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琴心里咯噔一下,这是要让她家断子绝孙啊!这肯定不行。
“这件事咱们好商量,你千万别……”
“我不是在跟你讲条件。”楚如槿打断她的话。
眼看着周玉琴是要拖延时间,她拿着针比划的更近了一些。
原本挨了她一针唐天盛已经没办法动弹了,这会更是吓得都要尿裤子了。
“妈,你给她吧,总不能因为那个贱人,让我们家没有子孙后代啊!”唐天盛没骨气的说着。
周玉琴原本是犹豫的,可听到儿子这么说,她也知道孰轻孰重。
“我去给你拿。”她站起身,回到屋中翻了半天,楚如槿不害怕她会临时反水。
毕竟刚刚看周玉琴的反应,这女人对儿子还是很看重的。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周玉琴从房间里出来了,怀里拿着个破布抱着的东西,楚如槿猜这应该就是母亲的那个日记本了。
拿过来之后,她翻开看了一眼,的确是真的,她长舒一口气,这一趟算是没白来。
还想说什么,突然注意到一道细微的响声。
“准备走。”她看着张天宝轻声说着。
眼看着不对,她将唐天盛身上的银针扒掉,看准时机带着张天宝赶紧离开了唐家。
两人上车之后,开车躲在一边,果然见到一干人冲进了唐丽华的老家。
“安全带系上。”楚如槿挂好档,脚踩油门直接冲出去。
只可惜就算他们再快,也还是被那些人发现了。
楚如槿眯着眼,脚下油门踩到底,张天宝死死的抓着一边的把手,尽量克制不让自己吐出来,师父的车技还真是……高啊……
晃晃悠悠的上了主路,楚如槿在车流中穿梭,身后的黑色商务车一直紧跟不舍。
可那人的车技也不差,眼看着就要撞上来了,好在楚如槿反应快,直接一个摆尾,将人给甩开了。
“该死的!”楚如槿看着后面的车子,唇瓣紧抿,眼神一冷,她决定走一招险棋:“张天宝,听我的,一会我说下车,直接跳下来。”
她找准位置,前面有一片草地,摔下去应该也不会太疼。
“师父……”
“跳!”
张天宝不敢犹豫,听师父说完直接跳下去了。
刚刚有车流挡着,那些人,没有注意到他已经下车了,借着车流他隐藏住自己的身影。
可现在手机也已经摔坏了,附近没有房子,他还真是叫天天不应!
只能等到过一会确定安全了,再到大路上拦车叫人帮忙。
而这边的楚如槿一分钟都不敢耽搁,将日记本掖在身上,看准了时间直接将车子一个猛地甩头,掉过头来高速飞驰下,她直接踹开车门从车上滚落下来,身上多处擦伤,原本洁白的上衣现在也蹭的破烂,浑身是血。
说来也巧,在她面前停着一辆黑色商务车。
“停车!”司柏元反复确认,眼前的女人就是楚如槿后,赶紧让司机停车。
从车上下来冲到她面前。
“如槿,你怎么在这?”司柏元看着她这副模样心疼的不得了。
两人正说着,身后一阵巨响,楚如槿的车和那些来追她的车撞到一起,也好在这段路上没有别的车,并没有牵扯到其他无辜的人。
司柏元知道事情不对,眯起眸子让保镖善后,他小心的抱起楚如槿,而那本日记就这么掉在地上,司机眼疾手快的捡起来带到车上。
上车时候司柏元直接吩咐司机开车回家,回去的路上也提前叫了家庭医生。
“少爷,这是刚刚楚小姐掉下来的东西。”司机把那本日记递给司柏元。
司柏元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封面后就放在楚如槿的床头柜上。
他没有私自打开,毕竟是楚如槿的东西。
家庭医生看完了楚如槿的伤势给打上吊瓶,之后又留了擦伤的药。
“司少多注意一下楚小姐的身体情况,如果没有发热的情况就没什么问题。”
司柏元点头让女佣替楚如槿把破烂的衣服给换掉,伤口简单的清洗上药之后就让人出去了。
看着躺在床上脸色惨白虚弱的她,司柏元心中倏地一紧。
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但一想到刚刚要不是他路过,他就觉得后怕。
拿出手机给唐山拨过去电话:“查一下今晚上追楚如槿的是谁。”
当时唐山虽然没有跟在车上,但听他的意思应该能明白。
唐山回了声知道了,司柏元就挂断了电话。
看着那本日记,他总觉得有些熟悉但又说不出是哪里熟悉。
揉了揉太阳穴,他长舒一口气起身出了卧室,也让如槿能好好休息一下。
这一晚,楚如槿睡得不太踏实,半梦半醒间,总觉得有人一直握着她的手,那种踏实的感觉让她再度睡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楚如槿清醒过来,看着熟悉的屋子她有些晃神。
昨天真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她想要起身,却发现身上酸疼的厉害。
“楚小姐您可别乱动,医生交代了,您现在的身体需要静养。”女佣见她要起身,赶紧过来扶着她。
“我昨天是怎么回来的?”楚如槿开口问着身边的女佣,她声音还有些虚弱,听起来软绵绵的。
女佣想到昨天的情况就有些后怕,拍了拍胸脯这才说着:“楚小姐您可不知道,昨天少爷抱着您回来的时候,您身上全都是伤口,我记着您出去的时候穿的是白色的上衣,结果回来的时候都被染红了。”
小丫头岁数下,也没经历过这种情况。
楚如槿安静的在一边听着,听到司柏元没有将她送到医院去,而是叫了家庭医生,心里松了口气。
从卫生间回来之后,她抬头就看到了床头柜上放着的日记本。
抿着唇,她犹豫了好久,最后还是鼓足了勇气把日记本拿起来。
翻开封面就能看到母亲的亲笔签名,在侧面还夹着母亲的一寸照。
看着照片中笑的温婉的女人,她不知道如何表达现在的心情。
因为信错了男人,所以这么美的花就凋零了,越想越觉得气恼,她恨不得现在就去宰了楚阔天,可比这个更要紧的是了解母亲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