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扫过小姑娘挎着的精致的花篮,花篮中有几支不同颜色的花,凑上前说,“你几岁了?”
“八岁。”小姑娘奶声奶气的回我。
“孩子,童工犯法你知道吗?”我忍不住戳了戳小姑娘扎起的两个丸子头。
小姑娘奶声奶气带着愤怒的说,“那是我爸爸妈妈的店。”
宴南霆挡住了我往下移要去戳小姑娘鼓鼓的腮帮子的手,握住了。
我不明所以的盯着宴南霆的侧脸,宴南霆在小花篮中挑挑拣拣,最后挑了一支大头花,蓝色绣球。
宴南霆从钱包中抽了一百递给小姑娘,“剩下的拿去买糖吧。”
小姑娘收了一百,揪着自己的小钱袋,从里面抽出四张十块,认认真真的数了四遍,才把钱塞到宴南霆的手中,“不要多的。”
宴南霆把绣球塞到我的怀中,到底还是接了小姑娘的钱。
小姑娘蹦蹦跳跳的往前走了几步,又折回来对宴南霆奶声奶气的说,“谢谢大哥哥。”又继续往前卖花去了。
我抱着那支被白色纸片包着的绣球,有些无奈,“小姑娘挺可爱的,就是眼神不好,叫你大哥哥,哎。”
“你给我这个干什么?”我把绣球往他那边推一推。
“贿赂你,不要辞掉我。”
我被他盯得手都不知道放哪里,只能抱着那个绣球,抿了抿唇,“哼,走了,回去了。”
宴南霆跟在我身后不紧不慢走着,“你到底知道了多少?”
我说着不喜欢,但经过垃圾桶的时候,没肯扔,“知道得不多,但比你想象中的要多一点。”我脸冷下来,“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关于我父母的事,关于股份的事,关于我们婚姻的事情?”
“是我对不起你。”
我收回迈出的脚,连睫毛都不受控制的抖了抖,“你这算是认了?”
“认了什么?”
宴南霆和我对视,“你信我吗?”
我抓住他眼底的那一点笑意,堵在喉咙口的那口气松了,“总有一天,我会被你逼得买凶杀人,少造孽吧,别在试图试探我了。”
我回到酒店,洗漱之后靠在了床上,最后在确定了一下明天的攻略没什么问题,就选了一部十分催眠的文艺爱情片,给自己催眠。
文艺爱情片,就是三个人的拉扯,两个女人在男人背后开撕,各怀心思歇斯底里的问男人到底爱不爱自己,把自己搞成神经病后又企图把另外两个人折磨成神经病。
来回两下之后男人终于受不了了,离开了她。
她又歇斯底里的问为什么要离开我啊。
我打开来看催眠的,看完之后,我觉得特别的闹心,闹心得差点想把电脑砸了。
我定的是这个酒店的套间,宴南霆一直很安静在外面客厅坐着,一点动静都没有。直到这个时候才发出了一些动静,他推开了我房间的门。
我把盖在身上的被子往上提了提,“干嘛?”
“时间不早了,该睡了。”
我单纯的以为宴南霆的这句话是在暗示我刚刚的声音太大了,我把那破电影关了,“我这就睡。”
宴南霆这回走进来了,直接过来掀开了我的被子。
我在心中犹豫,要不要给宴南霆一巴掌之后报警。可惜犹豫的时间太长了,宴南霆没能从我的表情中读取到的我的愤怒,直接上了我床。
我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问宴南霆,“请问您要干什么?”
“睡觉啊。”宴南霆回答得十分理所当然,压根不觉得睡在这里有什么不好。
我忍住想要打他的冲动,“这是我的房间。”
宴南霆对我点了一下头,“是你的房间,所以呢?”
我坐在床边,点了点床板,“这是我的床,所以你为什么要睡在我的床上。”
“我腰疼。”
我快把白眼翻到天上了,“关我什么事?”宴南霆看起来没想要走的意思,我从柜子里拿出钱包递给他,“要不,你再去开一间房。”
宴南霆手从被子下伸出来,直奔我手中的钱包,却在快碰到我手中的钱包的时候拐了一个弯,握住了我的手腕,猛地把我拽下去。
还好这是床,而不是地上。不然我这样撞,非得撞出脑震荡不可。
我挣扎了两下,被宴南霆拍了两下被。
他的呼吸沉重起来,“你最好别动。”
我感觉到了什么,压在他腿上的腿收了回来,默默的往旁边移了移。
宴南霆的手抚上了我的后脑勺,把我往他那边扯了扯。
我的腿微微弯曲,打算好了,他要是乱来,我就给他一脚。
宴南霆没乱来,他在昏暗灯光下盯了我很久,手伸长关上了灯,顺手摸了摸我的后脑勺,“睡吧。”
我刚刚还没什么睡意,听见宴南霆这句话后,逐渐撑不住困意,闭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中听见宴南霆的声音,他好像在和什么人对话,他说,“她在我的身边,我不会让她有事的。”
隔天一大早,我就爬起来。
南方的日出比我想象中的要早很多,我起来已经来不及了。我站在酒店的窗前,看着窗外的已经爬起一半的太阳,立刻放弃了马上赶往酒店的想法,轻手轻脚的回到床上。
回笼觉不是那么好睡的,没过多久,我被噩梦惊醒。
宴南霆站在房间的落地镜前,正在系衬衫的扣子。
我从床上爬起来,随便抓了抓头发,“你要出去啊?”
“和一个朋友吃饭,你要一起吗?”宴南霆把最后一颗扣子系好,拿过放在桌上的手表。
我再次躺回床上,在出门见宴南霆的朋友和在酒店继续睡中犹豫了一会,最后选择了在酒店中继续睡。
“你最好两点之前回来,我两点退房要去古镇了。”我提醒了宴南霆一句,伸长手,把放在桌子上的平板拿过来,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
宴南霆扣上右边的袖扣,“你可以先走。”
“好。”
我闭上眼睛,在听见一声轻微的关门声之后,我再次睁开眼睛,“都怪昨天那个垃圾文艺片,我这个该死的联想力,总会想到不该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