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回过头就对上某人会说话的眼睛。
虽然听不到心声，但也能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
他勾了勾唇，拿了一块糕点给她，“要很久才能用晚膳，吃点垫一下。”
苏启要伸手接，裴珩躲开，直接递到她嘴边。
苏启看了他一眼，一口咬掉一半，吃完后又叼走了剩下一半。
裴珩这才满意地接着收拾自己。
“若是有人发现我不是皇后，怎么办？”苏启撑着头，打趣地问。
其实她根本不在意，毕竟当初是自己甩下裴珩走人的。
“不怎么办。”裴珩淡淡道。
苏启没懂这是什么意思，不过以裴珩的性子，应该早就想到妥善的说法了吧。
巡城的马车很大，四周围着火红的帷幔，华丽又浮夸，像是苏启的风格，却不像裴珩会坐得马车。
果不其然，裴珩见到后眉头就蹙起，显然很嫌弃。
“走吧。”他先扶她上马车，而后自己坐在她旁边。
马车宽敞得很，可他偏要挨着自己坐，只预留了她满头珠翠的距离。
帷幔不透光，外面的百姓看不太清里面的情况，只知道里面坐着大燕最尊贵的男女。
自从裴珩上位来大燕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自然对掌权者也格外拥戴。
宽敞的街道挤满了出来看热闹的百姓，一时间呼声震耳欲聋。
苏启颇有些感慨，也许这就是完成任务的意义吧，若照原文结局，裴琢绝没有治理好一个国家的本事，这些百姓还不知要过什么日子。
裴珩握着她的手。
苏启怔了怔，回头看他。
“比从前瘦了点。”他淡淡道。
“你知道你说的话很像个渣男吗？”苏启失笑。
“渣男？”
“就是很差劲的男人，玩弄感情的渣滓。”
“好难听的词。”
“但有时候也会贬词褒用，比如说你看起来像个渣男，可以翻译成你长得很帅。”苏启乐此不疲地解释。
难得有裴珩向她讨教的时候。
“你们的词汇很奇怪，也很有意思。”他感慨，从前他也是受过教训的。
“好玩的词多了去，等我慢慢教给你！”苏启潇洒地挑挑眉梢。
“希望有用得上的机会。”
他声音很轻，苏启没听见，疑惑地看他，裴珩摇摇头，没再说。
“那是皇后娘娘吗？”
“肯定是，咱们陛下后宫就只有娘娘一个呀！”
“帝后感情可真好，真让人羡慕！”
“……”
外面的议论声不绝入耳，裴珩掀开了两侧的帘子，让人都能看清他们两个的容貌。
很少有人认识苏启音的样貌，偶有见过的也因为天黑瞧不真切，只当是自己眼花记错了。
苏启却想把帘子拉下来。
她还是要走的，而小杏要一直待在这里，直到终老。
这让她以后还怎么见人？
“无妨，让他们看着。”裴珩攥住她的手。
“会招人议论。”苏启蹙眉，“我真的不介意。”
“我说过，我介意。”裴珩眼神扫过芸芸百姓，“你也不必太替我着想，我不会做逞强的事。”
“可皇后她……”
“她知道只会在宫里拍手叫好。”
“……”倒也是。
苏启心安理得地摆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