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药材呢?”墨荇之觉得,她既然早就知道,那也应该会准备药材。
“药材?要什么药材?军医那都有。”景煴根本就没关心过,毕竟她不太懂,军医要什么药,就采买什么。
至于那些军医敢不敢骗她,那就看他们有没有那个胆子了!
墨荇之:……
她除了行军打仗,武功高强,善于谋略,还有什么好?
医药那么大的事,她竟然一问三不知!
也不怕军医害人?
要知道,景家军的军医,说话比一些将领都管用!
即使只是在用药方面,若是有害人之心,她整个景家军都不够喝一壶!
所以,这么多年,景家军没出事,是不是算他们走运?
难怪千机老人求到他师傅面前,没有一个自己人把关,真怕她什么时候被药死都不知道!
“将军,除了会打仗,你还真是一无是处!”
前面景煴才教训了景倾韫,现在墨荇之就把话还给了她。
景煴那么厚脸皮的人,哪会像景倾韫那样被噎住?
伸手就捏到墨荇之脸上,“我要是都会,还要你做什么?”
墨荇之:……
这女人果然是厚颜无耻!
还有,男女授受不亲不懂吗?
没见某人脸都黑了?
愤恨的扒掉她的爪子,墨荇之果断的躲到了他大哥墨亦身后。
“将军,身为人妻,要注重妻德!你现在有家室的人!”
“呵!你这小屁孩还懂妻德?”景煴被气笑了。
她难得亲近小孩子,结果还被人嫌弃,只能摆了摆手,放弃。
而武晟听到她的话,也才反应过来,他们不过是孩子。
若他们不是年纪小,她绝对不会亲近他们。
就像吴越他们,虽然是她的近卫,却从来也近不得身。
明明只是差了几岁,待遇却千差万别。
“哼!你跟殿下又怎么了?”墨荇之早就习惯了他们好好闹闹,此时见她有时间逗他,自然明白她是跟武晟闹矛盾了。
若不然,她岂会多分半点心思出来?
景煴没回话,反而盯了他半天,直把他盯得毛骨悚然,才笑了笑:“他要回去了。”
墨荇之怔了怔,沉默。
他们费尽千辛万苦才找到她,现在才过了多久,他就要回去?
以他对武晟的了解,会不高兴是必然的。
但他能说什么?
武晟是天武的太子,不出意外,也将会成为天武的君王。
如此在这危险的地方,确实不妥。
可,她舍得吗?
自从相见后,他们就没怎么好好独处过。
来之前还以为他们和好了,但是现在,怎么觉得,似乎又出现了新的问题?
这,跟在王府里她宠着他的时候,不太一样啊!
仔细想想,似乎,从他进入王府,他们的关系就时冷时热。
当时他以为他们一直是那样的,但是在见识过景煴的宠溺后,他才发现,其实并不是。
如果他们之间谁出现了问题,或者是跟他们相关的事,他们就会像这样冷战!
当然,说是冷战也不算冷战,只是景煴会跟其他人亲近,而不管武晟。
“你不哄哄他?”墨荇之在王府待了那么久,也知道武晟只有她才哄得好。
他觉得,就算武晟要回去了,她愿意哄哄他,那他也是心甘情愿回去的!
必然,不会像现在这样,沉闷不语。
“他总要面对,以后我不在他身边,又怎么办?”景煴算了算时间,从她接手攻打清国到现在,大半年的时间都过去,后面还会需要更多的时间,她哪能一直哄着他?
清国,大漠,不过天武一半大小,就花费了大半年的时间,那地广人稀的北部各族,兵强马壮的吴国等,岂不是还得花费更多的时间?
甚至,那最大的威胁,西蛮国,毒人的恐惧已经遍布天下,各国都很是忌惮!
至于更西方的地方,他们虽然一直在布局,但那边的战争一直没法挑起,甚至还很团结,让她不得不以别的办法去打入。
现在,除了等消息,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墨荇之想了想,不由得放弃。“他还真可怜。”
景煴苦笑一下,也不跟他闹了,转身走向武晟,拉着他坐到专属于他的毯子上休息。
“切!说着不哄,还不是口是心非!”墨荇之万分鄙夷。
墨亦偏头看了看躲在自己身后的弟弟,很想说他若是敢站出来说,他还能佩服他一下。
躲在他身后,算什么本事?
不过,好不容易找到了他,他又怎么能把他拎出来?
“行了,你有没有止痛的药,或者疗伤的药?”另一个怂包景倾韫扶着红衣问道。
墨荇之瞬间从墨亦身后闪了出来,从怀里那出一瓶药。“这个就是治内伤的,你给她喂上一粒,然后每隔四个时辰再吃一粒。”
景倾韫也不道谢,接过那药瓶,倒出一粒就往红衣嘴里塞。
红衣也不等他喂水,嚼了嚼就吞了下去,看得两人有点傻眼。
“你不觉得苦吗?”就算是泡在药里得墨荇之,都不敢嚼着药丸吃!
红衣看了看两人,在两人期待的目光下点了点头。
她是觉得苦,但是,也习惯了。
比这还苦的药她都吃过!
“赶紧喝水。”景倾韫实在无语,把水囊直接塞她嘴里。
在他看来,她不仅仅是不爱说话,就连一些常识都是欠缺的!
难怪黑心肝景煴非得教她识字,像她这样,出去不知道会被骗多少回!
“殿下要回去的话,云大哥也会回去了,以后就剩我们四个相依为命了!”墨荇之看他扶着红衣坐下,也拉着墨亦坐下。
墨亦动了动嘴皮,本想说什么,却没说。
景倾韫却是白了他一眼,“那个冰块脸走了,不是还有黑心肝的某人?”
墨荇之一愣,随后看了看他大哥墨亦,觉得万分丢人,干脆不再说话。
墨亦看着他那神情,无奈的扯了扯嘴角,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他这个弟弟,说坚强也还真是坚强。
这一路,除了陪着他哭的那一次,还有药婆婆去的那一次,就再也没哭过!
就像小的时候,无论饿的多么狠,他都是乖乖的坐在那等他回去,不哭不闹。
如果可以,他多么希望,他像别的孩子那样,想哭便哭,想闹便闹!
太懂事,就没人疼。
墨荇之感觉到他大哥墨亦的安慰,靠在他身上,立即回了一个笑脸,就像刚才丢脸的不是他一样。
景倾韫见他那么快就好了,再次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