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一走,茶肆便清减了起来。
两人在一张桌子前坐下,茶肆伙计连忙把桌子收拾了,给他们上了茶水。
对于他们这样的狠人,他就算想抱怨他们赶走了他的客人,也不敢怠慢!
武晟喝了一口茶水,也不嫌弃粗糙,便对景煴问道:“你干嘛要招惹是非?”
“不过是觉得他们聒噪罢了!你看,现在不是清静多了?”景煴脸上没了笑,幽幽的看着茶水,食不知味的喝着。
“你……”武晟看她突然变了脸,想到生死不明的景风乾,小心的问道:“你,还是在担心你大哥吗?”
景煴展开一个笑容,摇了摇头。“大哥那边有音柔和云君,问题不大。我只是觉得,这些人有精力在这里高谈论阔,却不去参军,有些可惜。”
武晟:……
他真是白担心了!
她之前就以抓人的方式招了近万的江湖人士,现在却还觉得不够?
吴国那边也不是一家独大,能召集起十五万大军已是不易,她难道还担心会有增援?
“唉,不说扫兴的事,一会儿你想去哪吃午饭?”景煴知道她的情绪影响了他,连忙摆出笑脸,更换话题。
“我怎么知道?”武晟第一次来墨林镇,怎么知道那里有酒楼吃饭?
“伙计,这里哪家酒楼的饭菜最好?”景煴顿时对着茶肆伙计叫了起来。
那茶肆伙计一愣,随后腆着脸跑了过来。“这墨林镇上最好的酒家就是那墨客来,不过,进酒楼需要揭外面的题,回答对了才能进入!”
“那你可知今日的问题?”景煴觉得,他常年在这里,肯定知道不少事。
“嘿嘿,小哥这可就问对人了!”那伙计洋洋得意起来。
他在这茶肆里,听得最多的便是那墨客来的题目!
“今日的题目是金戈铁马,刚才那些人之所以会争吵起来,便是因为他们都输了!”
“哦?谢了!这是茶水钱。”景煴摸出一小块银子,放在桌子上。
那伙计连忙抓在手里,对她行了个礼,便去做别的了。
“现在去吗?”武晟见她给了茶水钱,以为她要走了。
“先喝口水,你也听到了,今日的题目是金戈铁马,这要是答不上,岂不是还得换一家?”景煴很好奇那店主是什么人,竟然敢在这种时候出这种题目!
“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武晟觉得这事不正好合了她的胃口?
“难道是不难,但想引出背后的人,就有点难了!”景煴把玩着茶杯,神秘的笑了笑。
“这酒楼背后的人,难不成还是个能人?”武晟对她也熟悉起来,能入她眼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
“是不是,得见过才知道。”景煴卖了个关子。
毕竟,总有那么一些人,喜欢充门面。
武晟:……
行!
反正她总是一出比一出兴起,不急着过去就算了!
然而,这一等,便是一壶茶都喝完了!
看着一点点毒辣的日头,景煴这才起身,“走吧!”
武晟觉得,他再喝下去,就要满大街找出恭之地了!
见她总算愿意走了,连忙起身。
来到墨客来门外,发现门外的人比进出的人要多得多,武晟便是脸一黑。
“哎,让让,让让。”景煴倒是一点不在乎,拉着他就往人堆里挤。
好不容易挤进去了,还没看到题目,便大声呵斥道:“这是什么鬼题目?一个个小小酒家,竟然敢妄论军事?”
武晟气还没喘匀,便听到她这么一番话,不由得傻眼。
他就不能期待她像个常人一样!
这是来解题的吗?
这是来找茬的好吗!
果然,她这话激起了群愤。
“哪来的臭小子?毛都没长齐,在这里说什么胡话?”
“就是!这不过是一道题目,如何能说是妄论军事?你这小子,别故意搞事!”
“这小子是新来的吧?竟然连墨客来的规矩都不知道!”
“臭小子,不懂也别妨碍别人!”
景煴面对一群人的质问,不惧反笑。
“你们为了一餐饭,便在这里绞尽脑汁,可知这题本就无解?”
有人不信:“若是无解,那为何还有人能进出?”
“那你们可曾看过那些人的答案?”景煴不答反问。
众人顿时面面相觑。
他们答题的时候,都怕别人知道,所以答完后便直接给了旁边的侍从。
所以,他们到底写了什么?
景煴观察了一下众人神情,不由得叹息:“一个小小的把戏便把你们都难住了?”
“小子,别捣乱!”等着收答案的侍从连忙警告。
景煴对他咧了咧嘴:“怎么?怕我拆穿你们的把戏?有本事把入选之人的内容读给大家听听?”
那侍从顿时脸色一变。
“就是!总得给我们一个参考吧?”有人摸到点不同寻常,跟着吆喝起来。
“吵什么吵?我家主人不过是给众人一点便利,若是不想遵守墨客来的规矩,大可以去别的地方!”那侍从突然脸色一正,趾高气扬的开口。
想必,在最初的时候,也有人如此质问过。
原本一个题目便是给人发挥想象的,若是把答案固定,只怕他这规矩就守不下去。
“哟!好大的架子!若是出的别的题也就罢,可偏偏出这种题!敢问,你家主人,可知什么是金戈铁马?”其他人被震住,景煴哪里会怕这点小场面?
侍从被她质问的很不耐烦,睨着眼看她:“你若想进去便答题!哪来的那么多问题?”
景煴嗤笑一声,提笔写到:金戈铁马闻征鼓,只争朝夕启新程。
那侍从看了一眼,不屑的递给身边的小厮,那小厮便立即跑回了楼里。
武晟也看到她写的,想到景家军一直镇守边疆,莫名的有一种悲壮感。
没过一会儿,一名气宇轩昂的年轻人便匆匆而来,高声道:“敢问金戈铁马闻征鼓,只争朝夕启新程是哪位贵客写的?”
刹那间,人群便陷入了沉默,就连那看不起景煴的侍从也傻了眼。
景煴打量了一下那年轻人,目光如炬:“这题是你出的?”
那年轻人被她那么一盯,竟有种看他父亲那种威慑感,不由得摇头。“此题乃是家父所出。敢问小哥,这可是你写的?”
“不过是借鉴了他人的话罢了。”景煴点了点头。
“还请小哥跟在下来。”那年轻人微微笑道。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父亲亲自点名要见一个人!
“劳烦带路。”景煴拉着武晟就跟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