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大佬的白月光替身情人(二)
苏呵呵2020-12-18 17:524,025

  看着周知辙离开,楚辞又重新倒在床上,尽量去忽略身上的疼痛。

  这具名叫贺舒的身体,素质过于弱了,连对付周知辙那样的都需要他用尽全部力气再借助技巧。

  [贺舒是什么身份?]

  [A大学生。]

  楚辞还想继续问下去,原世界线却通过系统潮水般涌向他的脑海。

  这是一个类似于楚辞那个时代的远古时期,人类只经过了一次科技革命,还生活在一颗星球上,也没因为需要驾驶机甲而被发掘出来的精神力。

  楚辞所占用的身体名叫贺舒,是一个孤儿,父亲从来没见过,母亲也在他十来岁时因病去世,他自己半工半读,考上了C国最高学府。他本来以为以为自己熬过了最艰难的时候,却没想到这才是他一生最黑暗的时光开始的地方。

  贺舒因为出色的外语水平,被同系学长带到一个名流晚宴上担任翻译。

  贺舒很漂亮,直观意义上的好看,肤色和唇色都很淡,看来分外干净,加上本身年级也小,勾唇轻笑时乖巧又有少年气,是晚宴上某些身着西装革履的禽兽隐藏在深处肮脏心思的最爱。

  晚宴开始时倒也没什么,不过是主动来同贺舒说话的人很多,到午夜,酒至微醺,又被纸醉金迷乱了心思,终于有人露出了一点心思,接着自己的衣服被贺舒洒了酒为由,要贺舒陪自己去换衣服。

  酒是那人自己撞过来的,再加上那人的眼神,况且贺舒年龄小却也是自己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来,几乎瞬间明白了自己接下来要面对什么。

  他站在原地,手脚发冷发僵,心神恍惚之时,突然一只手挡在了他的身前。

  贺舒一怔,偏头望过去,刚好看到青年线条冷峻的侧脸,贺舒在那一刹那花了眼,只觉得看到了一道光。

  很多年后,在贺舒独自躺在病床上再回想起第一次见周知辙的时候,忆起了中学时读过的一句话:为君一日恩,误我百年身。

  他看到的哪里是光,分明是自己的深渊。

  如果可以重新来过,贺舒宁愿那夜被人轮女干也不愿意认识周知辙。

  晚宴结束后是深夜,走出酒店门,刺骨寒风扑面而至,周知辙在他耳边说:“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带周知辙前来的学长很有颜色地偷偷溜走。

  贺舒觉得寒风冻住了自己的脑子,上了车,才想起来道:“啊,宿舍这时候关门了,要不我还是下车吧,在附近找个旅馆睡一晚就好。”

  周知辙望向他:“A大的?”

  贺舒面色悄悄发烫,呆呆地点了点头,在周知辙的目光离开自己的时候,抬手,狠狠地揉了一把自己的脸颊。

  周知辙淡淡道:“去我那里吧,离A大也近。”

  理智告诉贺舒他应该拒绝的,毕竟他们不过刚认识,可好像只要是周知辙说出口的话他就没有拒绝的能力。

  所以当周知辙说出让贺舒来给自己做翻译的时候,贺舒也点了点头。

  再后来,贺舒的这个翻译变成周知辙的私人助理,在繁忙的学业之外,贺舒又包揽了周知辙床上床下的所有事情。

  周知辙出身C国的军政世家,众星捧月般长大,却不同于一般世家子弟的纨绔,相反少年有成,很得赞誉。

  旁人看来周知辙,沉稳内敛,清冷矜贵,只有贺舒知道,周知辙脾气又坏又幼稚,动不动就发脾气,甚至会为了自己长相过于清俊,显的不够沉稳而生气。

  每当这时候,贺舒就摸着他的头发,耐心地哄他:“很好看的,显年纪小,说不定到四十岁的时候还有人喊你哥哥呢,而且,以后穿衣服的时候穿颜色深一点的就会看着沉稳了。”

  周知辙一衣柜的深色西服,全是贺舒给挑的,偶尔大少爷还拿这件事发脾气,想穿其他颜色的西服。

  晚饭时,周知辙也不消气,一会儿嫌弃贺舒做饭口味淡,一会儿又嫌弃做的口味重,一会儿想喝粥,一会儿想喝汤……

  贺舒不厌其烦,为他做了一回又一回,自己一口也没吃上。

  其实贺舒是有胃病的,自他的母亲去世后,他就再也没有好好吃过饭。

  回卧室前,贺舒胡乱吃了两颗胃药,周知辙还嫌弃他动作慢,贺舒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哄。

