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心不行,咱就换战略,走肾。
他和闻人音就是一对很好例子,反正给澹台冥的计谋都没用,令沢这些天除了养蛊,就是在偷偷摸摸研配那种嘿嘿的药。
保证让陆筝都闻不出来。
直接从一个救人于水火的神医变成无良青楼大夫。
神仙来了都要落泪。
令沢感慨,他为了澹台冥真是牺牲太多了!
这种阴险的事澹台冥不屑去做,但顺势让闻人音去求陆筝,的确能帮他们破冰。她心软,他再故作为难,或许可以改变一下现状。
摄政王紧皱的眉头慢慢松开。
他沉吟:“你最好保证能有改变。”
令沢大喜,这是动心了。
“绝对会!”
他去找闻人音。
冰冷带着几分冷戾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收起你那龌蹉的心思和不入流手段!”
“……”
他都是为了谁啊。
……
给赢离送行完后,陆筝抬头望了一眼满是白云的蓝天。
“你说,他准备调走对苗疆的保护?”陆筝震惊,“就因为你和令沢私下见面,被他知道了?”
闻人音有些不自在。
昧着良心撒谎:“是我俩亲,亲嘴的时候,被他看到了。”
“你也知道,他心悦你却迟迟得不到回应,故而……你能帮我去说说情吗?”
就差把澹台冥化身拆散鸳鸯青龙刀的事直说出来。
“……”
他真有这么离谱?
陆筝持怀疑态度。
但闻人音骗她没好处,苗疆几乎被半灭,陆筝有所耳闻,看了满是哀求的闻人音,道:“我去试试。”
“谢谢!你真是太好了!”
闻人音激动的抱住她。
“是我该谢谢你,帮我救了安安。”
目送陆筝走向澹台冥的帐篷,令沢手背在后背,鬼鬼祟祟冒出来。
他以办公事的态度,问闻人音:“粉给她抹上了吗?”
不让点香那就另辟蹊径。
令沢研磨出两种细小粉末,吸入后两柱香内,便会起反应。
反应很慢,不是那种大起大落,而是慢慢温和的,类似于同心蛊。
但只会对吸入另一种粉末的人起反应。
令沢已经想办法让澹台冥喝下粉末。
闻人音笑得古灵精怪:“我办事,你放心。”
目睹全过程的玄奇极度无语。
这两个人分开都很正常,怎么在一起后这么奇怪,一个潇洒大夫变得猥猥琐琐,好好的俏皮公主像个老鸨,也不知道是谁带歪的谁。
但不得不说。
现在整个冥魂卫和摄政王府,最遭人嫉妒的就是令沢。
他不仅抱得美人归,还过了岳父那一关。
再反观他们……
唉!
“大人,您不拦着点吗?”一冥魂卫道,“昨天王可说了,让令沢大人收起这种下流手段。”
玄奇眼皮都不抬一下:“我什么都没看到。”
王已经在帐篷外连站了二十几个晚上了,他看得都焦急心酸。
再说了,王要罚又不是罚他。
陆筝不傻,灭苗疆的凶手和澹台冥息息相关,他之所以要调走冥魂卫,无非是想逼自己来见他,缓缓开口:“澹台冥,听说你要调离守在苗疆的冥魂卫?”
这些天澹台冥天天都见到陆筝。
但这和她主动来找他不一样。
看着那双平静清澈的眸子,澹台冥心头忽然就被满足填满,异瞳里染着笑意,低磁奢迤的声线从薄唇里溢出:“嗯。”
“但,是令沢给孤出的主意。”
“他说这样,你就能主动来求孤。”
偷听的玄奇:???
王您就这么出卖令沢,他知道吗。
集体默哀。
陆筝:“……”
“但孤不想这样。”那双独一无二的瞳眸紧锁着她,如同被鬼斧神工雕琢的无俦面容,霸气侧漏又危险高傲,澹台冥怎么想,就怎么说,“孤与你之间,不想存在任何利用与算计。”
“那样得到的东西,必然是假的。”
陆筝心尖微颤。
不可避免的,想起那天他的话。
〖我会等。〗
这就是第一步吗?
陆筝压下沸腾的心田,避开澹台冥满是炙热情感的眼睛,不再提苗疆的事:“我已经想到了解毒的办法,只需要找到药,就能尝试。”
澹台冥皱眉。
他对自己只剩半年寿命的事一点都不在意。
仿佛命不是他的。
“尽力就好。”他安慰陆筝,后半句话却把冷酷无情展露得淋漓尽致,“反正还有令沢,孤给他俸禄,不是白给的。”
“……”
玄奇默默离远了点。
他怕再听下去,迟早会扎心到自己。
陆筝或许察觉不到,但作为局外人,玄奇感受到了王短短几句话里的心眼子堪比莲藕……他欣慰横冲直撞的王终于舍得放下骄傲,学会示弱的同时,也同情令沢。
令沢实惨!
