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仪忍不住笑了。
顾大教授,你算来算去,有没有算到,冷小言对你只有利用呢?
“仅仅就是这样?”卿仪故意追问。
“否则呢?”言寒态度玩世不恭。
卿仪想到耳机那边,顾问之的脸色可能难看的跟锅底一样了,忍不住在心里骂:活该!
她还想再多羞辱顾大教授一会儿。
“我学长给我发短信了,我要去公司了。”
明显是顾九爷实在听不下去,开始设法将人召回了。
卿仪目送着言寒离去,对着耳机冷嘲:“顾教授,满意了?”
顾问之道:“还算满意。”
切,你就装吧,其实心里早就碎成渣渣了吧。
冷小言,好样儿的,就这么虐他!
“所以,顾大教授,下药的究竟是不是你?”卿仪忍不住好奇心。
“刚刚言言不是说了答案吗?”顾问之笑了笑。
“她是说了一半的答案,可也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许速发现你乱用他制作的药,所以跟你闹翻了。说实话后来他出事,我怀疑也是你的手笔。”
顾问之绝对干得出这种事。
“卿仪,你是搞学术的,我理解你有求知欲,但是很多东西,也不是知道越多越好,知道的越多可能麻烦也越多。”顾问之高高在上的口吻,衬托的卿仪宛如蝼蚁。
不止卿仪,言寒也是蝼蚁。
“顾问之,冷小言真的已经很可怜了。”卿仪总想为言寒说一句话。
顾问之相当淡然,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你放心,我会对言言很好。”
你把她害成这样,你还好意思说。
“顾问之,你知不知道你特别恐怖,好像根本没有作为人最基本的感情。”怎么能毫不愧疚的做出这些呢?顾问之自以为的爱,谁知道那其实是什么玩意儿,有问过言寒想不想要吗?
“呵。”顾问之冷笑一声。接着,微型耳机里突然传来尖锐而刺耳的声音,卿仪耳朵生疼,捂着头狠狠将发卡丢开。
“卿仪教授,资金被冻结的几个项目刚刚恢复正常了,我们可以继续了!”助理激动的跑下来跟卿仪报告。卿仪终于松了口气。
对不起啊,冷小言,我也没能真的帮到你。
想了又想,只能是给言寒发一条警告意味的短信:小心顾问之。
那个男人,实在太危险。
叮咚——
言寒的手机响了,正是卿仪发来的短信,但是她没有立刻看。
她站在马路边,愣愣的盯着一辆银灰色的车。
车窗半开,男人一只手抽烟,另一只手的半个胳膊随意搭出窗外,黑紫色的佛珠上是用黄金镀上去的字,写的是劝人向善的佛经。
“学长,你怎么在这儿?”言寒吓了一跳,他不会是知道什么了吧!
言寒和卿仪见面,从来都是偷偷地,瞒着顾问之。卿仪的研究所很多项目跟顾问之有关,但卿仪本人和顾问之气场极其不和,是在一起多待一会儿能打起来的那种。
“买些外伤用药和消毒酒精。”顾问之指了指医院,那医院后面就是卿仪的研究所,言寒为自己捏了把汗,顾问之视线落回到言寒的手心:“你手不是割伤了吗,担心你照顾不好自己。”
“……”言寒突然觉得特别过意不去,自己怀疑他,还跟他斗气,早上说了那么伤人的话,可是学长对她多好啊。“那个,早上的事情,对不起,是我自己做了场噩梦,胡思乱想了。”
言寒早上急着出门,随便套了件帽衫,*如墨的头发垂在耳侧,轻轻晃动,顺着衣领能看见锁骨,漂亮的线条,细腻如白瓷。穿着浅蓝色牛仔裤,搭配帆布鞋,像是十几岁青涩懵懂的少年。
垂着脸,长长的睫毛,无比璀璨的眸眼。
她这样子,男人看不免觉得女气,她本身也确实是个小丫头,可是顾大教授觉得,无论是打扮成女孩子,还是打扮成男孩子,他们家冷小言都最最好看。
“没关系,我知道你压力也大,马上就进公司了。”顾问之让言寒上车,把烟掐灭改而帮言寒手心上药,大手触及那张小小的微凉的手:“对了,你昨天见了沈烈?”
言寒抬头:“你怎么知道?”
“很多事情你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都知道。”顾问之低头将酒精瓶的瓶盖拧上,十指白皙修长,而他的话语,有种说不出的意味深长。
言寒想,大概是自己回去晚了,他不放心,只要有心要查,以他的本事,一晚上查到并不稀奇。
“那,对于沈烈,你怎么看?”言寒盯着他。
顾问之双腿微搭,优雅的靠着椅背:“你是在向我求助吗?”
求助?
顾九爷要这么说,那意味着他的回答肯定很贵,是有代价的。
真是斤斤计较,小气鬼!
“你不说就算了。”言寒撇撇嘴,决定自己思考,也终于抽出空来查看卿仪的短信,却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此刻的言寒,对顾问之几乎放下心来。
摸着手心的创可贴,她只专心想着要怎么对付沈烈。
IF珠宝。
这品牌在软红香土的帝都没有存在感,在整个A国也名不见经传,背靠言氏集团,这才在寸金寸土的地段租了半栋写字楼。
“大少爷,这是我们沈总吩咐的,让交给您。”负责接待和指引的是总裁助理小朱,小朱交给言寒一只信封,信封打开,里面是支票。
“这是干什么?”
话音刚落,一个西装革履的人影信步而来,脸色苍白,长相有些妖孽,冲着言寒挑眉,有些邪气的一笑:“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沈烈一向说到做到,朋友。”
言寒心里门儿清,可是还要故作惊讶:“你……你是……”
“言大少爷。”沈烈走到言寒面前,半弯着眼睛,眼里满是虚伪客套的假笑:“或者应该喊言总监,言副总。”
IF珠宝首席运营总监,位同副总裁。
“对了,依照辈分,我算是你叔叔呢,要是大少爷不介意,我可以喊……”沈烈一副与之亲近的姿态,想要拉近距离。言寒当然无所谓了,叔叔嘛,一个也是喊,两个也是叫。
“不可以。”只是,旁边有人就不乐意了,声音冷到极点。
“这里是公司,还是公事公办吧,沈总。”顾问之面无表情,不动声色的把言寒拉到自己身边。
呵呵,不想活了,敢跟他抢宝贝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