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石棺里面看起来一定沉睡着一个极其可怕的大人物,却葬在了这样一个小而凶的坟,这是图小力大,占第三凶。
这六大凶坟,只要占其中一个,就能引发极其可怕的后果,这凶坟直接占了三个。
再者,风水之术,忌以水为土,藏风次之,这里直接葬在至阴至煞的湖底,直接把整座湖水当成了埋葬棺材的土。
水流声响之地是挑选墓地的大忌讳,因为这叫龙虎之吼,会使亡灵不得安宁,而这里也有急流,没有回转的余地。
有诗曰:落坟莫听流水响,阴时亡灵无安息,流水冲进气运败,飞来横祸火烧堂。
这急流,放在阳宅里,是镇宅的好东西,但放在阴宅之处,绝对是害人的。
我默默观察这里的风水格局,实在想不明白为何会有人把这石棺锁在这里。
从我之前看到的那断崖上的镇尸符,大概能猜测出把这棺材困在这里的,一定是道法高深的风水大师。
但这棺材周边的风水格局,却布置成了一个凶坟,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除非,这里出现了什么变故……
对了……是气运,这凶坟需要大气运来中和其凶性,这样的话,凶坟就不再是凶坟了,相反,它会转变为极其稳固的困坟。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此处的布置为何如此矛盾。
我忽然想到了那瓶气运精华,如果没猜错的话,那瓶气运精华,一定是被什么人从这里抽走的,然后才造成这里的困坟变为凶坟。
想通了这一切,我终于豁然开朗。
这一切的根源,在于镇压这座凶坟的气运流失了,所以才会引发一系列后果。
看着这凶坟,我不由担忧起来,如果不把气运补上,这困阵只怕再也困不住里面的大凶尸了。
我不知道这里面的凶尸一旦跑出来,会引发怎样可怕的后果,但能被人以整个青龙湖封印,并以卧虎山龙脉镇压的凶坟,其主人有多可怕,结论已经显而易见了。
我正准备进一步观察这凶坟中的石棺,但就在此时,我突然眼前一黑,失去了一切感知。
当我再醒来时,看到面前站着一个老道。
看到这个老道士的瞬间,我顿时站了起来,面色不善地看着他:
“道长,你什么时候出现的?”
瘸子道士目光深沉地看着湖面上,表情显得十分忧虑。
听到我的话,他转过身来,看着我,接着指向湖面,说:
“你刚才都看到什么了?”
我拍拍屁股站起来,说:
“一个湖底凶坟。”
老道士脸色一变,表情难看起来,问:
“还有呢?”
我叹了口气:
“那凶坟有东西跑出来了,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但一定有什么流出来了,那湖中心表面的都是死鱼,但下面,却是一个个如同活鱼一般游动的尸鱼。”
老道士脸色更加难看了,他还想问什么,我直接转过身来,盯着他,问道:
“道长,你知道那湖底封印着谁吗?”
道长冷哼一声:
“不该问的别问,你小子真是胆大包天,竟敢窥探那座凶坟,真是不知死活。”
我撇撇嘴,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心说你自己胆小也就算了,还不准我去一探究竟。
不过从这老道身上,我好像能看出他知道这凶坟的主人是谁,只是他不敢提这件事,好似这凶坟的主人是什么禁忌一样。
老道士深吸口气,缓缓开口:
“小子,以后不要再去探究湖底那座凶坟的事了,那不是你能沾染的因果,稍不小心,就会引发天大的灾祸。”
我想了想,问道:
“道长,可那座凶坟里面的风水格局好像受到了严重的破坏,不把它修复好的话,只怕他总有一天会挣脱封印的。”
老道士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一脸叹息:
“这个坟,动不得的,哪怕是要修复风水,也一定会动摇其封印,里边的东西会跑出来,跑出来了,就是灾难,会地动山摇的。”
“那怎么办?难道就任由它这样下去,什么也都不做?”
瘸道士脸色一阵变幻,似乎在犹豫,在纠结,又似在做一个很艰难的决定。
最终,他还是摇头叹了口气,道:
“时机未到,时机未到。”
时机你个毛啊,我心中无力吐槽,搞得这么神秘兮兮的。我也懒得再搭理这个老道士,准备转身离开。
李妍乖巧地跟在我身后,一句话不敢说。
等我走到别墅门口的刹那,里面突然传来一道撕裂般的惨叫声。
我当时脸就变了,加快速度跑进别墅。
当我走进别墅的刹那,整个人都愣住了。
庭院中,一个中年人眼睛绽放凶光,残忍而冷漠地举着一把红桃木剑,在木剑的剑尖之处,挑着一个正在挣扎惨叫的鬼婴。
曲佑看着被自己刺穿身体的鬼婴,猖狂地大笑起来:
“原来是你这个鬼物在此处作祟,今日老夫替天行道,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他一抖手,把鬼婴甩向一旁,但这还没完,他直接握剑一掷,长剑贯穿身体,把鬼婴盯在了地上。
鬼婴眼中泛着血红的光,表情显得十分痛苦,发出嘶哑哽咽的声音:
“我要杀了你。”
说着,他奋力想要挣脱木剑,但一切都是徒劳,在那座灶王庙的镇压下,鬼婴原有的实力大减,无法像之前那样隐藏气息,这才被曲佑发现。
实力大减的他,在灶王庙的神力镇压下,面对曲佑时,显得力不从心,根本无法与之斗争,这才被曲佑刺穿了身体。
我霍然回神,大声一吼:
“住手。”
曲佑皱眉,扭头看向我,等我走近后,他沾沾自喜地指着地上奄奄一息的鬼婴,道: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邪物?既然你发现了,为何不把它消灭?若不是老夫出手,只怕他会害死张家。”
我对曲佑的话置若罔闻,怔怔地看着地上痛苦挣扎的鬼婴。
我能感觉到此刻的他很痛苦,也很害怕,泪水不停地往外流,甚至嚎啕大哭起来。
他终究,只是个婴儿。
我抬头,看着曲佑。
他还在自我夸耀,自我陶醉,好像自己做了一件很了不得的事。
哭声从激烈高昂,到低声哀鸣,几分钟之后,那鬼婴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气息也愈发地虚弱。
最后,他终于没了声息,彻底被那把木剑磨灭了灵体,从此从世间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