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好像杠上一般,几轮下来,宴南霆面色不变,新郎脚步踉跄了。
宴南霆刚刚压着我肩膀上的手,松了去拿酒瓶了。我听着周围起哄的声音,扶住宴南霆的腰,“可以了。”
我要带宴南霆走,新郎不肯,新娘上来拦。
我扶着宴南霆走了几步,听见身后的混乱的声音,我回头去看,见新娘狠狠的给了新郎一巴掌。
我没有继续看,也没听见新娘维护我的哭喊,带着宴南霆出了酒店。
出了酒店我立刻放开了扶住宴南霆的手,宴南霆什么事情都没有,看气色还很红润,“你疯了吗?那个酒精度数那么高,你的胃是好了还是你彻底不想管你的胃了,它被你这样折腾,还好吗?”
“为什么要和新娘说那些话?大好的日子。”
宴南霆靠在一边的柱子上,从口袋中摸出烟,叼住了,打火机拿出来了,就是不点燃。他瞧了瞧我,把叼着的烟拿下来,直盯着我。
我站在酒店门口,看着前方,“对豪门婚姻来说,门当户对不重要吗?他爱她,不表示全家人都会爱她,要是有一个不爱她,之后,他也不爱她,她能怎么办。我们圈子里的肮脏事情,宴总你还没看清吗?”
我凑近宴南霆,“差点忘了,宴总可专情了。那么多年,就只有一个老婆和一个外室而已。”
我被气了,忍不住想挖苦宴南霆两句,却不想想这个男人被激怒后是什么样子的。
我被拉了过去,被他抱在怀中。
我愣了一下,要去推推不动了。
“我的酒是为你喝的,我出门没带司机和助理,你送我回去。”
酒气和他身上的香水味结合起来,混成一股不是很难闻的味道,我伸手去推他,不懂碰到了哪里,听见他倒吸一口凉气,我连忙收回了手,“怎么,我碰疼了你?”
这句话乍一听,听不出什么奇怪,越回味越奇怪。
我听见宴南霆在我左耳边轻笑,那笑声撩得我的耳朵痒痒,我动了动耳朵,“你还能站住吗?”
“不行,我胃疼,你送我回去。”
我刚想拒绝,又担心把他送上车,一会因为胃疼昏迷司机会当他醉酒。他住的地方离市区那么远,家里不知道还有没有人。
要是万一。
想着想着我不敢让他自己回去了。我咬牙答应了送他回去。
天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我腿不怎么有劲,要开到环山别墅区,还是雨夜。我开车十分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撞到护栏冲下了山,来个车毁人亡。
一路上来要多艰难有多艰难,宴南霆大部分的时间都是闭着眼睛的,小部分的时间里,宴南霆不闭目养神了,盯着我直勾勾的看。
有什么比盯着我直勾勾的看更撩人的,他的那双眼睛真的是。
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转着方向盘稳稳的开在山路上,直到目的地,我紧绷着的心才缓缓的放了下来。
我在上来之前联系了老管家,到了之后老管家和佣人一干人等都上来围住宴南霆,把宴南霆围得水泄不通。
我下了车,就站在一旁看着。
老管家来到我的面前对我说,“老爷子也来了,您要不进去见见老爷子?”
我在外面不想见爷爷是一回事,到这里了,明知道爷爷在里面,还不进去见见,这就是礼数问题了。
“好。”
老管家撑着伞,护送我从停车坪走到房门前。
“不是不做了吗?按照年纪来推算,这个年纪的你,也应该退休了。”我稍微的提起裤腿,留神脚下的路,这个时候的我要是摔一下,可不是闹着玩的。
“担心少爷,这两年少爷的状态和身体一直都不好。我也算是看着少爷长大的,他变成这个样子,怎么能放心离开。我再一把老骨头还能做点事情的。”
老管家和爷爷差不多,抛开身份,都是长辈。
“晏家对你真好。”
我踏上了最后一节阶梯,放下了提起的裤腿。
“少夫人,你不想知道,少爷这两年为什么状态不好吗?”老管家喊住要走进晏家的我。
“爷爷会说给我听的。”我知道爷爷有让我们和好的想法,不管是因为喜爱我,还是因为利益,从爷爷只想见簌簌却不想见于菲这一点能看出来。
爷爷应该会放大去述说,这些年宴南霆的痛苦,不管这痛苦是不是为了我。
我走进大厅,坐了一会之后上了楼。
管家跟着我走上了阶梯,我缓下脚步等他,“我之前留下的那些东西,在那里?在储物间吗?还是在别的地方?”
“少夫人的东西,一直放在卧室。相册也好,以前的一些衣物也好。当初少爷带回您的死讯,于小姐来闹了一回,想把您的东西扔出去,但少爷不让。于小姐又吵又闹,还在月子里哭了,少爷都没有心软。”
我走上二楼,看着走廊上还挂着我随手画的一幅山水画。
我对画画没什么天分,这是宴南霆说的,当初他嫌弃了这个画很久,到底还是没有取下来。现在再看见,十分的感慨。
“要是我还没走之前,听你说这些,可能我还会高兴,他竟然会为了我对于菲这样。但现在,我只觉得这个男人无情。”
我想宴南霆应该还不懂于菲假怀孕的事情,他是容不得别人对他一点欺骗的人,要是知道,于菲现在不可能还能来我面前这样张扬。
宴南霆对一个没出月子的产妇这样,我并不觉得多开心,当然我觉得于菲翻车是罪有应得,宴南霆也好不到哪里去。
爱再也没有遮挡我的眼睛,我看见了以前我看不见的那个画面。
老管家闭上了嘴。
我推开卧室的门,佣人、家庭医生、和护士都围在床边,查看宴南霆。我进来本想拿点东西一会带走的,看见这幅场景,我觉得不是时候,就要出去。
爷爷眼尖看见了我,叫住了我,“纤纤,你来了?是担心阿霆吗?过来。”
“我就不过去了,他的死活和我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