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宴南霆喝完第一杯酒，才说，“昨天高元在这里住了一宿。”
我以为宴南霆要和我谈怎么样让娱乐公司赚够一个亿，结果宴南霆是想要和我谈高元的事情。
“你既然派人监视我，就应该知道，我昨天是和甜月一起的。高元喝醉进来，是睡在地上的，就大概是你先踩着的地上，满意了吗？”
宴南霆冲我露出令人着迷的笑容。
我并没有被这个笑容迷住，而是觉得有些惊悚，“你还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娱乐公司主捧是宋薛？”
我点头，不是因为甜月的原因我对他偏爱，而是因为娱乐公司没有签下有能力又有名气的艺人，在后续的艺人成长起来之前，我只能捧宋薛。
宋薛很有能力也很值得人捧。
“可以分流，你们现在把他推出去，等于是把她推到了风口浪尖上，粉丝反噬是很轻易的事情。现在这种时候，应该需要冷静。”
“已经让王经纪人处理了，以广告和电视剧为主，走演员歌手等都是这样的。我们也会顺应时代推出脸长得好看，但是各方面都不怎么行的流量演员，赚一些快钱。要打造一个演员需要很多的时间精力，我们能等，经纪公司也能等，可是股东这些不能等待。”
我说着说着就变成了汇报工作，忍不住坐正了和宴南霆汇报，“现在大概的想法就是那么多，今年要赚一个亿，那这个计划我还得和王经济人在商量，再继续的调整。”
“嗯，辛苦了。”
“我不算辛苦，辛苦的是王经纪人。她说她上次体检，血糖再一次超标了，现在需要打胰岛素。”
我想了想这个一个亿带给她的压力，我觉得够呛。
“有改变，开始心疼人了。”
“什么心疼，像王经纪人这样在圈内已经算是很厉害的大前辈，还肯听我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副总裁的话，换另外一个人，都做不到王经纪人这样的。我就是不想换她而已。”
宴南霆笑着看着我。
那目光，像是穿过了我的心脏，看透了我内心的真实想法。
我也去拿了一瓶酒。
黑夜果然需要美酒相伴。
我喝了一大口白酒，炽热的酒精度数跌落胃，燃烧了我肺腑，我的喉咙有些发烫。我拿起酒一看，度数有点高。
“真的只是不想换？”
“是啊，每个能待在一个职位长久的，都有些本事。我为什么要换掉一个有本事的人呢。”我露出资本主义的嘴脸，“再说了，如果王经纪人因为血糖过高倒在工作岗位上，这算工伤。”
宴南霆表情变了。
我干了一杯酒，这杯酒不像上一杯那么辣喉咙了。
“你的胃，没有什么毛病。”
我摸了摸胃，顺手再摸了摸胃下面的小肚子，“胃没有什么毛病。”
宴南霆拿过我手中刚刚倒满的酒杯，一口闷了，闷完宴南霆直皱眉，“太辣了一点。”
我又倒了一杯，“我喜欢喝这种比较辣的酒。”我再次一口闷，“我很喜欢那个城市，我过去两年都是在哪里度过，喜欢路边的小紫花，喜欢海边，喜欢和这边颠倒的季节，喜欢西天的圣诞节。”
“那为什么又回来了呢？”宴南霆补了一句，“你一直留在那边，我也查不到。”
“总是需要挣钱的，那个时候没有股份。”我回来，算是一切的开始，“就算我不想回来，也有人会设计我回来。”
这个酒有点烈，我有些上头，“那个椅子藏在黑夜中的老头，和我提过老师，那种语气像是师徒，也像是父子。老师知道我要解决他的时候，是开心的。我从来没见过一个人，对于走向死亡，能那么开心。”
“你说，老师会不会期待，我毁灭他的敬重且一直操纵他的这个人？”我一直不懂盛奉在想什么，到现在，他死去那么长时间了，我仍旧在想，他做的这一些，究竟是巧合，还是他在暗示我什么。
这种长时间的猜测，快乐且痛苦。
“我不知道。”
我拿过抱枕抱着，“有时候，我还是挺想念他的，他比起藏在黑夜中的那个人，可爱多了。”我说完对手不可爱之后，转向并肩作战的宴南霆，“你也挺可怕的。”
放在院子里的灭蚊灯，在冬天也很尽职尽责的工作。
酒量真的是会退步的，我好久不喝酒，喝两杯就有些晕晕沉沉的了。
宴南霆凑到我的面前问我，“我有什么可怕的。”
宴南霆的声音有些模糊，我凝望着宴南霆一张一合的嘴，手搭上了宴南霆的脖子，诚实的说，“你可怕，我猜不透你在想什么，怎么不可怕。”
宴南霆捏了一把我的脸，“醉了。”
我强装镇定的打开宴南霆的手，“说什么呢？谁醉了。”我也不是醉了，虽说酒量有点退步，也没有退步成这个样子。
我往后靠了靠，“只是刚刚在想别的事情。”
“在想别的人？你在我身边想别的人？”
我说得有些含糊，宴南霆又有些敏感，我还没来得及解释我想的是事情，不是人，就被凶猛的宴南霆压在身下了。
这个诡异的姿势，我的双手和双脚都被宴南霆限制住，“你想谁？”
“在想事情。”我再次和宴南霆解释，并挣脱了宴南霆的怀抱，“想圣安医院的事情。”
“什么事情？”
“如果单存的圣安医院的地下交易是卵子的话，那为什么要供科学家在医院里呢？”
“因为你。”
我装出惊讶的表情，“因为想得到我的基因？”
“我和你说过我母亲的事情。”宴南霆现在提起这个掌控他大半个人生，就算死了也要继续操控他的母亲，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了。
“她想我娶你，为了完成她的遗愿，我那个毕生都毁在这个女人的身上的蠢男人，实施了这一切。这个科学家不负责任何的事情，只负责你。”
对，在我记忆中的圣安医院，医生和护士都一个人负责一床，可是我那次住院，手术前后进出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