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是绮浓做的,夏夏你不能因为生阿姨的气,就报复给绮浓呀……”
眼看苏问夏将仇恨的目光指向沈绮浓,沈璟雯心中满是得逞的快、感,她故作惊慌站了起来,语气羸弱。
“泽延哥哥,夏夏一定是生我的气,所以才故意嫁祸给绮浓……而且这小孩子脾气怪得很,这几天去幼儿园上课,身上还带着水果刀……”
“绮浓可是在你身边长大的,她什么样子,泽延哥哥你最了解,怎么可能带头欺负夏夏呢……”
“倒是苏问夏……这个孩子可怕的很,只要我不在,就威胁绮浓,还说什么绮浓抢了爸爸……我想,要不是因为沐言姐姐住院,我也不敢把她带在身边……”
沈璟雯说着就垂下了头,豆大的眼泪就掉了出来。
坐在一边的沈绮浓见状,像是得到了什么暗示一般,也跟着咧嘴哭了起来:“妈妈别哭,以后我听话,我把好东西都给夏夏姐姐,我听话……”
“乖,不要哭,慢慢说。”
毕竟是从小待在身边的女孩,看到她哭,顾泽延急忙伸出手,为沈绮浓抹了抹眼泪:“你把来龙去脉讲给叔叔,叔叔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顾叔叔,我想和夏夏做好朋友的,可是夏夏不愿意,她说……”
沈绮浓抬眼轻轻看了面前的沈璟雯,在得到她鼓励的眼神后,继续说道。
“她说,我只是一个私生女,一个没爸爸的野孩子,不配和她讲话,更不配和她做朋友……如果不老实听她的话,她就会让我妈妈滚出顾家,因为我妈妈是小三,是情、妇,而她和他妈妈才是真正顾家的主母……”
“沈绮浓你撒谎!你这个撒谎精!”
苏问夏大叫着就要冲过来,却被顾泽延拉住了胳膊,用凌厉的目光,扫视着一脸倔强的苏问夏。
沈绮浓复述的那些话,又何尝没有砸在他的心里呢?
恐怕,他欠沈璟雯的,永远也还不清了。
“我看你才是撒谎精吧!我都看到你们老师发的视频了,是你一巴掌打向了绮浓,苏问夏!”
“我没有撒谎!我之所以带刀子上学,是因为我害怕……我害怕你们会在幼儿园把我打死,那我就再也见不到妈妈了……”
苏问夏倔强的咬着嘴唇,不肯示弱半步,样子,倒是有些像苏沐言了。
“我不要上幼儿园了,我要见妈妈,我不要跟这个坏女人在一起……”
“是你妈妈抢了我的顾叔叔!你妈妈才是坏女人呢!”
沈绮浓听到苏问夏这么说自己的妈妈,自然不愿意,她的眼泪一滴一滴掉下来,瘪着嘴说道:“顾叔叔,夏夏说的是真的吗?我是不是私生女啊?我妈妈真的是你的情、妇吗?”
“不是的,是苏问夏在骗人,你不是私生女,你是顾叔叔的宝贝。”
顾泽延看着沈绮浓,这个从小就聪明伶俐听话的孩子,现在在他面前,可怜巴巴的问他,她是不是私生女……
顾泽延有些于心不忍,但却不能真的解释什么,毕竟,沈璟雯的关系,他如何解释得清楚?
只能回头,更加狠厉的看着苏问夏:“是谁教你这么说话的,苏沐言吗?”
“我没有说!”
感觉到眼前男人眼里的戾气,苏问夏越来越害怕,那种害怕幻化成平日里鬼故事书上的妖魔鬼怪,张着血盆大口,就要吃掉她。
这样想着,苏问夏颤抖着转过身,就要从书包里抽出水果刀。
妈妈不在,小小夏夏要保护好自己,她时刻记得的。
“泽延哥哥小心,夏夏又要犯病了!”
可就在这时,站在她身后的沈璟雯预料到苏问夏拿刀这一举动,忙挺身站在顾泽延身前,伸手去拉苏问夏的手臂。
苏问夏自然不肯被这个坏女人夺去水果刀,她轻巧的侧过身子,直接让眼前的沈璟雯扑了个空。
却没想到手中的刀子却因为手臂的摆动,轻轻划在了沈璟雯的手臂上。
“哎呀”一声。
沈璟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臂上还有一道刀子的划痕,很浅一道,一开始还只是白色的划痕,但在几秒后,渐渐涌出一点点血迹。
沈绮浓坐在一边正好看到这一切,她从小就怕血,因为每次她一出血,就意味着又要进白色的屋子,扎一些奇怪又很痛的针。
眼看沈璟雯手臂血流出来,沈绮浓眼睛一闭,直接就晕了过去。
沈璟雯坐在地上,忙搂住跌坐下来的沈绮浓,一边还不忘了说:“泽延哥哥,我没事,你先看看夏夏有没有被刀子碰到……”
看到屋内乱作一团,顾泽延只觉得内心越来越烦躁,他眉头一蹙,抓起苏问夏拎了起来:“给沈阿姨道歉!”
“我没错!是这个坏女人非要抢我的刀的!”
苏问夏挣扎的扭着身子,见顾泽延迟迟不肯松手,干脆一口咬在顾泽延的手臂上。
她用力很大,顾泽延只觉得一阵吃痛,甩了手就把苏问夏扔在了地上。
手臂上,一个泛着血迹的牙齿咬痕历历在目。
沈璟雯连忙把沈绮浓放到床上,转身在抽屉里拿了酒精湿巾,给顾泽延擦拭着。
“泽延哥哥,你也看到了,她平时就是这样在幼儿园发疯……老师找我好几次了,说这小孩可能心里有问题……”
沈璟雯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观察着顾泽延的脸色,看他并没有反对的意思,急忙趁热打铁:。
“不然我们送夏夏到心理咨询那里看一看?万一真的有问题,还要考虑是不是要沐言姐姐继续抚养她呢,毕竟……”
“先把这个小野种关在房间里,两天不准给她饭吃,也不准有人和她说话。”
顾泽延看着手臂上的咬痕,又看了一眼哪怕趴在地上,也倔强的不肯低头的苏问夏,这个小小的身影,不知怎地,就和那个女人重合在一起。
都是一样的死倔,一样的不知悔改。
这样的女人,就应该得到一些教训!
想到这,顾泽延恶狠狠地说:“吃了苦头,自然就知道,该怎么道歉了!”
门外的保镖得了指令,立马拎着地上的苏问夏向外走去。
因为营养不良的关系,苏问夏体重很轻,被保镖单手就可以拎起来,她虽然不懂将会面对什么,但是她知道,每一次被黑衣人抓的时候,不是见不到妈妈,就是要被巨大的仪器在身上抽血。
内心的恐惧让她颤抖着,求助一样看向顾泽延。
她小声的,怯懦的说:“妈妈说,撒谎的小朋友将来会变成没有爸爸妈妈的孩子,孤单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夏夏想要跟妈妈在一起,也想和爸爸在一起,像幼儿园里其他的小朋友一样。这样,幼儿园的那些小朋友,就再也不会说夏夏是没人要的野孩子了……”
“夏夏,不想成为没有爸爸妈妈的宝宝。所以夏夏是不会撒谎的。”
“爸爸,请你相信我夏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