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零章是他!是他!西爵!
选妃的最后一轮,十五人中只留下最后十人,每人准备一段舞蹈,当然,跳的不好的出局,这对明夏来讲,不是什么难事,食物上可以创新出黄金批萨,此刻的舞蹈她依然可以跳一段现代爵士,或者探戈?或者别的什么,反正跳他们没见过的,跳让他们吃惊的就OK!
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此次舞选,却是在御乾殿,众女子进殿,诚惶诚恐。
诺大而壮观的殿堂之上,大学士徐庆途携夫人贵氏坐在上殿一侧,旁边分别是南藩王携戚夫人,以及黎蜀王携黎夫人。
继续向上看,雕刻玉龙镶着金的龙椅上,舜夕皇帝严肃的看着殿下,明夏把目光短暂的停留了一下,又低下了头,此刻,她居然能平静如水。
皇上清了清嗓子,有很久没有听到丰王的声音,明夏似乎还是没能适应他从王爷到皇帝的身份转换,眼睛忽然模糊,他的好、他的梗直、他的倔强、他的恨,一古脑的侵袭上胸口,明夏有些晕眩。
舜夕帝先开了口,“朕今天还请了一个人来参看皇后的终选,这是为我暗月帝国在对立国潜藏多年的忠臣!今天,我要在这里向各位番王介绍,来人,请将军。”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宫殿的入口,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进眼帘!
此刻,明夏的胸口像被什么重击了一下,她盯着那个上殿的男人,盯到热泪盈眶,盯到五脏俱焚!他似乎没看见她,确切的说,是根本没看她,他的体魄依然如从前一样健壮,依然是白色长袍披风,依然是浓黑的眉毛,依然是那张不可一世的脸,依然是带着魅惑的微笑,他走过她的身边,是一阵刺冷的风,是西爵!
明夏无论如何不能想象,他回来了,他成了当今圣上的爱将?他总是给她各种惊异的结果,这次尤其惊诧。
西爵依然是沙哑的声音,“臣西爵,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明夏终于忍不住眼泪和激动,这是他吗?是西爵吗?他下跪了?他服了?他顺从了?这真的是他吗?他竟然顺从了丰王?他竟然成为了他的将军?他说他会回来,他说回来会要走她的心,可现在,这样的结果,是她明夏所希望的吗?他终于没了棱角,终于没了那抹霸道,然而,他没看她一眼!
明夏咬起唇,呼吸再也不能平稳,她看着皇位上的男人,泪水滑出眼眶,难道,这就是他对她惩罚吗?
“爱将平身,快入坐。”舜夕帝此刻很温和,并继续介绍,“来,西爵,这位是南番王,这位是黎老王爷,都是与本王驰骋杀场战功赫赫的老臣了!”
“哦?末将有礼了。”西爵握拳礼尚。
“将军才刚刚回朝,就被朕邀来,可知为何?”舜夕帝微笑道。
“末将不知。”西爵恭敬的回答。
“将军请看,这是戚夫人和黎夫人精挑细选出的十五个女子,今日,就要从他们中选出皇后和妃嫔,朕决定,赐两位王爷和大学士以及西爵,你们一人一个爱妾,你刚刚回朝,也该有个夫人了,朕怎能独享这么多女人呢?”
此刻,皇帝话刚出口,两位王爷的脸色骤变,赶忙上前跪下,“臣惶恐,回皇上,这不合规矩,这十五个女子,最终是要选出十位封后立妃,剩余五人送出宫去,臣子怎能享用皇上的女人!”
舜夕帝微微一笑,“规矩都是人定的,朕的好意,番王不会驳朕的面子吧?”
“这……”两位王爷踌躇着。
此刻,一旁的大学士赶忙起身上前下跪,恭敬叩首,“臣,徐庆途谢皇上隆恩!”
“哈哈哈哈……爱卿快请起。”舜夕帝笑起来继续说道,“番王不必再说了,朕心意已定,你瞧学士大人多痛快。”说罢,舜夕帝将目光转向贵夫人说,“开始吧。”
两位王爷万万没想到皇上会来这一手,头上立刻渗出了汗珠,不难想象,他们分别安排了自己家的亲信,比如黎老王爷过继而来的女儿蔓香,南藩王想尽办法安插进来的赵靖儿,企图今后内外巩固自家的权势,这是舜夕帝早已预料到的事情,此刻,皇帝心中暗笑,难道朕,就不能派女人安插进你们的俯中吗?
彼时,贵夫人起身说道,“一个一个来吧,见到当今圣上,是你们的造化,要好好的舞,尽情的舞。”
明夏此刻听着,忽然觉得自己的世界是那么的狭窄,忽然一肚子委屈,这些天她面对了多少生死,终于站上了冠冕堂皇的宫殿,忽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不过是男人手中的棋子吗?
她一直担忧和想念的那个人,终于回来了,可看进她的目光却那么陌生,她多想冲过去问他,你去哪了?你的伤是怎么好的?你回来想干什么?你会不会带我走?你有没有想念我?可现在,他的目光从她脸上扫过去,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他除了有一张西爵的脸,举动没有一个地方像西爵!
舜夕帝的目光停顿在明夏脸上,好象很久很久没有再见这个女人了,心中依然是抹不平的愤怒和恨意,此刻,她的眼睛依然对着那个男人,好吧,隔海相望吧,朕就是那面海,你尽情的去想念你面前那个将永远不再认识你的男人吧!
此刻,舜夕帝看着明夏,看着西爵,脸上微笑,心里却连带着疼痛和愤恨。他看着明夏疼痛的眼神,忽然很解恨,无论如何是她背叛了他,是她让他的一切心思都白废了,留着她,让她熬白了头,看着她最想往的归宿而哭干眼泪!
轮到明夏跳舞时,她忽然忘记了自己可以跳什么,就这样站在诺大的殿上,盯着西爵,眼睛里好象在说,你忘了我吗?
西爵张着眼睛看着明夏,那种毫不在意有点纳闷的神情深深的刺痛了明夏,明夏狠狠的撕开自己长长的裙摆,伸长腿,这场秀舞,成为了此刻的唯一发泄,她不能不跳,也不能不哭,于是每仰起一次头,每转一次身,眼泪都会从眼眶里甩出,当美丽的拂袖飘过,似乎卷起了泪的涟漪,明夏很想知道,她的忧伤能否感染到西爵,她想就这样一直旋转,停在他怀里。
悠扬的伴乐很动听,是琵琶吟,明夏从一弯流水舞到瀑布江河,一直转到头发乱了,泪干了,疲累不堪,琴弦断了,明夏就如同雨后凋零的花儿,以最颓然的姿态窝起身体,结束了这场舞,惊了众人,也惊了舜夕帝,他看的出来,她用这样的方式发泄她的愤怒,她如此不屑于他的王权,她似乎将生死都已看透看破。
西爵一直保持着微笑,看着明夏飙泪,没一丝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