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七章早产(激怒女皇)
湘绣反映过来的时候,明夏已经疼的晕了过去,湘绣哭的抽搐着身体,急的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站起来就摔下去,腿就像不是自己的,一点知觉都没有,身旁是疼的昏死过去的明夏,不远处是横尸在地的宁荣,湘绣自己都觉得自己哭的声音可怕,湘绣捧着自己的大腿咬着牙站了起来,上下牙紧着打架,一连跌撞了好几个跟头才打开了翻转墙,侍卫看到躺在地上了的母主吓的失了魂。
“快,救救母主,救救母主……”湘绣哭着拉着侍卫。
“快,你去通报楼主,快!”
说着,一个侍卫匆忙跑了出去,其他两个侍卫一起把宁荣的尸体抬了起来,宁荣的身体下一大片的红色,衣服早已经被染的鲜红,侍卫摇摇头,“多好的人,怎么会变成这样,唉。”
湘绣一边哭一边埋怨,“我恨你们,你们怎么当侍卫的,我们死了你们都不知道,站在门口都是死人吗?!”
“我们也办法,婚房和随主侧寝连通,墙壁是隔音的,我们在外面什么都听不见。”
说着话,侍卫们已经七手八脚的将明夏抬上了床,此时,明夏有些苏醒,眯着眼睛,嘴唇青紫,“孩子……我的孩子……”
“快,快去请稳婆!”湘绣推着一个侍卫大声的喊。
“是是是……马上去。”
“姐姐……姐姐别怕,姐姐是要生宝宝了,姐姐,湘绣陪着你,别怕,姐姐,呜……”湘绣劝慰着明夏,自己却忍不住哭了起来。
明夏费力的抬起手,抚上湘绣的小脸,挤出一个微笑,眼睛微微的动一下,泪水顺着眼角滑了出来,但那双眸,仍然是弯弯的月牙,含着笑,“湘绣很勇敢,姐姐也会勇敢的,我们会没事的,会没事的……”话未说完,明夏的手啪的落了下来,再次昏了过去。
“姐姐!姐姐你不要死!不要!”湘绣搂起明夏大声的哭喊着。
这时,西爵带着人冲了进来,一把将湘绣拉了起来,他盯着明夏的脸,脸上的表情凝重,他竟当着众人深深的吻了下去,轻点明夏的唇,“有我,会没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
说罢,西爵转身,对着一个年迈的医官怒吼,“快,快让她醒过来,我要人和孩子都给我保住!”
“是是是……”
老医官上前,拿出几根银针分别针在明夏头上的几个位置,只几分钟,明夏睁开了眼睛,老医官把着脉说,“母主别怕,老夫给您服下药,可助您顺产。”
明夏张开嘴,一颗药丸含下,没一会,肚子就开始翻涌着疼痛,那疼痛剧烈的令明夏窒息,双手抓着床上的被褥,咬破了嘴唇,那是撕心裂肺的叫声,那是女人最神圣的关头,西爵上前抓住明夏的手,“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不会的!”
明夏抓起西爵的手,满脸的汗滴,气喘吁吁,“我,我告诉你……如果我活不成,保孩子,保孩子……”
“我不会让你死,不会!”
“答应我,答应我!”
西爵捧起明夏的脸,嘶哑的声音里是命令的口吻,那张脸上又露出邪恶的表情,“我告诉你,如果你死了,我会杀了仕郢,杀了风破,没有你,这孩子对我一文不值,我会掐死他,我要让他永远的从世界上消失,我会杀光暗月国所有的血脉,你给我记住,如果你死,三条命一条不留!”
说罢,西爵看着老医官,“稳婆马上就来,你给我让她支持住,如果有什么差池,你也跟着陪葬!”
“是是是!”老医官吓的满头是汗。
明夏更是疼的连声尖叫,她看着西爵的背影,恨意就如同星星的小火逐渐的将身体点燃,她不能死,不能输给这个魔鬼,他不会放过她的孩子,更不会放过仕郢和风破。明夏咬着牙,愤恨交加,那股恨成为唯一支撑她坚持下去,抵挡一波又一波疼痛的动力。
西爵出了婚房,脚步相当快,当翻转门啪的落下,西爵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咯噔的砸进了肺里,异常疼痛。转过身,那张俊美的脸面对着墙壁,眼睛通红,是什么东西湿润了双眼,不,这不可能,西爵的手指轻轻的碰上双眼,一滴晶莹的泪落在指尖。
他疑惑了,惊讶了,他已经整整二十年,没落过一滴眼泪,但为什么,为什么当他看到这个女人,在这个关头,那个女人用一双含着泪,擎着恨的双眸看着他时,他的心是那么的酸楚。对他的恨,是这个女人生存下去的精神支柱吗?呵……西爵忽然笑了,那张邪魅的脸上,写尽无奈。这酸楚的表情一瞬间便消失了。
身后急促的脚步声惊扰了西爵,侍卫匆忙下跪,“回楼主,属下回来晚了,因为出口处机关重重,属下先去找了左手护,这才在皇宫找到了稳婆。”
西爵皱起眉头,掐起稳婆的脖子,“我要孩子,也要大人,知道吗?”
