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簌簌走到宴南霆面前,“你怎么来了?”
宴南霆拉开车门,簌簌拉着番茄上了后座,“路过,工作顺利吗?”
我不信宴南霆是真的路过,但也没拆穿宴南霆这个粗劣的借口,“还可以,我终于感受到了职场的黑暗。”
宴南霆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黑暗会一直存在的。”
我白了一眼给我泼凉水的宴南霆,从他手中扯过车门想要合上,宴南霆扶着车门,“有没有想我?”
我看了一眼后座,簌簌在帮番茄梳毛,非常专心。宴南霆的音量压低了,我知道簌簌根本听不到,我还是低声提醒宴南霆,“当着孩子的面,你说什么呢?”
“当着孩子的面不能问,那晚上好好问问。”
我耳垂有点烫。
晚上在簌簌被送回去之后,我抢在宴南霆追问我有没有想他之前问了他,“你打算什么时候公开簌簌的身份?”
“晚些时候。”
宴南霆能说出这句话就说明他会公开,我也就不多问了。簌簌的身份怎么对大众解释,怎么保护孩子的隐私,这都会有专业的人士去负责。
“最近,你工作上也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我也没什么时间关注孩子的生活。”宴南霆摘了挂在鼻梁上的眼镜,“把孩子送到托管机构去接触小朋友怎么样?”
“嗯?”我到底没养过孩子,不知道该关注什么,托管机构这个词对我来说很新鲜,“那个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像个幼儿园一样的地方,托管孩子,让父母能正常上班。”
我觉得这样的地方挺好的,簌簌有地方呆着,也可以接触除了他们几个之外的人,还是同龄的或者稍微大的小朋友,对性格各方面都挺好。
只是我很好奇宴南霆为什么会找到这样的一个地方,心未免太细了,“我还以为你要找个保姆带簌簌。”
“只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如果你觉得保姆就可以了,也行。”宴南霆往我这边移了移。
我们现在的关系,宴南霆为他的儿子征求我的意见,这句话让我心情有些复杂。有被尊重的感觉,也有因为他能那么细心的考虑到簌簌而高兴,也有点不舒服。
再心疼簌簌,他也是宴南霆和别人的孩子。
我也是人,真的做不到完全不介意,“挺好的,托管。但要和孩子说清楚,让他去的原因。我们不是不要他,也不是嫌他麻烦,只是让他能接触更多和他一样的,学会怎么与人相处、与人沟通。”
想到这里我就皱眉,我转了身,把腿搭在宴南霆的腿上,“簌簌还那么小,又那么敏感,我们要怎么和他解释我们的用意,万一,他不理解我们怎么办?”
我想着想着就有点丧气,“养个孩子比想象中的困难多了。”
我往后一靠,靠在*的抱枕上,看着宴南霆俊美的侧颜。
答应宴家到结婚的前一刻,我纠结过我到底给宴南霆生几个孩子,我们什么时候生。那个时候还不懂面临我的是什么,也不懂养育孩子到底是多么辛苦的一件事。
我拿过一直震动的手机回复甜月的消息,“我终于知道我妈妈为什么只要我一个了,一个都那么难养,唉。”
我回复完甜月的消息,放下手机见宴南霆正在用带着笑的目光望着我,“怎么了?”
“你现在,有点当妈的样子了。”
我一靠在*的抱枕上,身子就往下滑,从坐着转变成半躺也就一瞬间的事,“对了,你可以公开说是我的孩子,就算我给那个孩子最后的礼物吧,爷爷也是这样希望的。”
我一直避免在宴南霆面前提起爷爷,宴南霆不说,但我知道爷爷是宴南霆的伤口。只是伤口不提,它永远都会在的。
“不行。”
宴南霆把我的腿拨下去,拒绝了我的提议。
我的腿不能放在宴南霆的腿上了,我这个姿势就十分的难受。我勉强爬起来,“为什么不行?”
现在社会包容度比以前高了,很多人都知道,私生不是簌簌想要的,但不表示没有歧视。簌簌他又敏感,如果有恶意的人重伤他,那要怎么办?
“你不需要为一个孩子做出这样的牺牲,再喜欢也不行。”宴南霆一口否决我的提议,“这件事我来处理,你不用管。”
我蹭到宴南霆的身边,挽着宴南霆的手,“你是觉得我会委屈吗?”
“这件事不要再提了。”宴南霆语气柔和了一些,但这件事还是没商量。
我知道宴南霆下定决心的事情,再劝也劝不回他,就放弃了。
宴南霆付起了父亲该有的责任,对孩子托儿所勘察,最后选中了一家托儿所,把簌簌送进去了。
沟通方面我没有插手,我就算再喜欢簌簌,也得分清我和宴南霆和簌簌之间的关系。宴南霆对簌簌来说是家人,但我不一定是。
我只是在簌簌生命中短暂停留过一段时间,试图纠正他在于菲压迫下的性格。也不懂这个孩子之后会变成什么样的人,不管是什么人,我都希望他能快乐健康的活着。
我在一个好天去见了季铭轩,我把一张支票放到季铭轩的面前。
季铭轩没有收,“你欠我的已经还干净了,连本带利。”
“这是还人情的。”我把支票往季铭轩那边推了推,“我能活得久一些的话,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都会帮。可惜我不行,你想要辞职去找属于你的人生,我不觉得这是一个理智的据诶定,但我尊重你的选择。要去追求理想的话,你得有金钱,所以请不要拒绝。”
季铭轩按着那张支票,“你一直都很狠心。”
我松开按住支票的手,“在我拒绝你的时候,你就应该明白了。我给不了你想要的,却白受了你的好,我只能用金钱补偿。”
季铭轩咬着牙猛地点了几下头,“好,好,真好。”
我不忍心看他这个样子,转过头去。
季铭轩还是拿着支票走了,不管怀着什么样的心思,这次我们真的名义上的两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