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知道？”我摊手。
“你不需要知道。”季铭轩脱掉了大衣外套，在仍旧寒冷的初春夜里。我忍不住提醒，“你还是穿上吧，现在还就挺冷的。”
季铭轩随手把大衣搭在了腿上，对我说，“不碍事。”
我也不多劝，季铭轩是一个医生，他也不会听我的话，“你们两个是打算让我自己查他和言宵的纠葛吗？”
季铭轩故意绕开话题，“你觉得他们两个谁会赢。”
我看向老板。
老板喝了口酒，先是对我露出褶子痕迹很深的笑脸，随即迅速收拾自己的笑容对我说，“就算你是这里的大会员，我也得说，南霆赢了。”
“哇，是因为我给的钱不够多吗？”我转着大拇指上的戒指，“要不要赌一把？”
“一万块？”
老板放下酒瓶，看向季铭轩，语气兴奋，“季医生要不要赌？”
“我最近拮据，这都快赶上我一个月的工资了。”
我能感觉到季铭轩今晚的不对劲，他的情绪在失控的边缘。我拒绝他的那个时候，他还没那么失控，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赌，我赌他输。”
季铭轩和服务员要了一瓶啤酒，咬开。
我接过装着度数低的鸡尾酒的玻璃杯，对给我送酒的美艳服务员道了声谢谢，看着她进了别墅才问季铭轩，“你怎么了？”
“我和她的感情出了点问题。”季铭轩灌了口酒，“她的未来……”
我听见季铭轩的语气里的哽咽，能让季铭轩在这个年纪还为情伤感的，是真爱了，“她的未来怎么了？不会是癌症吧？”
季铭轩抹了一下脸，“不是，她打算出国留学。”
“哦？”
老板的腿越过我，踹了踹季铭轩，“可以结完婚再出国，这样她就是季太太了。”
“她没有结婚的打算。”季铭轩捂住头。
我咬着吸管，被冰块压在杯子底下的薄荷，抓住了可以浮上来的机会，越过了冰块浮了上来。
“她是突然和你说，她不想结婚的吗？”我把杯子放在一旁的小木桌上，季铭轩这个消息太炸裂，我和老板都忘记了，还有两个人在飙车。
“之前，她就和我提过。”季铭轩看向我，“可是我没放在心上。”
我被这句话拉扯住了心脏，宴南霆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没放在心上。
老板历经情场多年，劝解季铭轩说，“情侣相处了一段时间，发现三观不同，是很常见的事情。”
我和季铭轩一起看向老板。
老板举起手，“不好意思。”
“没放在心上的意思是？你觉得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会改变想法。你就没有考虑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会更加坚定她的想法。从而，把你们的关系推向不可挽回的深渊吗？”
季铭轩诚实的回答，“没有想过。”
“大男子主义。”
老板和季铭轩都用震惊的表情看着我。
面对这样的注视，我反问，“难道不是大男子主义吗？”
季铭轩点点头，继续闷头喝酒。
“结果出来了。”服务员跑过来说，“女士赢了。”
老板问了两遍，问完扭头看我，表情很震惊，“这简直令人不敢相信。”
“的确。”我接过了老板递过来的一沓现金，“我不懂他的车技是怎么样的，但是我知道，他是爱我的。”
我没有数，直接扔到一旁的小桌子上，“他知道，我赢了会开心，所以他这样做了。谢谢你投资的一万块。”
老板往后靠，做出崩溃的表情，“他不该是这样被爱情支配的人。”
“多的是谈了恋爱脑子都不要的男女。”我把头发往后甩，给了老板一个精心设计的笑容，“南霆的确是很聪明，不过你也得看看，是谁让他陷入爱情。”
比完一场下来，宴南霆和小茵一起往这边走来。
我让小茵回去换衣服，自己捧着酒杯，打量着穿着赛车服的宴南霆的好身材。
打量了两眼，我把注意力放在季铭轩的身上，“我还是倾向于你和她好好聊一聊的，这个问题，原则性的问题，如果解决不了就分开吧。”
季铭轩红着眼看向我。
被季铭轩这样看着，我理性的分析，“她也不是和你谈恋爱的途中和你说，我不想结婚。她在最开始就和你说清楚了，是你并不把这件事当回事。所以，你们产生分歧是一定的。一定会有一方开始退让。”
“如果两方都坚定自己的选择的话，分开更合适你们。”
老板拉着宴南霆的手，“她这是往铭轩身上扎刀。”
“谁说不是呢，也是在往我心上扎刀。”宴南霆把头发往后拨。
我戳了戳挡在我面前的宴南霆，说，“收收大男子主义的性格吧，很容易就会孤独终老了。”我起身，“这个世界真的是越来越开放了，我身边出现的都是什么人。”
我拿起那一万块钱，塞到了调酒小哥的手里，“小费。老年人熬不了夜，时间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季铭轩随着我一起站起来，“我和你一起。”
我没有拒绝。
小茵换完赛车服出来，我和季铭轩一起上了我的车。
坐在车上，季铭轩盯了许久的窗外，对我说，“你要和他在一起的话，就记得劝他，不要喝那么多的酒和咖啡，他的胃再继续折腾下去，就真的要做切除处理了。”
切除器官？
我满脸的不可思议。
“只是切除一部分，还会长的。”季铭轩解释了我的疑惑。
我感慨，“身体真的很神奇。”
“是啊，你对它好，它对你更好。”季铭轩的话题终于又回到了他和他的女朋友，“真的除了分手，别无选择了吗？”
“最好的方法就是分手。不分手的话，有一个人会放弃所选择的未来生活。如果双方过得还不错，那就很好。不过很大程度是，因为过的和想象中的不一样，每天都在发脾气，最后发展成争吵。”
“人通常很难会为了自己的失误选择而负责。”
季铭轩认真的思考我的话，“我放她离开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