“老身明白,明白!”稳婆吓的浑身颤抖。
正待进去,西爵忽然拉住稳婆,在她的耳边凝重的说,“如果只能保一个,给我保住那个女人,不许说出去,否则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是是……老身一定办到,一定办到。”
稳婆匆忙进了去,掰开明夏的腿,湘绣一盆盆的热水端进屋,不停的换着巾帕为明夏擦着汗,小手攥紧明夏,急的满脸汗,满眼泪,声音抽搐,“姐姐,姐姐,我该怎么办,姐姐你掐着湘绣,掐着湘绣,别咬自己。”
眼看着,湘绣的胳膊被明夏瞬间掐的紫红,小湘绣忍着痛,还忙着和明夏说话,这是医官教的,要不断和母主说话,分散她的注意力,也能知道她的神智是不是清晰。
稳婆大声的喊,“母主,再用力,再用力,快……快出来了,孩子快出来了。”
“姐姐,你听见了吗?快结束了,你一定要坚持,小宝贝就快出来了!”
明夏咬紧牙关,使劲的呼吸,胸口起起伏伏,她觉得自己快死了,就快死了。
“加油,加油,快,换水。”
稳婆身边的水盆里是被布帕染的泛红的血水,明夏一声声的尖叫,刺激着每一个人的耳膜,那种疼和痛,难以想象,当下身已经濒临麻木,明夏几乎被自己震撼,死也不过是如此吧,她已经疼的几乎失去了知觉。
稳婆突然拿出了剪刀,湘绣一把扑了过去,“你干什么?你干什么!”
“这,这开的不够大,要把生穴剪开啊,不然孩子出不来的!”
“你你你,你疯了!”湘绣大喊着抢下剪刀。
“湘……湘绣……让她剪,快!我要我的孩子,要我的孩子!”此刻,明夏求子的决心,盼望孩子顺利生下的决心比任何人都强烈,那是一个即将做母亲的人心里唯一的念头。
湘绣只好将剪子还了回去,抱住明夏的上半身,湘绣吓的闭上了眼睛,嘴唇颤抖,这比她自己承受痛苦更让她难过。
当那锋利的剪刀喀嚓的一声,明夏瞬间仰起头,疼的咬破了自己的嘴唇,疼的连尖叫声都变的嘶哑,疼的喉咙里满是血腥,疼的手脚青筋突兀。
“母主,用力啊,快!用力!”
“啊!!!!!!!!!!!!!!!!!!!!!!!!!!!!!!!”
随着一声响彻地下宫殿的尖叫声,接踵而来的,是一个新生儿哇哇的哭啼,声音明亮,那哭声,似乎是为来到这个尘世的一种庆贺,声音倾进明夏的心里,剧烈的最后一下疼痛过后,是迎接新生命的喜悦,没有什么,比这更令人开心。
稳婆捧起孩子,递给湘绣,那小家伙,虽然只有七个多月就降生了,却如同灵子,很精神,很健康。
湘绣高兴的说,“姐姐,姐姐你看,是个儿子,是儿子。虽然有点瘦,但是稳婆说了,很健康,很健康。”
明夏的精神忽然有些恍惚,勉强的露出微笑,她轻轻的摸着孩子的小手,“宝贝儿……我是妈妈……是妈妈。”
不远处,一个人的心,也跟着落了地,随着疼痛起伏的心,此刻,终于释放了紧张,就如同自己做了父亲,西爵的眼圈盈红。
而在这金銮殿的正门外,风破一直一直站在那里,满目的期待,当心腹跑出来,和他说,“生了,生了,母子都好”风破那张坚毅,没一丝表情的脸,终于笑了,悬在喉口的心,也落了回去,风破双手紧握,笑弯了眉,也如同自己做了父亲般高兴,转身发现,这不是属于他的喜悦,却让他驿动。
地下宫殿看不到日出和日落,太阳,却依然会照常升起。
每天,都好象是新鲜的阳光照耀着大地,普照整个地上的皇宫,那一声哭啼,似乎响彻了大地,也惊动了太阳。
清晨,那抹金灿灿的第一抹阳光照上了皇宫,花儿含露吐着芬芳,不知为什么,一切的一切都如同新生般,带着清新的喜悦,就连池塘里的那抹雪莲似乎也含着笑意,此刻,宁荣浮起的魂魄,不知是否也为此而欢愉。
金碧辉煌的宫殿,似乎也因阳光的照射变的崭新。
云霄宫里,啪的一声,一个女人手里的杯子从殿上砸了下去,女人眼尾上挑,那是金黄色的染粉,阳光照耀下,金灿灿的,高贵而傲慢,那双眼睛,充满了权利下的贵媚,朱红的嘴唇轻轻的抿起,一张脸,标志的让人挑不出任何瑕疵,那是这个国家,至高无上的女人,那张脸上写尽奢华。
此刻,她正为一个惊天的消息气愤,她最信任的男人,她的男宠,竟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在今天的清晨,在第一抹阳光照耀上宫殿的时刻,竟然有了孩子。
而生出孩子的那个女人,他竟不声不响的藏了半年之久。
当杯子的碎片滑破了手指,鲜血顺着她的指甲溢出,她笑了,“呵,有命生的下孩子,有命养孩子吗?”
女皇抬起眼睛,将自己的血滴上桌案上的白纸,咬牙切齿。那双眸里,阴冷的笑,盖上权利的冰霜。
(PS:额,女皇出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