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理解宴南霆那一刹那的错愕,前天还和你说离婚的人,现在却换了一个态度请你吃早饭。
要是我,我的第一反应是进去会不会变成一桩谋杀案。
我想着要解释一些什么吗?我还没把解释的话说出口,宴南霆就进了门,“既然你邀请了,那我就进来了。”
他倒是毫不客气。
番茄现在见到他已经不叫了,但也不会像欢迎簌簌一般欢迎宴南霆,最多是给摸一下。
正在布置餐桌的保姆迟疑了一下,多摆了一个碗。
我坐在主座给簌簌夹了一个包子,点了点他面前的豆浆碗,“豆浆比牛奶好喝多了,你好好喝。”
簌簌和吃完了早餐还有些馋,蹲在一旁的番茄对视了一眼,乖乖的点点头。
宴南霆安静的看着我们的互动,给我剥了一个茶叶蛋。
我把宴南霆放在我碗里的茶叶蛋拨到簌簌的碗中,“你多吃点。”
正在和番茄有友好互动的簌簌殃及鱼池,他也不能把茶叶蛋给番茄,就只能自己吃了。
我刚夹起一筷子咸菜,想着就着粥喝,就见一个茶叶蛋放在了我的碗中。
我和宴南霆对视一眼,吃下了那个茶叶蛋。
“说吧,想求我什么?”
我嚼着茶叶蛋,既然宴南霆这样问了,我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有个项目我想求你给我搭个手。”
我不掩饰自己的目的,坦坦荡荡。
宴南霆也不介意我这样直接了当的利用他,毕竟他也有他的目的,“高中的活动。”
“我去。”
我昨天想明白了一件事,和谁过不去都不要和钱过不去。我现在就是不能拒绝钱的时候,我也终于明白了我自己的处境。
巨额贷款,加上自己的花钱大手大脚的毛病,再不好好赚钱,我可能会饿死。
“好。”
宴南霆很满意我态度的转变,“爷爷那边……”
我还是有我的底线的,我之前也见过爷爷两三次。他急切的想要我和宴南霆和好,我们现在不能聊在一起,见面只是煎熬。
“不行,这个目前没什么可能。”
“你为什么突然那么讨厌爷爷呢?”
“不是我突然讨厌起爷爷,只是他总是说一些我不喜欢听的话。我们聊不到一起,强行把我们凑在一起没有什么好结果。”
我不是很想在簌簌面前聊“我们”,簌簌知道已经够多了。知道越多,心情就越难好下去。话都说到这里,也就不得不提了,“我们的事情只是我们的事情,我们之间的离婚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主角永远是我们。”
“我想离开你,不是因为谁,仅仅是我想离开你了。只是那么简单而已,所以不管谁来劝我,都没有什么用。因为我不会因为别人和你离婚,也不会因为别人放弃和你离婚的想法。”
宴南霆抽过纸巾,擦了擦手,“我们。”他点了点头,“的确,我们只是我们。”
话是这个话,但我怎么觉得这句话从宴南霆的嘴中说出来,变了一些什么。我刚想说些什么,找补一下,宴南霆看了一下腕表,“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
我拉着簌簌起身,把宴南霆送到玄关处。
宴南霆推开门,林助理立刻把怀中抱着的花送到宴南霆的面前。
宴南霆接过那束花,塞到了我的怀中,“今天心情好。”
我看着怀中香槟玫瑰,宴南霆送花的理由各种各样,我已经习惯了。
两个月,三天一束花,一个星期一个礼物。各种各样赠送的理由,礼物不接受退还,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就是一些好看的小玩意。宴南霆真是把我吃得死死的。
我把花放到客厅,拍了拍番茄搭在桌上的前爪,阻止了番茄想要去咬花的想法,看簌簌有话要说,就问,“有什么想说的?”
“妈妈一直想收到花,爸爸没送过。姨姨却很轻易就有了。”
簌簌很少提起于菲,也不会在我的面前把我和于菲比较。
我听见簌簌这句话,想和他解释我和宴南霆现在的关系,以及他为什么现在送我花而不送于菲。
但和一个两岁多的小孩子解释宴南霆为什么不公平对待两个女人,而且这个孩子还是我宴南霆的人的孩子。
“这是轮流的,你没出生之前,你的爸爸已经给你妈妈送了好久的花了,现在到我了。”我摸了摸簌簌的头,“我知道这番言论说服不了你,但很多事情你不要知道是最好的。”
簌簌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高中的活动定在周五,我周三前往公司和甜月谈项目的事情。
因为有了宴南霆帮助,项目很顺利。
我谈完事情出来,想着去附近的超市买点零食什么的。最近压力大,我吃零食的量比以前多多了。
零食什么都是我亲自买的,如果让保姆买的话,就不知道有什么新品。
我刚走进商场,经过一家味道很好也很贵的咖啡店前,想着进去喝一杯热可可,刚走到门前,我就被一只巨大的阿拉斯加吸引。
我目光跟随阿拉斯加看向咖啡店里面的位置,看见了坐在一起的于菲和宴南霆。
于菲扯着宴南霆的衣袖,宴南霆偏头看她,她凑上去亲了宴南霆一口。
我看到这里就走开了,我微微低下头,头发掩盖住了我难过的表情。我看缓慢的走到了商场入口,在商场旁边的一家咖啡店点了一块很甜很甜的蛋糕和一杯可可。
我缓慢的吃完那块蛋糕和可可,才感觉魂回来了。
最近心脏有些不好,一直在疼。我想着去检查一下,但一直拖着不想去医院。刚刚看见那个画面,我觉得我再不走的话,可能就要疼死在原地了。
“只是身体问题。”
我告诉自己,或者是催眠自己,“我不是很在乎这些,只是身体出了些问题而已。”
我不管怎么告诉自己,心还是疼的,脑海里一直有那个画面。于菲凑上去亲了宴南霆,她在我面前亲了宴南霆。
大约是我的脸色太难看,收拾隔壁桌的服务员询问我,“需要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