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你有什么好建议？”苏启音笑着问。
“玄色呢？”乞儿道。
“他玄色衣裳太多，我想让他有点变化，玄色是好，但总觉得人冷了些，难以接近些，藏青色稳重又没有那般疏离，倒是不错！”苏启音谈起此事滔滔不绝。
乞儿抿唇，尽力压着上扬的嘴角。
但苏启音还是看到了。
“你笑什么？”她还头次见乞儿的脸上有如此表情。
“王妃您对王爷这么好，为什么一见面就吵架呀？”乞儿小声问。
“吵架？”苏启音一怔，随后反应过来，小孩子眼里，他们之间斗智斗勇时的气氛许是紧张了些，就被看作吵架。
“你觉得他人怎么样？”苏启音不答反问。
“王爷人很好，对王妃也很好。”乞儿如实道。
“那假如我们两个吵架，你帮谁？”苏启音撑着下巴，饶有兴趣地问。
经典的选爹还是选娘的送命题。
但她有信心，乞儿一定会选她！
“自然是帮您。”乞儿不假思索地答。
苏启音得意地挑起眉梢。
就说嘛，还是自家丫头贴心！
“反正最后王爷都要哄您，我帮王爷还不如直接帮您。”乞儿接着道。
“……”苏启音喝茶的手顿住。
该说这丫头是聪明呢还是太聪明了？
小小年纪就懂得审时度势了？
亏她还以为是自己的努力感化了小姑娘。
不多时，小二抱着几匹料子来。
一水全是藏青色的，有的是缎面，有的则暗一些，苏启音想了想裴珩那张俊朗却没有笑意的脸，毅然决然地选了后者。
“这个，还有浅色的吗？”她指着那缎面的料子问。
“有，您要什么颜色？”小二殷勤地问询。
“浅灰色，白色，烟青色，有吗？”
“有，都有！您稍作！”小二笑得连眼睛都瞧不见了。
今日算是遇见财主了，随随便便就挑了快一马车的料子，这得挣多少银子！
“这些颜色应该不是给王爷的吧？”乞儿又主动搭话。
苏启音有些意外她今日的活络，笑着点点头，“你倒是了解我。”
“乞儿得王妃姐姐照顾，自然要对您的事格外上心。”乞儿不好意思地低了头。
“我带你回府并非是要你做下人，你别总顾着我，好生照顾自己，在悬武营学成后，自有你的出路。”苏启音轻笑。
“出路？”乞儿微怔。
她的出路难道不就是入王府，跟在王妃身边，混得一世平安吗？
“难不成你还要跟在我身边一辈子吗？”苏启音玩笑着说，“让你去念书是为了你以后走得更好，而不是让你作为王府的人，给王府长脸面。”
乞儿彻底傻了。
小小的人，漆黑的眼睛第一次透出惊愕到呆滞的眼神。
她一直以为王妃送她去学习，是为了让她配得上王府的地位，毕竟王府的下人都是知书达理的。
从前她在尚书府时也是这般，户部尚书教她习字就是不让她丢自己的人。
像她这样身份卑贱的人，哪里有什么以后？
可王妃竟然……
她才来了几天，王妃就把她的以后打算好了。
小二从后面抱来新料子来时，乞儿还呆滞地站在原地。
“这位小姐，麻烦帮我拿一下最上面的料子，快掉了。”小二不好意思地说。
乞儿连忙回神，愣愣地抽走最上面的布匹，小小的个子抱着长长的布匹，格外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