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尚清看苏启音,苏启音则看向裴珩。
“不一定。”裴珩淡淡道。
“事情还未查清,若是罪行如实,或罢官或流放都有可能。”
“燕王府是主谋,苏府可能被判从罪,不会有性命之忧。”
后一句他本不用说,但苏启音担心她这弟弟气死过去,他只能也跟着放缓语气。
苏尚清闻言,心疼得蹙起眉头,却不敢开口求情。
这都是律条里写明的,他都知道。
而且姐夫说的还是最轻的处罚。
已经算是开恩。
“苏尚清。”裴珩忽然又道。
苏尚清连忙抬头,双眸炯炯地看向他。
“你父亲或许会受罚,但苏家不会被牵连。与其你心疼爹娘,不如自己好好争气,撑起苏府的门面。”
“这也是你长姐对你的期望。”
裴珩看向苏启音。
苏启音微愣,而后连忙点头,“对,你姐夫说得对。”
苏尚清闻言,眼里似是燃起一簇小火苗,越烧越旺。
“那姐夫呢?也相信我能做到吗?”
“当然,你很出色,本王信你。”裴珩点头。
苏尚清终于绽出一抹笑,感激地看着裴珩。
“我一定好好努力,做个对大燕有用的人,弥补我爹的过错!”
“一定不负姐夫信任!”
苏尚清站起身,恭恭敬敬地向裴珩抱拳鞠躬。
弯腰的一瞬,两滴热泪砸落在地。
他得到摄政王的夸奖了!
这可是摄政王啊!
苏尚清直起身子,兴高采烈地看向苏启音。
却遭到苏启音一抹敷衍的笑。
“只谢谢姐夫啊,你姐我呢?”
【臭小子,和狗王爷过吧,我看你俩挺合得来!】
【我相信你你没反应,裴珩一说相信你,就恨不得给他磕一个!】
【弟大不中留啊!】
苏尚清听出了长姐话里的酸气,顿时笑着给她也鞠了一躬。
“长姐待我好,弟弟心里都清楚。”
“先生说,真正的尊敬不该宣之于口,而该放在心上,我对长姐便是如此!”
苏启音不禁眉梢轻挑。
【呦,嘴这么甜?】
【小伙子有觉悟,以后姐姐罩着你!】
【这么会说话,以后肯定不愁找媳妇,羡慕啊,我以后也要找个嘴甜的!】
苏启音喜滋滋地喊苏尚清起身。
姐弟俩边吃边聊起家常,气氛缓和不少。
裴珩却暗自出神。
苏启音竟然喜欢这口。
嘴甜有什么好?都是骗人的!他还不知道男人!
头疼……
用完膳,苏启音想着苏尚清没地方去,留他在王府过夜,安顿在希音阁的偏房。
苏尚清坐在榻边,见着下人们在外室进进出出,突然拉了苏启音到身边。
“长姐,你是不是知道你娘亲的事情,才和父亲断绝关系?”苏尚清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问。
苏启音细眉轻蹙。
她娘?
她娘温茵死于温府获罪流放后的半年,那时她才一岁,什么都不记得。
书里,温府流放后,苏泊渊觉得妻子娘家是拖累,便对温茵百般挑剔,温茵是产后虚弱加心郁难解,病死的。
苏泊渊虽说有过错,但到底也不是他害死的,赖不着他,苏尚清为何这么问?
难道她娘的死和苏泊渊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