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书房。
冷曦跪在书案前，汇报前一日慈康宫的消息。
“太后已将季小姐给的解药封存送到刑部，还让属下带话，让王爷王妃放心。属下也把过脉，太后身体康健，毒素已解。”
裴珩忙碌的毛笔停顿。
“事发当日你也在，可知王妃给太后吃的什么药？”他轻声问道。
冷曦摇头。
“那药无味，属下看不出什么名堂，但属下记得此药是上次王妃预知自己遇刺时，让属下保管的药，说是能治百病起死回生的药丸。”
她当时还不信，她在悬武营受教多年，从未听说过有这等神奇的药物。
谁承想，太后吃了就真的什么毛病也没了，就连一些头疼腰疼的小毛病也一并没了。
不可谓不神奇！
“王爷不如直接问王妃？”她提议。
她也很想知道答案。
冷曦眼神带光，两眼似是写着三个大字。
求知欲！
裴珩却轻轻抿唇，摆摆手示意她下去。
上次的药，看来又是系统兑换来的，还算靠谱。
只是他没法说给冷曦听。
总不能告诉她是王妃的特异功能。
冷曦刚走，苏启音便飘了进来。
无声无息，仿若鬼魂。
裴珩正想着事，连她靠近都没察觉。
直到苏启音伸手到他眼前打了个响指，裴珩才忽然回神。
看她的眼神还带着沉思的茫然。
苏启音眯起眼睛。
“你不想问我吗？”
“嗯？”
“冷曦说的我都听到了，你就不好奇我给母后吃了什么？”苏启音靠在桌边，微微低头，探看他的眼睛。
裴珩泰然对上她的视线。
“那你给她吃的什么药？”
“伸腿瞪眼丸！”苏启音挑眉。
“嗯，哪来的？”
苏启音一愣，还以为裴珩会白他一眼让她别胡闹，竟然真的信了？
“从前家里带的，我娘留给我的。”她胡扯。
保存得再好的药丸也不可能放十几年没变化，裴珩不可能不知道。
“嗯，知道了。”裴珩淡淡抽走她手下一本文书，打开欲要审阅。
苏启音一头雾水。
“你信？”
“你说我便信。”裴珩头也没抬，声音轻浅。
话好听，但苏启音却没感到一丝温情，反而觉得有些渗人。
他可不是好糊弄的主，从前她为了圆谎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现在怎么……
“裴珩。”她弯腰，近距离看裴珩的脸。
“嗯。”
她忽然伸手，轻轻捏住他的脸颊。
他脸上没什么肉，勉强只能扯出一点来，嘴角都被她扯歪了不少，在他这张万年不动的脸上略显诙谐。
裴珩这才将眼神挪到她脸上。
“你到底在想什么？”她微蹙着眉头，直勾勾地看着他的双眸，仿佛要看进去，深挖出什么。
裴珩微微仰头，迎合她捏着自己的脸，唇角轻勾。
“明知故问。”
他瞳孔映着她的脸，苏启音瞬间明白，顿时耳廓一红。
松了手。
明知他故意岔开话题，她却不好意思再开口，躲到窗户边吹冷风。
【他是不是知道什么？】
【宿主多虑了吧，王爷若发现您的身份和系统，怕是早就处死您了！】小金人道。
【话是这么说，可是他怎么都不好奇药是哪来的？】
【现在想想，此前许多事，他似乎对其中细节都不追问，似乎一早便知道我解释不了！】苏启音细思极恐。
她微微侧身，睨向裴珩，他正伏案批注文书，认真得很，似乎没发现她的小动作。
【小金金，你说我们会不会早就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