前长发及腰，大手一下又一下，指尖冰凉，让她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现在你知道了，离她远点儿。”
夏恺觉得莫名其妙。“你可以和苏娜搞在一起，我不能和言姑娘说说话吗？”
“我是打算追求她，但是现在我们俩还清清白白，我们什么都没有。在我看来，你的这种控制行为，是对她人格的践踏，是不信任她，你根本不尊重她。好的恋爱，是应该互相尊重的。”
夏恺说的直白又残酷，言寒心口一紧，被戳到了伤口。
“你对她不好，而我喜欢她，我能对她好，那么她就应该离开你，跟我在一起。”他道。
呃，上一句认同，这一句不太认同。
言寒想说，你们俩能不能都不理我，让我跟家产在一起，平平淡淡一辈子。
“顾教授，游戏马上要开始了，快进来吧。”苏娜站在门口，笑容温婉的朝顾问之招手，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如果她不厚脸皮，早就被顾问之甩的远远的了，这也是她跟言寒竞争的一项优势。
顾问之睨着夏恺，笑意凉薄。“即便我对她不好，她依然也会选择我。”
顾问之偏头，不知跟言寒说了什么，然后放开言寒，朝着苏娜走去。
言寒僵了一下，海风吹着空掉的肩膀，还真是冷。
“不要理他们，我们在外面看星星，我房间里还有一瓶红酒，我们一起喝，好吗？”夏恺想要安慰言寒，声音十分温柔。
言寒却道：“不了，我和他一起。”
她指了指顾问之，然后，便小步跟了上去，好像在验证顾问之的正确性。苏娜不由嗤笑一声，和顾问之肩并肩走在前面，言寒有些可怜的被甩在之后。
夏恺觉得不可理喻，他本以为，言寒是个很倔强，很要强的姑娘，可为什么……
“你的病，还有三小时发作，如果你不担心，尽管跟他待在一起，我提醒了你，冷、小、言。”言寒脑海中回荡着顾问之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的话。
这才是她的弱点。
言寒离得开任何人的爱，可是离不开药。
顾大教授是唯一的药。
事实上，她现在一点感觉都没有，不是很相信顾问之，但她冒不起丁点儿风险。所以哪怕顾问之这一系列举动有种羞辱意味，她也只能任其摆布。
“三小时……”因为穿着裙子，没有戴表，言寒只能在手机上设闹铃。刚点下确定，整个花园餐厅又是一暗，而且比舞会前那一出更彻底，是真的没有一丝光亮了。
对了，苏娜刚刚说，游戏马上要开始了。
什么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