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柏元放下酒杯,揽着楚如槿纤细的腰肢,“陈总,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话音落下,人出了宴会。
楚如槿眉梢微挑,这正合她意。这晚会,乌烟瘴气,她是一刻也待不下去。
只是……感受到腰间的灼热,楚如槿不自在的动了动,却惹得司柏元手上力道加重。
楚如槿眸色微凛,危险的视线在他脸上流转。
司柏元对此视若无睹,直至出了大门,才放开她。
司机早已经将库里南停在庄园门口,看到司柏元和楚如槿一出来,立刻打着伞迎上前。
“楚小姐,这把伞给您。”
司机将另一把递给楚如槿,自己走到司柏元身侧替他撑伞。
楚如槿道了声谢,刚要接过,另一只手臂却先她一步。
司柏元径直拿过,神色淡淡道:“我跟她打一把就好。”
说着已经撑/开伞面拢住自己和楚如槿,身体也朝她贴近许多,“走吧。”
两人行至中途,身后响起尖锐的“司哥哥”,又让司柏元唇角的笑意瞬间淡了下去。
“不必理会,我们走。”
一个眼神,司机便明白司柏元的意思。
司机点了点头,朝着崔茉莉走去。
像是怕楚如槿淋着雨,司柏元伸长胳膊轻轻将她往自己身边拢了拢,目不斜视地走向座驾。
车里只剩下二人,司柏元的心情肉眼可见的明朗起来。
楚如槿见状,眸色深了几分,幽幽道,“你就这么离开,小心盛长宏趁机造谣生事。”
话音刚落,就听见司柏元嗤笑一声,看向她的眉眼里尽是肆意,“我不走,他就什么都不会做了?”
那倒也是实话。
楚如槿心知肚明,“可少让他抓到些把柄,总归对你不是坏事。”
“那就听你的。”司柏元这次答应得很痛快,“明天我就去公司找他。”
话是这么说,可楚如槿看他神色,压根没当回事。
而且这话怎么听都怪怪的,什么叫听她的?但当下有些困倦处,楚如槿也懒得深究。
盛长宏的电话来得比想象中早,车子停在红绿灯路口,铃声就刺耳的响了起来。
司柏元似笑非笑的地看了楚如槿一眼,仿佛在夸她料事如神。楚如槿对此视而不见,扭头盯着窗外风景。
“喂,柏元啊,听说你在宴会中途突然走了,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电话刚一接通,盛长宏虚伪的关心接二连三地从听筒里传出来。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多关心人的长辈。
然而车里的两人都清楚,无端端送来的关心,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
司柏元有一句没一句的跟他寒暄着,疏离的意味格外明显。
可惜盛长宏若不是脸皮够厚,也混不到今天。一口一个柏元阿元的,喊得在旁的楚如槿都忍不住恶寒。
“没什么大事,就是临时要见个重要的合作方,您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去忙了。”
东拉西扯半天,司柏元终于忍不住,想赶快结束这一通没用的废话。
听出他话里的不耐,盛长宏这才拐弯抹角地说出真实目的。
“那个……柏元啊,我是想问,那株天山雪莲,你打算什么时候送过来?”
“再说吧。”司柏元冷漠打断他,“最近公司事务繁多,得空我会亲自过来。”
“那要不然这样,我派人过来……”
盛长宏话还没说完,电话已然被挂断。
“哼!”
“小毛崽子跟我玩敷衍那一套!”
手机被丢在办公桌上,发出巨大声响。盛长宏脸上的亲切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阴鸷。
司柏元这小子一拖再拖,时间长了恐怕生变。
不行,不能在等了!
翌日,盛长宏亲自到公司找司柏元。
他事先没让任何人知晓,为的就是不让司柏元有躲避的机会。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刚踏出电梯门,就遇到拎着医药箱的楚如槿。
“楚医生,好巧。”盛长宏皮笑肉不笑。
楚如槿一看他的脸色,就猜到他来干什么。姿态从容地往左侧移了两步,刚好挡住盛长宏的去路。
“您大老远过来想必累了,不如先去休息室喝杯茶?”
“喝茶就不必了。司柏元在哪?带我去见他。”
他连面上的伪装都懒得做,急切想从楚如槿身边绕过,直接去办公室找司柏元。
“他现在正在开会,您这么贸然闯入,恐怕不妥。”
虽然神色未变,但楚如槿的话音已然泠冽几分。与此同时,一枚细如牛毛的银针,悄然出现在指尖。
“笑话,我盛长宏要见他,还要跟谁报备不成!”
说完伸手便要推开楚如槿。
他的手还没触到楚如槿一片衣角,司柏元突然出现在走廊,高声道:
“您要过来,也不提前知会一声,万一我不在公司,岂不白跑一趟。”
话语间,人已经走到楚如槿身边。
他先是不着痕迹地将她上下检查个遍,又观其神色,确认没被盛长宏的粗鲁伤到,眼神里的冷意才褪去几分。
但抬头看向盛长宏时,又迅速覆满薄冰。
“有什么话,我们到办公室说。”
楚如槿自然的一同入内,盛长宏目含深意地在她和司柏元之间打量片刻,发出一声意义未明的冷笑。
这次他倒也没有搞那套寒暄,直接进入正题。
“我来拿天山雪莲,拿了东西立刻就走,影响不了你工作。”
看到盛长宏的态度,司柏元也明白这才是推诿不过去了。以指腹揉了揉眉心,无奈地告诉他。
“天山雪莲,已经送人了。”说完两手一摊,“您现在要,我也没地方寻去。”
“什么!”
盛长宏霍然起身,额角青筋暴起。若不是顾忌着司柏元的身份,那短粗的手指早已经戳到他脸上去。
“你……你竟敢把我要的宝物给了别人,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长辈!”
盛长宏的暴喝,在门口经过的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偏偏室内耳膜备受摧残的两人,一个泰然自若地坐在办公椅上,另一个轻轻倚在窗边,仿佛神游天外。
这样轻慢的态度越发点燃盛长宏的怒火,他几步上前砰地拍在桌面上,“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听见了。”司柏元缓缓起身,“该说的我已然说清楚,其余的,也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