  后来,贺舒还是胃疼,疼的冷汗淋漓,却不敢出一丝声音,怕吵醒周知辙,只迷迷糊糊地想自己该换一种药了。

  等疼痛稍微缓过来,天色已经见亮,昏暗的光线下贺舒怔怔地盯着周知辙模糊的轮廓,唇角轻轻地弯了起来。

  周知辙脾气这么差,贺舒想,也只有自己能受的了了,旁人肯定都会跑掉的。

  可是,后来贺舒才知道,周知辙也会很温柔地对待人。他不是脾气差,他只是不喜欢自己。

  被周知辙温柔相待的人叫苏瓷,是周知辙的发小,高中时出国读书,离开前两个人吵了一架,期间几年没有联系,可一回来他便轻而易举地占据了贺舒的位置。

  周知辙从不对苏瓷发脾气,顶多就是皱皱眉。他去接机时紧张到手心发汗,会握住苏瓷冰凉的手放在自己的口袋,再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给他系上,会陪着苏瓷吃各种各样的自己不喜欢的东西,会安安静静地听苏瓷弹钢琴。

  贺舒这才知道,原来周知辙这样的人也会为了苏瓷想吃一串糖葫芦跨越大半个城市,可贺舒跟了他三年,他却连贺舒胃不好也不知道。

  贺舒醒悟过来,他跟周知辙在一起三年,周知辙从未说过喜欢他,从来都是他一厢情愿。他在兢兢业业地计划着他们的未来,周知辙却在心心念念地惦记着另一个人,从未想过他们会有未来。

  贺舒在被周知辙抛弃之后患了抑郁,又大病一场,形销骨立,不出两个月再次进了医院,被诊断出胃癌。

  贺舒的爷爷看着病床上几乎毫无生气的他,已经浑浊的眼眸颤了颤,铁血一生的老人却在晚年流了眼泪,粗糙的手指爱怜地抚摸着贺舒的脸颊:“好好配合医生治疗会好的,等你好了,再带着爷爷出去玩。”

  在每次最深的夜里,黑暗将要吞噬掉他的时候,这是唯一支撑贺舒活下来的原因,他多了个爷爷,也是苏瓷的爷爷。

  二十多年前,贺舒的爷爷将自己早亡的战友留下的女儿许给了自己的儿子,原是想让苏家照顾那个女孩一生,以此慰藉自己已死的战友。

  可自己的儿子却喜欢上了苏瓷的母亲,婚内出轨。

  贺舒的母亲外表柔弱却性格却继承了自己父亲的刚毅,带着刚出生的贺舒离开了苏家,二十来年音信全无。苏爷爷愧疚不已,一直在寻找贺舒和他的母亲。

  贺舒不喜欢医院,术后出院回家疗养,不可避免地与苏瓷接触。

  当着苏爷爷的面,苏瓷还会温言温语,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苏瓷便冷声质问:“你回来做什么?”

  他能理解苏瓷为什么不喜欢自己,毕竟他曾经与苏瓷的情人同床共枕三年,毕竟爷爷更喜欢他,甚至想把整个苏家都留给他。

  当初将贺舒认回时,苏爷爷便对外宣称,贺舒是苏家的嫡孙。

  是了,当初苏瓷的母亲因为苏爷爷的反对,并未进过苏家门,按理来说,苏瓷只是私生子。

  看着面前苏瓷的模样,贺舒突然觉得怪不得周知辙那样性情冷淡的人会来主动招惹自己,他与苏瓷太像了,不过底子终究是不同的。

  苏瓷是置于高阁,被人精心护养的昂贵珠玉,而他不过是随便被丢在那条路上的石头。

  贺舒不愿意与他过多计较,便直说:“我不会与你抢的,苏家还是你的。”

  后来,贺舒还是成了苏家的掌权人,却是被迫。他接到了周知辙的电话,想要面谈,约在了他们从前常去的一家中式餐厅。

  分开之后,贺舒仅有的几次见周知辙苏瓷都在旁边,这是他第一回单独见周知辙,走近时,能嗅到周知辙身上的冷香。

  他开心时将自己手脚并用地圈在怀中恍如昨日。

  周知辙说:“我记得你从前很喜欢来这里的。”

