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我后脑勺传出一阵剧痛,那鬼婴张开大口好似在疯狂吸收我脑子里的东西。
我连忙挣开了身上的绑带,顿时疼得龇牙咧嘴,我朝老张大喊一声:
“老张,把锁龙锥给我。”
张寿原本被吓得呆住了,听到我大声喊叫,这才回过了神,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锁龙锥丢给我。
我连忙扎破自己的手指,用上面的血在锁龙锥上画了一道金刚符,这是加强锁龙锥威力用的。
这巨婴实力变强了,之前的锁龙锥怕是抽不动了,得加点料。
“广修善恶,吾神自通,龙飞煞腾,震邪诛煞,敕!”我快速念完,就感觉全身都虚脱了,锁龙锥上猛然亮起刺目的光芒,瞬间覆盖。
我立马甩起锁龙锥朝那巨婴猛地抽去,啪的一声重重打在他身上,那巨婴顿时就惨叫一声,被我抽中的地方冒气了青烟,像是被火鞭抽中了一样。
巨婴忌惮地看了我一眼,连忙躲进了池子里,不敢再出来放肆。
我这才松了口气,心说得想办法把这巨婴解决了,不然的话他总是反反复复的,一有机会就想对人出手。
我看了老张一眼,他就这么呆滞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我摇了摇头,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事儿,得让老张去解决,毕竟那巨婴的真实身份……挺狗血的。
老张这时候才回过神,连忙走上前来问我:
“小陈,怎么不把他弄死,那鬼东西就这么放在池子里,这如何是好啊。”
我摇了摇头,没有立刻答应张寿去解决那巨婴,而是转移话题道:
“张叔,这事儿晚点再说,咱们先修复风水。”
张寿还想再说什么,我转身向张柔喊道:
“柔柔,把骨灰盒拿过来。”
张柔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被那巨婴吓得愣住了,听到我喊话,这才回神,抱着骨灰走了过来。
我接过盒子,分别在楠木和茨木所在的位置撒了几把骨灰,又叫张柔去池子里打几盆水浇在上面。
做完这一切,我又问老张要了一束香,分别插在楠木和茨木之前。
我双手另外拿着三根香,对着楠木默念祭语:
“天官上元赐福,地官中元赦罪,水官下元解厄。敕!”
我说完之后,恭敬地把这三根香插在楠木之前。
接着我又点了三根香来到茨木之前重复刚才的动作,默念另一道祭语:
“人生七十古来稀,八十老翁何所求,子孙祸福旦在夕,尽是南柯一梦中。敕!”
把香插在茨木之前。
我缓缓后退,凝视院中的景象,没有多久,一缕青烟缓缓升起,一开始它是呈直线上升的,但接着突然变得杂乱无章,明明没有任何风力,却自己变得漂浮不定起来。
靠!
这是不好的兆头。
我叹了口气,看向张寿,道:
“张叔啊,爷爷怨气很大,不愿安息。”
张寿皱眉,问道:
“这是为何?”
我说:
“上香这玩意儿,是很讲究的,葬礼之上给死者上香,在没有刮风的情况下,如果香的青烟呈直线上升,那就说明没啥大问题,但如果变得杂乱无章,漂浮不定,那说明这死者还有怨气,不愿安息,长此以往,害人害己,甚至会祸害后代。”
张寿脸色顿时就难看起来,他缓缓深吸了口气,道:
“那该怎么办?”
我没有回答,而是打开了我的麻袋,从里面拿出一个墨斗,接着我迟疑了一下,在自己手指上割了一个口子,往墨斗里滴了一滴血。
看着我伤痕累累的手指,我心想真倒了八辈子霉,天天自残。
我接着又拿出几道黄符和一支毛笔,在墨斗上沾了点血墨就开始在黄符上画起来。
我画的是《往生经》里记载的一种超度先人的符文,普度往生符。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样有没有用,因为这符我从来没用过,也不知道它究竟能产生什么样的效果。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我就画好了两张往生符,接着我盘腿坐下,右手掐了一个兰花指,默念咒语:
“亡人面前两盏灯,一盏昏来一盏明;一盏照开天堂路,一盏照破地狱门。”
“日月犹如两只船,东边撑起落西边;一只船儿催人来,一只船儿斩少年。”
我刚念完,前面的青烟立马剧烈漂浮起来,好似在挣扎,又好似在愤怒。下一刻,我就看到那青烟浮现出了一道人影,看不清具体面貌,那人影捂着耳朵,突然就怒吼一声:
“闭嘴!”
我淡漠地看着那人影,道:
“张老爷,何必如此?你不安息,不仅自己永不超生,你的子孙后代也会遭遇到各种灾祸的。”
听到我的话,张寿立马就跪了下来,磕头道:
“父亲,是孩儿不孝,惊扰了您老人家。”
张老爷冷哼一声,发出缥缈空灵的声音:
“老夫本来是准备安息了的,结果你这逆子做得孽,却让老夫来承受,那帮混蛋不让我安息,折磨了我十几年,不亲眼看到他们死,这口恶气,老夫咽不下。”
张寿趴在地上,颤抖着身子,道:
“爹,是孩儿不孝,让您老人家受罪了。”
我看着那青烟凝聚的人影,淡淡开口:
“张老爷,您也知道张家目前已经风雨飘摇了,有人想借助您来暗害张叔和您孙女,先不说他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难道您就忍心看你儿子和孙女遇到危险?”
张老爷沉默了一阵,似乎在挣扎,但他实在不下这口恶气。
这群混蛋折磨了他整整十几年啊,尸身不腐,怨气不散,还把他镇住不见天日,简直比死还要痛苦。
我继续开口:
“张老爷,人死如灯灭,何必过于执着。早日安息,忘却凡尘,庇护子孙后代才是正事儿。”
我对这张老爷没啥感情,也很同情他的遭遇,可是他不愿安息,这风水就不能修复,我媳妇和老丈人就很危险。
死的人已经死了,我也不可能两头兼顾,只能先顾着活的。
张老爷听了,沉默片刻,道:
“想要我安息,可以,你去帮我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