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徐政家门口,我深吸口气,鼓起胆子按了门铃,好半天,扬声器中传来方瑜的声音:
“哪位?”
我松了口气,道:
“是我,陈九。”
“咔嚓!”
大门打开,方瑜看见我的时候,一脸惊讶:
“陈先生,您这是?”
此时的方瑜,穿着宽松的睡衣,亭亭而立,漂亮的鹅蛋脸,肤白貌美,身段高挑。
我心中了然,秘书和老板搞到一起,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了。
她仅仅是一个秘书而已,大晚上不下班回家,而是穿着这样的睡衣住在这里,稍微联想一下,就能猜到一些事情。
方瑜似乎也不担心她和徐政的事被我知道,让我进了别墅,倒了杯水给我,坐在我面前,一副居家女主人的姿态,与白天那种严肃的秘书姿态简直天壤之别。
方瑜看着我,面色很平淡,开口道:
“陈先生去而复返,是有什么事吗?”
我看着方瑜,她对上我的目光,毫无躲闪。
我想了想,道:
“我记得,徐夫人还在世。”
方瑜轻笑一声,道: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你这样做不合适。”我看着她,缓缓开口。
方瑜站起身来,走到我旁边坐下,轻轻在我脸上吐了口气,轻笑道:
“小弟弟,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无视了方瑜的挑逗,沉声开口:
“方姑娘请自重,我是个正经人。”
方瑜愣了一下,接着噗嗤一笑道:
“你不会还是个雏吧?”
我看着她,没说话。
方瑜再次笑了,笑得很玩味,道:
“行了,你如果是来说这个的,可以走了,这事儿,轮不到你来操心。”
我往楼上看了一眼,沉吟片刻,道:
“徐董事长呢?”
“自然是睡了,他年纪大,睡得早。”方瑜回答。
“我想去看看他。”
方瑜看着我,目中带着一股子轻佻,道:
“你不会是对我有什么想法吧?”
屁的想法,我实在无法理解这女人的脑回路。
我正思考时,突然发现一双嫩手放在我手背上,方瑜挪动身子靠近我,眸子妩媚,轻声道:
“你要是对我有什么想法,我不会介意的。”
她的手抚在自己胸前,修长白皙的手指撩开领口。
“姐姐来教你怎么做一个男人好不好?”方瑜吐息如兰,紧紧贴着我。
我想了想,道:
“你在玩火。”
“对,我喜欢玩火。”
我叹了口气,多么好的一个姑娘,年轻漂亮,竟已堕落至此。
我额头青筋跳了跳,淡淡开口:
“我是有未婚妻的人,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你死了这条心吧。”
说着,我叹了口气,道:
“我能不能上个洗手间,憋不住了。”
方瑜吃吃一笑,伸手指了指洗手间的位置。
洗手间很大,干净整洁,一看就是天天打扫清洁的那种。
三分钟后,我洗干净脸。
镜子里的我越发清秀俊俏了,双眼炯炯有神,帅得一批!
抽了张纸巾开始擦脸,突然间,我感觉双眼一烫,下意识地用纸巾按住眼球,灼热刺激着我的泪腺,流下两行热泪。
这感觉……
再度睁眼时,镜子里,突然出现一个浑身浴血的长发女人,就站在我身后,低着头,她和我之间的距离几乎是紧挨着的。
这一刻,我遍体生寒,俊俏的小脸蛋迅速苍白下去,我看着镜子里的女人,她就贴在我背后,而我却不敢扭过头。
就在这时,这个女人抬起了脸,眼眶里流出两行猩红的血泪。
我:……
我惊悚地发出一声尖叫。
镜中女人瞬间诡异地消失,而我的眼睛也不再发烫。
洗手间里,镜子中,我惊疑不定地看着自己的画面,身躯隐隐颤抖!
坦白说,我以为自己经历了那么多惊悚的事情,包括斗尸煞,降鬼婴,度怨灵,爆巫尸等等,按理说胆子应该不算小了,但今日我还是差点吓得二爷泄洪。
镜子里的人,我仅仅是惊鸿一瞥,但我认出来了,那个女人是方瑜!
是的,方瑜。
方瑜?
她死了么?刚才是在提醒自己?
那客厅里的是谁?
她是谁?
“你怎么了?”外面,传来方瑜的声音。
我没回话,颤颤巍巍地捧起一杯水,再冲了一下脸。
镇定!镇定!
这场面我能压住,男人就该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淡定,莫慌,莫慌……
难怪,难怪今天方瑜处处透露着不对劲。
白天的方瑜和现在这个方瑜完全不一样,白天那个骨子里透着一股干练和自强,活脱脱一个女强人。
想起白天那个方瑜,我不由脸色一黯。
我以为她面堂发黑,只是最近遇事不顺而已,现在看来,也许是我在哪方面疏忽了,才会造成她的死亡。
不知道徐政现在怎么样了……
我深吸一口气,洗干净脸,打开门,大步走出洗手间。
“你刚才怎么了?”方瑜蹙眉看着我。
“没,没事,拉链坏了。”
“那个,天色也不早了,我就先走了。”我强撑着开口:
“你也早点睡吧。”
我三两步远离她,直奔门口,手握住门把,正松口气,腰部突然一紧,被人从身后抱住。
方瑜轻轻在我耳边吐了口气,笑声勾魂:
“来都来了,就不要走了。”
我瞬间头皮发麻!
这一刻,我觉得自己血管都凝固了,凉意从脊椎窜到脑门,这个女人不是方瑜,她是杀死方瑜的凶手,然后还用了什么诡异的手段化成了她的模样。
她究竟是谁?或者说,她究竟是什么东西?
种种疑惑在我脑海升起,玛德早知道就不来了。
这徐政家里,水太深了!
“你怎么不说话?”方瑜吐出的气息触碰到我耳垂,抱着我腰部的双手越发用力:
“咦!你怎么在发抖啊?”
“我,我有点冷。”我不敢轻举妄动。
方瑜轻笑一声,道:
“冷的话,今晚就不要走了,在这里过夜吧。”
我绷着脸,道:
“那,那我出去买点东西,你等我。”
“你要买什么?”方渝淡淡道。
我此刻心中开始稍稍安定下来,不再像之前那样恐惧了,起码我现在能够肯定我身后的人不是什么诡异存在之类的。
因为我能真切地感觉到她的体温和身体。
我最担心她是什么凶恶的怨灵化形而成,因为那些东西没有任何理智,全凭本能行事,逮谁咬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