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启音瞳孔微动。
难道真是她猜的那样,为了不让她怀孕拖垮身体,裴珩选择解决自己?
裴珩听着心声,刚想就照她这么说,苏启音的心声又接着传来。
【可是大夫说我不易怀孕,他还怕什么?】
【而且后来我都告诉他我身体没事了呀!】
【不对,这个解释说不通!】
裴珩张开的嘴又阖上了。
“最近朝政繁忙,少不得彻夜批折子,耽误你休息。”裴珩淡定地看着她,“瞧你最近忙的,眼圈都黑了。”
苏启音下意识摸自己的脸。
有吗?
早晨照镜子的时候没觉得呀?
她照个镜子的时间,裴珩便溜走了。
苏启音看着空荡荡的座位,摸不着头脑。
他到底是怎么了?
主院重建后苏启音还是第一次来,院内栽了不少花花草草,若是春日里看着定是欣欣向荣。
屋内和从前的布局没有太大区别,唯一吸引人的是内室放了一张巨大的双人床。
同传统的床榻不同,更像是她在现实世界里睡得床,看着又软又宽敞,但就是不像给他自己睡的。
苏启音只看一眼便知道裴珩原打算和她一起搬来主院。
裴珩为了躲她,现在正在书房批奏折,苏启音遥遥看了眼书房亮起的灯光,回了希音阁。
次日一早,苏启音就赶到宫中忙面试的事。
听裴珩说,面试由吏部负责礼部相助,事情办得并不顺遂,吏部的人向来与其他六部联系不多,所以合作起来也诸多问题。
所以喊她来细化下面试的细节,更是代表王府传话,也好让吏部的人别那么嚣张。
苏启音带着同尘到吏部的院子,刚进门就听见里面吵成一团。
她在门口听了半天,似乎是礼部尚书和吏部尚书争论志愿填报有没有必要。
吏部尚书表示往常也没有考生自己选职位的先例,这样太繁琐且没必要。
而礼部尚书则是站在她这边,表示志愿填报可以精准定位,考生入仕做喜欢的事情,对朝廷对个人都是好事。
实际上这事已经由裴珩做主,太师点头,成了条文定论,礼部尚书只是来落实,吏部尚书没资格反驳,只能照做。
但同僚间态度不好太强硬,再加上礼部尚书是讲礼之人,被吏部尚书咄咄逼人的态度逼得节节败退,好半晌都只听见吏部尚书说话,却听不见礼部尚书的声音。
正当礼部尚书气得脸色涨红却想不出说什么的时候,苏启音悄悄进了门。
“王妃,您总算来了!”礼部尚书仿佛看到救命稻草,先是对她一拜,然后站到他身后,昂着下巴看吏部尚书。
吏部尚书睨了苏启音一眼,不情不愿地行礼问安。
“朝政大事,王妃不易插手,还是请回吧。”吏部尚书高声道。
礼部尚书眉头一蹙,“你冲老夫也就罢了,对王妃也如此,你眼里可还有尊卑?”
苏启音示意礼部尚书无妨。
她端详了吏部尚书好半晌,忽然轻声道:“听说您姓齐?”
吏部尚书眼神一厉,“王妃何意?”
“齐典籍是你什么人?”她又问。
“是下官的侄儿。”吏部尚书的气焰莫名低了些,但眼里的不悦却更加明显。
苏启音点头,笑得意味深长。
她研究过这位齐尚书,侄子是齐典籍,齐典籍在出题后就被调离宫中,到外面做事了。
齐家本就是苏家的家臣,齐尚书自然也对自己有一百个不顺眼,再加上齐典籍的事,对她更是反感。
齐尚书怕是想泄私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