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醋了吗？”
我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吃你的醋，还是吃你和一个男生的醋？”
宴南霆对番茄招了招手。
番茄对宴南霆的喜好程度是随着心情转变的，它开心就会蹭蹭宴南霆，不开心会不理，宴南霆要强行上手的话，很可能会被它吼一声。
现在番茄挺开心的，宴南霆招了招手，它就蹭过去，蹭了蹭宴南霆的手。
我拉了拉狗绳，“你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回去了。”
我在过来之前想了很多关于宴南霆的，本来想着当面问问，但现在面对宴南霆，我想问的又问不出口了。
事情太乱，没什么根据，没什么证据，只凭我的直觉是没办法质问宴南霆这样的人的，还很有可能在质问的过程中，被对方反向误导。
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你可以送我回去吗？”宴南霆身上的衣服有些乱，倒不是袒胸露腹那样的乱，只是折痕有点多。
高级服装都有专人专门的地方整理，毕竟大部分都是不能扔进洗衣机，或者只是一次性的。宴南霆就算没有了宏业的股份，也不至于洗衣服的钱都没有。
衣服上面有褶皱代表，他可能昨天到今天都没换衣服。他有一定的洁癖，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发生了什么？”
“公司还是太依赖我，我整理得还不够，这边也不能轻易请假，顾两边有点疲倦。”
我这个不负责任的股东直接说，“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就去处理好了，之前你不在，也不见得……”
之前可以是因为平静，现在不行，是不是因为不平静了？我声音有些哑，“怎么了？”
“没事，还可以应付。”
“那你加油。”我还没看清楚大局，所以不便做什么。不管这个团伙是不是存在，我在对周遭都未知的情况下，我不能擅动。
“那么相信我？”宴南霆没对我做什么，他还是坐在会议室中我早就看不顺眼的大红椅子上，笑着看着我。我却从他的笑容中感觉到了压迫感。
“嗯。”我猛地拉着番茄往门口走了几步，本能畏惧给我压迫感的宴南霆。
我之前就听很多人说过宴南霆很可怕，但这种可怕没什么实感，萦绕在我的身边。现在，这种实感猛地落地，我好像触碰到了我之前我没触碰到的真正的宴南霆。
番茄很敏感，狗比人更能感觉到危险。不管是自然灾害，还是沉睡在人心底的恶。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番茄冲着宴南霆吼了几声。
不是平常闹着玩，抢不过我的时候发出的小声的喊叫。也不是遇见那只胖得脖子都看不出来的黑猫的时候，发出的兴奋的喊叫。
而是前半段压在喉咙里威胁的低吼，后半段歇斯底里的狂叫。
番茄也蹲坐着慢慢的站起来，转变为躬身的姿势，前半身压得极低，贴着地面。
“养不熟啊，品种太特殊了。”
我松了一口气，压迫感松了。
“送我回去吧，就当我为了你疲惫成这样，给我点好处吧。”
我答应了一声，蹲下身抱着番茄，安抚着番茄，以免范围直接给宴南霆一口，“你就不怕番茄咬你？”
“也不是没有被咬过？”
我不记得这些事情了，没有回他这句话。
我摸着番茄的毛，看着番茄的耳朵随着我的抚摸，一动一动的，“真的可以吗？持有百分之百股份的股东。”
“不可能，宏业不是一般的公司。不过你要是想，百分之九十以上是可以拿到的，其余的百分之十闹不出什么乱子。”
番茄被我安抚，乖巧的坐下来，再次隐藏了它这个品种基因里的凶猛，变成了一只贪吃又懒的松狮，好像刚刚趴下威胁的并不是他。
“和现在有什么不一样？”
“你能知道任何你想知道的事情。”
会议室打开的窗户中有一道风吹进，掀起了盖着的窗帘。
“你知道我想知道什么？”
“我知道，我不希望你知道哪些，如果你想知道，那我会帮你。我会帮你完成所有你想完成的事情。”
如果现在有人在偷听，一定会觉得我们很莫名其妙。
“帮我完成我想完成的事情？”我用玩味的语气重复了一遍宴南霆说的话，“好深情啊，如果我想要的是你去死呢？”
“那就只能麻烦你帮我照顾那小子了，我怕是等不到他打倒我的一天了？”
逐渐凝重的气氛因为宴南霆的这句话破碎，我有些莫名其妙，“你说的那个小子是谁？”
谁能有那么大胆，口出狂言要打倒宴南霆。
“我的儿子。”
“啊。”我不是很了解宴簌和宴南霆的关系，但从仅见的几次宴南霆和宴簌的相处来看，宴南霆和宴簌的父子关系并没有到拳脚相向的地步。
我虽然疑惑，但也不好过问宴南霆的家世，“哦，是这样的。”
宴南霆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偷袭了我，他上手掐住了我的脸，无可奈何的对我说，“你能不能不要对任何的事情都这样不在意？”
我是在意的，但怕宴南霆会多想，而且他的多想还不是虚假的，我是真的有点意思，但不好显露出来而已。
“我在意什么？”我狠狠的扯下宴南霆的手，“你自己心情不好不要迁怒我，说翻脸就翻脸。”
我拉着又要炸毛的番茄出了会议室，“等下番茄给你一口我不负责。”
宴南霆站在原地，紧紧的抿着唇。
我从他的瞳孔中，分辨出了一丝伤感。
感情真不是好东西，总会在某些时候狠狠的拉我一把，嫌我骨头硬，猛地一下没摔实了，再给我一下，好让我粉身碎骨。
我应该转身就走的，我在处理一些事情上应该更坚决一点，我应该……
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性，就算理智还在，我也控制不住。
怎么那么没出息呢？那人把你扔到刀山火海，甚至油锅都让你滚了一圈，怎么还那么记吃不记打呢？
“你不是要回家吗？走吧，我送你。”
宴南霆跟上我，也不和我并肩走，落后我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