  贺舒无言,轻轻抿了抿唇。

  其实不是贺舒喜欢吃,而是周知辙的口味偏辣,吃中餐来这家时会多食,相反贺舒,过去因为胃病不能多吃辣,现在因为胃癌,更是丁点辛辣不能沾。

  周知辙诚恳地说:“我希望你能够接手苏家。”

  贺舒垂着眼眸等他继续说。

  “917安全处最近闹的很凶,李家和边境的军火走私牵涉很深,但没让917抓到过证据。一个月前,李家的掌权人在上沪被人当街枪杀。虽然没有留下证据,但十之八九是917的特工做出来的事情。”

  他们这种军政世家仗着人脉财脉还有与政府的关系,很多时候将法律踩在了脚下。

  917国家安全处是近年来新成的机构,与横行多年的世家多有摩擦。

  贺舒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反胃,便抬手轻压在胃腹。

  “苏瓷他还小,身体一直不好,性格也不能抗事,所以我希望你能代替他接手苏家。”

  贺舒不小心将胃压疼了,疼的眼角沁出了泪花,声音很哑:“他只比我小两个月。”

  而且相对于健康的苏瓷,他现在正处于胃癌疗养期。

  听贺舒有拒绝的意思,周知辙眉宇间染上焦急,继续劝道:“相对于其他家,苏家的根底算是干净的,917大概率不会盯上苏家,而且,当初的事情……”

  他微微皱了皱眉继续说:“当初的事情本来就是你情我愿,你不能将当初的事情怪到苏瓷头上,他什么也不知道的。”

  贺舒不可置信 ,抬眸怔怔地望着周知辙,为什么他无力为苏瓷承担责任就是他恩怨不分,将事情怪罪到苏瓷头上呢?

  “小舒,你从前从来不会拒绝我的,你最后再帮我一次,我实在放心不下他。”

  实在放心不下他……

  “小舒,算我求你了。”

  贺舒的胃病突然抽搐般的疼起来,周知辙终于发现了他的异样,问:“你怎么了?”

  贺舒抬头去看他,嘴唇疼的发白,想说话,刚动了动唇,大颗的眼泪无声积蓄,不沾眼睫,转瞬流下来。

  “周知辙,”过了很久,贺舒扯着彻底哑掉的嗓子说:“我只是爱你,可我并不欠你,也从未欠过苏瓷什么。”

  周知辙道:“可他也是你的弟弟啊,你为什么不能帮他一次呢?”

  贺舒轻轻笑起来,眼泪却不断,顺着唇角流入,满嘴的苦意,他慢慢地说:“我帮他。”

  三个字仿佛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贺舒趴在桌子上直不起身。

  周知辙走过来动了动他:“你不舒服吗?”

  贺舒摇头:“没有,你先走吧,让苏瓷知道了会误会的。”

  周知辙做事向来干脆利落,达成了目的,便不再多留,只道:“我的司机还是原来那位,你要是实在不舒服可以打电话让他来接你。”

  贺舒“嗯”了一声。

  看吧,他连周知辙的朋友都算不上,充其量算是曾经的下属。

  巨大的伤心与委屈汹涌而来,将贺舒整个吞噬下去,他慢慢地蹲在地上,用手臂环住了膝,许久,他从口袋中摸出手机。

  “小舒,怎么了?这么晚也不回家。”

  听见老人爽朗的声音,贺舒干涸的眼眶又湿润起来:“爷爷。”

  他强忍住眼泪:“爷爷,接我回家吧,我好累。”

  苏爷爷陪他治疗过抑郁,陪他治过胃癌,一下子就听出贺舒情绪不对,急道:“别怕啊,爷爷去接你。”

  贺舒打电话的时候是晚上九点,三十分钟后,南城十字路口发生了一起车祸,重伤六人,死亡三人。

  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会来接贺舒回家了。

  爷爷的葬礼结束后,贺舒的胃癌恶化,躺在病床上听医生说了许多他听不懂的话。

  最后,很温柔地回答医生:“劳烦您费心,就这样吧,我不治了。”

  接贺舒回家的人再也来不了,他已经无家可归了。

继续阅读:第四章、大佬的白月光替身情人(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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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渣男改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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