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无忧服下陆筝给的药后,异样慢慢消失,本打算不再去找御医,谁知道半路跳出来个登徒子。
不由分说的想轻薄她。
在大夏,能穿莽袍的只能是皇子。
无人敢对其不敬。
尤其对方有备而来,在宫人较少处拉住她,偏偏独孤无忧还受了伤,和青月两个弱女子,根本无可反抗。
“嘿嘿。”五皇子抓住独孤无忧的手,水滑的滋味令他显露出痴迷与色意,“不愧是嫡公主,就连手摸起来都这么……”
“白笖。”
白笖得令,立刻上去反钳住五皇子的咸猪手。
青月赶紧扶着独孤无忧拉开距离,看着自家公主浮现血迹的伤口,都快哭了。
五皇子疼得面容扭曲:“哦嘶嘶……谁敢对本皇子如此不敬?!”
他抬头一看。
陆筝的面容印入眼帘,又是一个美人儿!
五皇子的神色缓和许多,由怒转为y邪:“美人,你是哪家的?拦着本皇子莫不是想来场双龙戏珠?嘿嘿,也不是不可以。”
“啊啊啊!疼疼疼!”
白笖手上更加用力。
别人怕皇子,摄政王府可不怕,姑娘可是王爷的贵宾。
敢调X姑娘?找死!
陆筝面无表情的看着醉醺醺的五皇子,无视他的破口大骂:“把他绑起来。”
“青月,你家公主我来照顾,你去前方找皇上告状。”
不严厉点对待,以后还是会发生这样的事。
前堂还有他国使臣,北楚公主入宫第一天就遭受如此对待,为了大夏的颜面,皇上不想严惩都不行。
“陆姑娘,麻烦您了。”青月自然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独孤无忧伤口被扯动,脸色略微苍白。
即便如此,她的神色依旧看不出半分狼狈,镇定得高冷,如雪山之巅的莲花,那么高不可攀。
陆筝取出随身携带的止疼散递给她。
“我帮你上个药吧。”
独孤无忧眼神略微复杂。
陆筝还给她的恩情,早已经抵过那一命。
她知道陆筝的处境并不是那么妙,其实大可不必为了她得罪皇子。
可她还是进来了。
“嗯。”
五皇子被绑在柱子上,骂骂咧咧。
“本皇子乃是嫡出皇子!敢在皇宫里如此冒犯本皇子,都给本皇子等着!”
“本皇子要把你们玩腻,然后丢去青楼!”
“来人护驾啊!”
周周被状若癫狂的五皇子吓了一跳,这人莫不是抽风了吧?
现在皇子都这般不得体了吗?
……
正宫宴聚会之处其乐融融,观赏着舞姬跳舞,丝弦声悦耳不断,众大臣觥筹交错,帝后时不时耳语几句,人人满意,好不热闹。
这仿佛就是一卷画。
一名二品大臣仗着喝得醉醺醺的:“摄政王怎么不饮酒?莫不是无心为皇后娘娘贺寿,还是这酒里有什么问题?”
一语出,场内瞬间寂静。
静得几乎能听见心跳声。
同僚额头纷纷冒出冷汗。
他们知道杨盼酒品不佳,但他莫不是疯了不成!竟敢老虎头上拔毛!
一直闭目养神的澹台冥缓缓掀开眸子,异瞳落在杨盼身上,眼底毫无温度也无一丝怒火,好似在看一只竟敢蹦哒的蝼蚁。
玄奇握着剑柄,只需澹台冥发话,就能当场取了这人性命。
“哈哈哈。”老皇帝赶紧打圆场,“摄政王遇刺,难免不宜饮酒,这酒乃漠北献上能有什么问题,爱卿莫仗着酒喝多了就胡言乱语。”
“啊对对对,他酒品不佳。”
“摄政王殿下莫和醉鬼一般见识。”
老皇帝开口,大臣们纷纷附和两声。
可惜杨盼根本不买账,竟然提着酒壶站起来,摇晃两下才站稳:“尔等就是怕!作为大夏肱骨之臣,我们岂能屈服于澹台冥这个乱臣贼子的yin威之下?!他和万俟啸是拜把子兄弟,怕是早已动了里应外合的窃国念头!只待今日我们饮下这毒酒,便能如愿!”
声声激愤震天。
“皇上赐酒他都敢不喝,我大夏早已乱了君臣纲常!”杨盼痛心疾首,“难道诸位大人不是这般想的?”
“……”
眼看澹台冥换了姿势,从慵懒躺着换成斜坐。
大臣们恨不得捂嘴杨盼的嘴。
不是!没有!他们完全没有这种念头!
想死你自己死,为什么要拉上我们!
万俟敏冷笑一声,明艳的脸上满是讥讽:“皇上,这就是大夏的想法?觉得这酒里有毒?怕天怕地当真是怂货!”
她端起酒杯仰天一口。
酒里有毒无毒自已证明。
老皇帝的脸色都异常难看,澹台冥是他亲封的摄政王,这些人莫不是对他都有意见了?
