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明夏缓缓的睁开双眼,天已大亮,屁股上又袭来阵阵灼热的疼痛,馨儿在一旁慌张的看着明夏,眼睛红肿,黑黑的眼圈。
明夏咧开嘴,“哎呀,总算还有人心疼我,一夜没睡吧?你看我都这般模样了,别在我的心口上撒盐了,你一哭,我的屁股更疼了!臭馨儿。”
“呜……人家一回来就听说了,你为了落难的皇妃挨了板子,整整二十大板,屁股都开了花了,姐姐昏厥了整整一个晚上,这已经是晌午了才苏醒,姐姐你到底怎么想的嘛,总是做些让馨儿提心吊胆的事,我真担心哪一天开花的就是你的脑袋了,姐姐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用鸡蛋碰石头,皇后和皇上怎么是咱们能惹的起的人呢,况且皇妃也曾经在宫里不知陷害了多少嫔妃和美人,落到今天也是自食恶果,你看,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你……”
馨儿喃声的嘀咕,一边给明夏的屁股上着药,每说到埋怨的地方就使劲的涂涂药膏,大有恨铁不成纲之意,喋喋不休的像个小老太婆。
“停!”明夏撅着屁股双手摆了个STOP的手势,龇牙咧嘴。“啧~~~好疼,好疼~臭丫头,好啦好啦,是我错了,你轻点嘛!”
“手拿开,再不乖,馨儿就用力了。”
“好好好,怕了你了,姐姐是这皇宫的最厉害的美少女嘛,那看到不公的事,就大胆的站出来保护弱小呗,一时冲动啦,下次不会啦,不会再叫馨儿担心。”
“哼,美少女……姐姐是八里庄的大萝卜!”馨儿俏皮的撅起小嘴。
“什么大萝卜?”
“心里美呗!”
“哈哈哈,馨儿,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些俏皮话,我就是大萝卜,大萝卜好吧,心里美。”明夏被逗的咯咯直乐,面部表情极其丰富,一会屁股疼皱皱眉头,一会又乐的勾起嘴角。
“哼,姐姐,馨儿得提醒你,这皇宫里勾心斗角的事情多了去了,落井下石也大有人在,馨儿见的多了,只不过馨儿一直安分守己,不敢有一丁点的造次,可馨儿心里明白,那些人都是白眼狼戴草帽,变不了人!你何必为了她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呢!”
“额?白眼狼戴草帽?哈哈哈哈,馨儿越来越有学问了!”
明夏的心里突然释然了很多,池塘里的小青蛙也在呱呱乱叫,好象都在心疼着明夏的屁股,似乎近几天都要趴着睡觉了。
“皇上驾到~~~~~~~~~”太监拉着长声,这是明夏最最不想看到的人。
馨儿听闻,赶紧将绒被盖上明夏的身体,拉下床纱,明夏像只匍匐的大虫子在软绵绵的绒被里一扭一扭。
“馨儿给皇上请安。”
“嗯,起来吧,怎么?艳美人伤的严重吗?”皇上边说边往床边快步的走了过去。
“出去~出去~出去!哼!屁股开花有什么好看!”明夏一听这老头子的动静就郁闷。
馨儿慌张的迎上前,这主子又在顶撞皇上,如果再惹怒了皇上,板上加板可不是好玩的!扑通跪在皇上脚下,“回皇上,艳美人的伤势严重,奴婢才刚给她上了药,她伤口疼痛,难免有些语惊,皇上千万别计较。”
“起来吧,你退下吧,朕和她说说话。”
馨儿回过头担忧的看看纱帐内的明夏满脸的踌躇,不得不退出屋内。
“怎么?还生朕的气?”皇上大步上前坐在床沿,露出微笑,一只大手抚上明夏的长发。
只见明夏瞥过脸,只给皇帝一个后脑勺,“哼,不敢。”
“朕当着众臣,为了保护皇妃,又不能明着袒护你,朕是不得已。这不马上就来看你了吗?好了,朕带了上好的金疮药,保你三天之内就能恢复,朕还叫御医开了调理身子的补方,一会叫人熬了喝。”皇上说的诚恳,声音温柔,竟有些讨好的意思。
明夏依旧不作声,眼泪在眼睛里打转,这个老头子真是讨厌,打了人家还来安慰人家,就像自己的老爸每次骂完人都来哄她开心,她多想被自己的父亲抱进温暖的怀抱,那是永远不会受伤的怀抱。
可是现在,这个让她寄予着强大希望的人,竟然在她身上拍了足足二十丈板子,她心里的伤加屁股上的疼痛混着皇上温和磁性的声音,索性借着那股子疼痛,呜呜的哭了起来。
泪水很快湿透了绒被,脑袋从被里伸出来,哭声越来越大,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般冽开大嘴,鼻子一抽一抽,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鼻涕和哈喇子一股恼的噌在皇上锦绣龙袍的袖口。借势,皇上将明夏抱进怀里,用手轻拍着明夏的肩膀,声音更加的温柔,“别哭了,别哭了,朕答应,以后再也不打你了,朕会好好的保护你。”
明夏扬起脸,泪痕还没有抹干,眼睛里全是委屈,“真的么?真的以后再没人敢打我么?”
“朕答应你,若谁再伤害你,朕定让他死无全尸!”
明夏眨眨眼睛,突然发现这个老头的眼睛里貌似有点亮盈盈的东西在打转,他心疼她了,而且她十分确定的是,这种心疼决不是男欢女爱式的轻浮,是种亲情,是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