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除夕宫宴还有三天，裴珩和苏启音都忙着自己的事情，整日找不见人。
祁诗语拿着一笔苏启音给她的巨款，完成着她给的任务。
说是除夕夜她打算在王府好好办一办，但是没时间安排，便把这个重大的任务交给她来做。
祁诗语便和乞儿商量着安排除夕夜的晚膳。
因为只是一家子图个热闹，所以准备起来也很容易，不必讲究繁琐的礼节。
祁诗语这边忙着，唐永清也早已被裴珩偷偷接出唐府，整日跟在裴珩身边没日没夜的忙碌。
月上树梢，苏启音和裴珩才回到府里，乞儿和祁诗语已经睡下。
两人正要进门，忽然听到旁边一声细微的唤声。
盛锦荣从旁边走过来，一身黑衣混在夜色中，不说话还真不容易被发现。
两人带他回了主院。
“这么急，出什么事了？”苏启音给盛锦荣倒了杯热茶。
盛锦荣捧着茶也不喝，只是暖手。
苏启音和裴珩交换了个眼神，也不催，静等着他自己开口。
盛锦荣很懂得分寸，能让他贸然趁夜来访的必定是不能再拖的大事。
“户部尚书找到我，让我清算国库的账目。”盛锦荣浅声道。
年底清算国库是常事，一般来说都会在年节封赏前进行清算，今年距离封赏只剩下三两日，户部尚书才将任务派给他，目的再明显不过。
等他查到国库巨大的漏洞时，时间已经不够，他除了补上这笔银子勉强交差以外没有其他选择。
盛锦荣一声长叹，“还是来了。”
“已近宫宴时间，休朝前我就算查到漏洞也无法上报刑部，户部尚书想必不会放过我。”
“那就查。”苏启音忽然开口，语气不咸不淡，“漏洞是一回事，银子的去向又是另一回事，你尽管查个底朝天，其余的事不必你担心。”
“可盛家的产业……”盛锦荣欲言又止。
盛家如今是皇商，和户部的交集颇多，户部尚书有时就能决定盛家的生死，他有些担忧。
“前段时间盘点皇商，已经将皇商的事移交给太师亲自看管，你放心吧。”苏启音道。
“虽说我们能保你无虞，但有些压力还是需要你担着，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知道，只是我担心如今陛下气势渐盛，户部尚书仗着陛下的势力……”他吞下了后半句话。
“你担心王府护不住你，护不住盛家。”苏启音替他说完。
盛锦荣默认。
“盛公子。”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裴珩忽然开口。
盛锦荣面向他，恭敬地低了低头。
“朝堂斗争并非儿戏，有些风险总要承担，若真有万无一失的好事，也轮不到你头上。”他语气有些冷漠。
盛锦荣显然因为他的话紧张起来，眼神左右不定。
王爷说的是，朝堂和商场一样，哪有没风险又有收益的好事？
他起身，对着裴珩的方向拜了一拜。
“下官明白王爷的意思，大事当前，下官自然愿意为王爷效犬马之劳。”
裴珩应了一声，没再多言。
苏启音送盛锦荣离开的路上也简单安慰了几句。
“无论如何，千万不能用盛家的钱填补烂账，若户部尚书真的步步紧逼，王府出钱便是，切记。”
盛锦荣连连点头。
苏启音让谢必安驱车走小路送他回去。
“王妃。”谢必安离开后，范无救凑到她身边，笑呵呵地看着她。
一看就心怀不轨。
苏启音斜睨了他一眼，“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