“荒唐!”他沉声,已然震怒,“来人,把杨卿拉下去,给他好好醒醒酒!”
“漠北公主快请坐,我们自然没有如此想法。”皇后赶紧安抚万俟敏,同时举杯饮尽杯中酒。
宫中侍卫上前准备拉住杨盼。
众人只希望赶紧把这醉鬼带走。
省得拖他们下水!
“且慢。”冷戾的声音慢悠悠从高座传来,响彻寂静的堂前,“醒酒一事,就交给孤来吧。”
“摄政王,今日是皇后寿宴。”老皇帝微微皱眉。
不宜见血。
虽然他也觉得杨盼找死。
“孤知道。”澹台冥微微颔首,打量着蝼蚁,“他也是仗义执言,孤打算好好奖赏奖赏他,皇上觉得如何?”
老皇帝叹息一声,知道他不容冒犯的脾气。
他一挥手,宫中侍卫退至一旁。
“杨盼冒犯摄政王,让摄政王自行处理。”
“另外谁让朕听到有人对摄政王不满,口出狂言者,诛九族伺候!”
“臣等遵旨。”众臣子早已麻木。
没办法,他们皇上一贯偏宠摄政王,只能习惯。
至于不习惯的人,呵呵,参考杨盼。
唯有在场皇子与王爷们心生不满,有几个不擅掩饰者,脸色铁青得不行。
得了如此大的恩典,澹台冥连谢恩都没有,在他们看来,杨盼根本没说错。
大夏早已乱了君臣伦常!
杨盼被带走,现场恢复其乐融融,皇后为了避免尴尬,让宫女端上一盘糕点:“这是本宫亲手做出来的糕点,各位大人可以尝尝,给本宫点建议。”
糕点只有一盘,一桌只能分到一块。
先分发的自然是皇帝,皇帝两块,澹台冥也是两块。
其中寓意不言而喻。
“好啊皇后,竟然做出来,不先让朕尝尝。”老皇帝打趣。
皇后无奈:“您这不是在尝吗?”
“各位爱卿快尝尝朕皇后的手艺,看比起自家夫人做的如何,哈哈哈。”
皇后老脸一红,嗔视了皇上一眼。
皇后乃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子,谁敢说手艺越了她去?众人纷纷拍马屁。
玄奇用银针验了验。
确定没毒后,才放心退至一旁。
澹台冥捏起糕点,放进嘴里,浅淡的味道在舌苔绽放,味道极其一般。
无视底下的一阵马屁声。
余光扫到陆世城,澹台冥觉得这儿实在无趣得很:“陆筝呢?去看看她有没有惹什么麻烦。”
玄奇嘴角一抽。
您怎么就那么笃定是陆姑娘会惹麻烦?
况且您不是看不上她吗。
澹台冥要走,众人就差狂喜落泪欢送了。
有澹台冥在,他们随时都要担心项上头颅。
众人假装各做各事,实则余光一直瞄着澹台冥的背影。
五步、三步、一步!!
眼看澹台冥就要走出去了……一个小宫女异常激动的冲过来,险些冲、撞了澹台冥,她把手中令牌拱上头顶。
“公主在后面险些被皇子轻薄!”
“求皇上为我家公主作主!”
有人眼尖,认出她是北楚公主的侍女。
表情逐渐古怪。
被皇子轻薄?离场的皇子可就五皇子一个。
五皇子仗着自己是嫡出行事荒唐,最爱美色,醉酒之下轻薄独孤无忧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是这北楚公主可还没被指夫婿呢。
皇后脸色一变:“荒唐!五皇子岂会做出这种事?莫不是你认错了人?”
余光给了贴身宫女一个眼神。
宫女自然明白,默默退下去。
她得赶紧去把五皇子带走!
青月:“奴婢没有看错!”
“父皇,兹事体大,不如我们一起去后面看看?看看哪个皇子如此大胆!”六皇子激动的怂恿,“如果不是皇子,也可以还了皇室清白。”
皇后还想拦:“皇上怎可听……”
老皇帝脸色发沉,本就因杨盼一事不爽,再来一个五皇子……怎么,个个都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有心袒护,可场上还有他国使者。
“既如此,那就请诸卿一起去做个见证。”
“摄政王要去吗?”
澹台冥脸色冷傲,顺路的事而已:“有好戏看,孤怎能不去?”
“……”
大可不必如此直言不讳。
老皇帝带队,澹台冥并行,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队伍。
当然也留下了些不想趟浑水的。
“凌将军到!”太监的公鸭嗓高高吊起。
凌安曜看着稀稀疏疏的众人,剑眉微皱。
今日不是皇后寿宴?
莫不是走错了地方?
“凌将军,皇上去后面宫宴了。”太监为他解惑,“您先在这儿等着吧?”
凌安曜本想带着一众将军坐下,雄厚的内力却将几人的对话送入耳里。
“果然英武不凡,配章大人您家的小姐刚刚好,不如等会儿我去问问凌安曜?”
“哈哈哈。”
“听闻郡主也有意……”
凌安曜瞬间站立:“回京便该立刻向皇上复命,皇上在何处?我去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