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几乎是一声巨响。
周果儿难以置信的捂着脸，半天，才回过神来。声音旋即尖利的像只被拔毛的野山鸡，“沈烈，你打我？为了这么两个玩意儿，你打……”
“啪——”又是一下。
空气安静极了，整个茶水间几乎可以听见针落地的声音。
周果儿耳边嗡嗡作响，大脑一片空白。
众所周知，沈总喜好美色，漫步花丛，对每个小情人都很不错，哪怕最后厌了腻了，了断也都不会很难看。可是，周果儿没想到，自己会被扇了这么重的两耳光。
“啪啪啪——”言寒鼓着掌，离开桌子，窗外明媚的光从她漆黑如墨的发尾一直打到肩膀，身姿挺拔鹤立，不算高大，却绝对气场十足。有种天然的贵公子气度。
“沈叔叔，干的漂亮。”其实，言寒有些惊讶，没想到沈烈会给周果儿第二个耳光，她得承认这有些过了，不过并不同情，某人完全咎由自取。
周果儿不敢对沈烈表现，却被言寒的鼓掌声吸引过去，双眼赤红，恶狠狠的瞪着言寒：“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问得好。”言寒再一次来到周果儿面前，周果儿下意识缩了一下，因为脚还在隐隐作痛。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周果儿。
言寒身高一米七三，作为男生的话不高，不过此刻俯视周果儿，绰绰有余。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言寒。”
言家大少爷，言氏集团第一顺位继承人，言寒！
饶有兴趣的盯着周果儿逐渐变色的脸。从黑转白，再转青。
言寒弯了弯淡色的唇，“或者在IF，我应该喊我总监，首席运营总监。”
“你是副……副总裁。”
周果儿吓得魂飞魄散，再也不敢瞪了，小心翼翼的看了沈烈一眼。
沈烈脸色也不好看，毕竟言寒这位子，就是奔着取代他来的。
等到言寒站稳脚跟，他就要被逼让位了。
所以，绝对不能让言寒留下。
“还不快滚！”沈烈冰冷吐字。
周果儿落荒而逃。
“言总监，谢谢您。”乔乔喜极而泣，激动地抓着言寒的袖子，都给抓皱了。随后意识过来，赶忙道歉。
“没事。”言寒目光柔和起来，不似刚刚那般盛气凌人，把咖啡递给乔乔，体贴道：“回去上班吧，端着咖啡。”
乔乔红着脸，擦干了眼泪欢喜的离开了。
言寒站在沈烈身边，用肩膀碰了他肩膀一下，就像男人与男人之间那样。给沈烈一个台阶，也给自己找个理由。败家子可不能见义勇为。
“沈叔叔，看看你的破眼神儿，再看看我的眼光，瞧我选中的人，多好，多单纯多善良。美是由内而外散发的，懂不懂？”
沈烈又闻到那股香气了。
张了张口，想说什么，但还是咽了回去。
周果儿是没脑子，人品也差，胜在身材好，有女人味儿。以前没觉得有什么，现在被言寒这么一说，他还真横竖看不顺眼。甚至觉得，都不如言寒……
沈烈的目光从言寒的脸上移开，还是不理解一个男的五官线条怎么会这么柔，这么精致。
这小子，简直是邪门儿。
“原来你是看上她了。可以，那就调去你的部门。”沈烈与言寒拉开一段距离，已经想到了该怎么给她挖坑，“正好，你身边还没有秘书。”
“那就全凭沈叔叔安排了。”言寒以为沈烈是要把乔乔指给她当秘书。乔乔的能力或许不够出色，但值得信任，不会有多余的心思。
可是，一小时后。
总监办公室门被推开，言寒还没抬头，就闻到一股劣质的香水味道。
抬眼，果然看到某只风骚怪。
周果儿站在言寒面前，露出一个十分阴险的笑：“言总监，我是沈总派来担任您秘书的，今后请多多关照。”
就知道他沈烈不会那么好心！
“这是IF珠宝品牌营销策划书。”
周果儿往桌子上摞了整整两摞文件和资料，像是两座小山。
“请您务必今天处理完成，给出一份可行性计划。”
言寒翻了两页，嘴角抽了抽，“你在逗我？”
别说敲定一份计划，就光是把这些读上一遍，她就需要一晚都不止。
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言总监，您是公司首席运营总监，更是副总裁，我怎么敢逗您呢？”周果儿阴阳怪气。她牢牢记着沈烈派她来，叮嘱她的话。
唯有让言寒举步维艰，一事无成，才能报仇，才能逼走言寒。而得罪了言寒的她，才能保住饭碗，才能留下来。
“言总监，容我提醒一句，这份品牌营销策划书，是您明天早上就要在全体会议上发布与详细演说的，全公司高层都会看着您，这也是您第一次在公司工作露脸。”
做得好，能令所有人刮目相看。做得不好，其工作能力也就彻底在众人心中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第一印象有多重要不用多说，言寒初来乍到，是个空降兵，就更需要用成绩说话了。
可沈烈只给她一夜的时间，一个晚上她就必须交出一份满意答卷。这跟欢迎仪式那种游戏式的场合可不同。言寒这回面对的，是IF珠宝全体骨干。
她作为运营总监，总要拿出事实服众，否则凭什么做总监？要是连个总监都做不好，又凭什么能接替沈烈成为总裁？
“言总监，请现在就着手开始吧。”周果儿已经能够预料到言寒的狼狈，迫不及待等她失败，自己没脸再留下，灰溜溜离开。
言寒揉着眉心，闭目沉思。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拍桌而起。
周果儿冷不丁被吓一跳，拍着心口抱怨：“干什么你？”
言寒扫了周果儿一眼，目光如刺。周果儿闭上嘴，不敢多说了，可是心中明白，言寒一定是恼羞成怒了，言寒是绝对绝对不可能完成的！
“把这些抱上，跟我去见沈总。”言寒起身，将金属袖口一颗一颗的系上。
周果儿发现言寒气定神闲。
不会吧……
她还真要逆天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