澹台冥越是轻飘飘,陆筝心情越沉重。
这份感情,真的太重。
重到让她躲不开,无法忽略,甚至有些窒息。
哪怕这些天陆筝看似在养神,但和澹台冥在同一个空间,总是会不由自主想到断崖木屋里他说的话。
为什么不冷酷到底,最后还要放血换药救她?
恨不起来,爱也无法爱得纯粹。
她只能尽量远离。
“会没事的。”陆筝不是喜欢说废话的人,“我先走……”
“陆筝。”
陆筝抬眸。
撞上澹台冥翻腾浓厚情绪的眼眸,似乎要把她吞噬,却又害怕着什么,努力克制,他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王走下王座。
慢慢朝心仪女子靠近。
一步又一步,明明很安静,却震耳欲聋。
他想干什么?
陆筝拧眉,想后退。
又觉得退什么退,他难不成还能当场表演个发疯。
陆筝冷静站在原地。
对上和她距离咫尺的男人,即便在布料凋零的草原,男人的衣着讲究又精致,一眼看去就矜贵又散发着高雅,和他霸凛桀骜的气场凝聚,每一寸都是贴身打造,他俯视着她,低沉的声音带着思念和试探:“孤想,亲亲你,可以吗?”
陆筝一僵。
“不可以。”她拒绝。
澹台冥不意外:“那你亲亲孤可以吗?”
“就当是奖励孤的诚实。”
“……”
高傲弑杀的摄政王,为什么有种求抚摸的大狼狗既视感。
会示弱,还是如此放低姿态的示弱,是澹台冥第一次做。
陆筝准备继续拒绝。
“不……”
白天的帐篷是能透光的,大亮阳光撒在澹台冥身上,为这个冷心冷情的男人盖上一层光辉,让本就尊贵的他,显得更加恍若神袛。
不沾情欲的神袛。
莫名让人想玷污。
那张薄唇散发着极致诱惑力。
亲上去!亲他!
心里有声音在怂恿,陆筝慢慢踮脚,亲吻上去,澹台冥狂喜,低头让她能环上脖子,自己则抱住她盈盈一握就能掐断的纤细腰肢。
怕她生气,澹台冥不敢主动。
只接受着她的亲吻。
陆筝不会接吻,只能吻到边缘,根本触及不到深处,像带火的羽毛燎原,撩起澹台冥心里的火焰,让他逐渐急不可耐起来。
他嘶哑着声音,请求,诱哄:“让孤来好吗?”
陆筝没说话。
下一刻,澹台冥反托住她的背部,吻如狂风暴雨,攫取她的香甜。
陆筝的意识慢慢迷离。
……
“还没查到?”白鹤笑眯眯的喊来暗四等人,“你们确定描述没错?”
暗四:“我们确定!”
“那我的人怎么说,这个人像根本没出现过?”
莫不是遇到鬼了?暗四几人发麻,那人能一指弹断他老婆,的确不大正常。
白鹤见问不出什么,把肖像画递给下属让继续查。
自己则慢悠悠出帐篷,看到宸宸和安安在练武,白笖落雨二女站在旁边守护着。
“他们对王的态度还是老样子?”
下属点头:“对,安安小公子亲近王,宸宸小公子虽然愿意每日跟着王习武,但依旧不大想和王相处,属下派过人去询问,但两位小公子警惕又聪明,得不到答案。”
白鹤笑眯眯的看着两人,不知在想些什么。
断崖一事,两个小公子的态度两极反转,他能猜到宸宸的心态,但安安……他竟然有些摸不透。
他朝安安走过去。
“小公子。”白鹤顶着张人畜无害的娃娃脸,“能给我一滴你的血吗?”
他不动声色的注意着安安表情。
安安神色淡淡,仿佛什么事都引不起他的关注,伸出手:“十颗夜明珠。”
白鹤一僵。
算了。
那是他的老婆本。
“大人,有人单枪匹马朝这边杀进来了!”冥魂卫快步跑进来禀告。
白鹤的笑容一收。
敢单枪匹马闯漠北王庭,是想一战成名还是埋骨他乡?
“墨笙,你保护好小公子们,我带人出去看看。”
不知何时出现的墨笙冷漠点头,看向暗四。
去帮忙。
暗四几人领命。
宸宸满脸嫌弃,旋即疑惑的看向前方:“他好变态,居然逗你要血……咦,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听到了干爹的琴声?”
安安慢悠悠收回自己的手,继续练武。
傻宸宸,他是起疑了,不是逗他。
这些都是人精。
“细听好像又没了。”宸宸惆怅,“大概是我太想他了,安安,你怎么不说话?”
“不宜,会岔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