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苏启音忽然咳嗽一声，“我听得见。”
屋子就这么大，她又不聋。
这秦家二小姐不太聪明的样子。
秦若若不悦地抿唇，却没有收声的意思，更加放肆大胆地抬高音量：“你跟我回去！”
她拉柳子义一下，柳子义没动，扯第二下，他却反手将她扯了回来。
“你我的婚事，要不缓办吧。”他忽然开口，声音阴沉，“等我仕途稳了，再到你家提亲，也好体面些。”
王妃说得对。
秦若若是个能被牺牲的女儿，那他就是能被牺牲的女婿，毕竟他再能干也比不过陛下和娘娘。
他不能这么早就在一棵树上吊死。
再者，等功名都有再去秦府提亲也好谈条件，他不想入赘。
秦若若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话，顿时暴躁起来。
“柳子义你混蛋！全京城都知道我要嫁给你，你现在说不娶了？”
“不是不娶，只是缓一缓……”
“就是不想娶！”秦若若直接打断他，忽然一顿，扭头看苏启音，“是不是她跟你说了什么？你是不是觉得秦府比不上摄政王府，想临阵倒戈！”
“不是，我……”
“还是你对这个狐狸精有什么想法！柳子义，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的心思！”
“秦若若！”柳子义一声厉喝。
秦若若被吓到，消了声，却还是气得胸口起伏。
“和王妃没关系，你别胡闹。”柳子义声音又软了下去。
秦若若甩开他的手，怒目瞪向苏启音。
“你别以为我怕你！”秦若若一拍桌子，“你说，是不是你让他别娶我！”
苏启音慢条斯理地咽下一口酥酪，才缓缓抬眸。
“秦二小姐，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你现在这副样子，本王妃可以直接送你进刑部大牢，说不定你爹也会被你连累。”
秦若若指着她的手顿时一缩，苏启音的语调让她回想起上回摄政王的训斥，一样的令人胆寒。
“贵为王妃，还到处撩拨男人……”她不服气，小声念着。
“住口！”柳子义呵斥道。
“你竟然为了她吼我？柳子义，你是不是忘了当初怎么求着我带你去见我爹的！”秦若若倍感痛心。
“行了。”苏启音忽然站起身来，走到秦若若面前，居高临下地睨着小丫头，看她的眼神仿佛看傻子。
她看了许久，最后无奈地抿唇。
救人不救傻子。
她管不了了。
她看向柳子义，“你还有事吗？”
柳子义神色难看，摇了摇头，“王妃见谅，改日我登门道歉。”
“不必了。”她冷声说完，睨了秦若若一眼，“秦府家教实在不敢恭维，前阵子秦夫人进宫教大女儿时也忘了管束小女儿了吧。”
“同尘，派人去宫里挑两个教规矩的老嬷嬷到秦府住下，学规矩期间，秦二小姐就不必再出门了。”
同尘应声就跑，不给秦若若喊叫反抗的机会。
苏启音走后，柳子义跌坐回座位，双手捂着脸，气得不知说什么。
“柳子义，你到底什么意思！”秦若若叫喊道。
什么惩罚羞辱她都不在意，她只想知道为何好端端的突然不想成亲了呢？
“你闹够了没有！”柳子义忽然抬高声音，看她的眼神从未有过的阴鸷。
秦若若被吓住了。
“秦若若，我是想给你爹做事，但并不是卖给你们秦家，你听清楚了，羞辱我可以，但羞辱王妃，除非我死了。”
言罢，柳子义便摔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