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了摇头,把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想的感情问题甩出脑海。我没有追问宴南霆操作是否合规,当然是不合规的,按照徐律说的,他在离婚的那一瞬间大部分的股份都到我名下了,他哪来的权利来做合并公司的事情。
我没有问没有必要的话,问宴南霆,“你想继续担任宏业的总裁吗?”
“你想我继续担任吗?”宴南霆语气很随意,不管我进不进来他都很随意。
宴南霆的随意让我产生了错觉,宴南霆留在宏业只是因为我是宏业的股东,倘若我不是宏业的股东,宴南霆不会管宏业的死活这样的错觉。
“如果宴总想继续担任的话,一年内让晏氏成为业界的顶端,我保你一辈子坐在那个位置上,谁都不能影响你的决断。”
“苏总……”
“纤纤……”
“纤儿……”
“苏纤……”
各种声音想阻止我的决定,我只看向宴南霆。
“一年有点难,五年吧。”
不是两年而是五年。
股东抓着宴南霆的这个话开始发难,就差指着宴南霆的鼻子说狼子野心、蛊惑君上了。
我被他们吵得头疼,撇了他们一眼,“可以,五年,如果你做不到你答应我的,就直接给我滚蛋。”
股东听见我这句话,顿时就炸开了。
就像是捅了马蜂窝,无数的翅膀扇风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嗡嗡嗡,吵的我无比烦躁。
“够了!”我一句话制止了吵闹的声音,往后一靠,“爸爸说我没有管理公司的能力和天赋,你们谁敢说五年之后能让宏业坐上业界第一的位置,我也可以把管理权给你们。”
我放松了绷着的颈背,扫过在场的人。刚刚还“嗡嗡嗡”的一帮人,如今安静如鸡。
“关于诸位股东担心的问题,宴南霆是否有权利合并两家公司。他的确没权利。”我把手往下压了压,制止一位站起来要咆哮的股东,“他的确没什么权利,我可是有权利的。”
我冷漠的扫过在场的所有的股东,“各位叔叔阿姨,你们不要看着我年纪小,就代表我决定所有的事情,这场闹剧就到此为止,好不好?”
我都这样说了,他们怎么可能说不好,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会议结束后,我先出的会议室,拉住刚刚给我倒水的姑娘,“宴南霆的办公室在哪里?”
姑娘被我拉住,没什么反抗。如果不是我主动放手,她可能都不会把被我拉着的衣服抽回来。
她对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往这边走。”
她带着我走进电梯,按下了四十二层。
我观察了她好一会,才问,“你在宴南霆身边多久了?”
“从宴总成为晏氏总裁开始到现在。”秘书再补上一句,“我对宴总没有什么想法,宴总太可怕了,不是我能家族得了的。”
“……”
宴南霆可怕?难道我也可怕?我掐了掐自己的脸,才问正事,“那么久的话,那我腿出事的时候,你也在宴南霆的身边?”
秘书简短的回答,“是。”
“也是在这里?”
“是在原宴氏办公楼,宏业选用的是苏氏公司为地址。”
我挑眉,没骨头的靠在电梯墙上,“我是谁救出来的?”
秘书看向我。
“你们宴总连我喜欢什么咖啡,加多少奶多少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怎么可能不知道我活过来没有他的记忆的事情。”
“是宴总早上过来发现了您倒在办公室里。”秘书补了一句我最想听的话,“宴总很紧张。”
我再次挑眉。
“叮咚。”
电梯到了,我走出电梯。
秘书快我两步,帮我拉开了办公室的门,“宴总还要和个别股东交谈,您稍等一会。”
我笑着看向秘书,“和个别股东交谈什么?谈怎么夺走我的股份?”
秘书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
我无视秘书的脸色,走到书柜前,扫过那一排排的书,“你紧张什么,他也不是没做过这样的事情。”
秘书想要辩解两句,却在目光触及我的时候咽下了,“您想喝点什么?”
我抬了抬手中的咖啡表示不用了。
办公室的布置很简约,走的是低调奢华的风格。办公椅是我熟知的品牌,这个品牌一直走着高贵冷艳的风格,拿到椅子需要三个月,价格也不低。
不过它的确是值得那个价钱,也值得等。
我坐在椅子上,有种躺在人民币上的感觉。一边感受着椅子,一边想宴南霆这个人。
我从周围人,网上都能得到关于他的信息,这些信息勉强能拼凑成一个人。但今天我见到的宴南霆又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我坐在椅子上,背靠着门口,听见开门的声音,我转过身。
宴南霆站在门口看坐在他位置上的我。
我被宴南霆盯着,丝毫没有要起来的意思,“椅子很舒服。”
“要是喜欢,可以带走。”宴南霆往我这边走来,不紧不慢的步子。他什么都没做,只是想我走来,单单的向我走来就让我觉得很心动。
我一恍惚,宴南霆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拖开椅子坐下。
“为什么要留我继续在宏业?”
“因为你工作做得好,我要是在这个时候接手宏业,会被那帮能吃人的家伙给生吞了的。”我对着电脑摆正了耳环,“还有就是,我对你很感兴趣。”
“感兴趣?”宴南霆倾身过来,“对我什么方面感兴趣?”
我被宴南霆突然靠近吓一跳,下意识的往后退,靠在椅背上十分不解,我为什么要往后退,我直起了身子,直视宴南霆,“各方面吧,比如,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婚内出轨,私生子,夺我股权。”我右手手肘抵着扶手,“单单拿出来一件,你现在不是在监狱里呆着,就是死了。你为什么会好好的活在我的面前,我很想知道这一点。”
我托着腮帮子,冲宴南霆笑,“心理医生说,我是因为承受的刺激太大,大脑认定我承受不了这样的刺激,才封存这段记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