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安神秘的地下交易是违法的,你要怎么做?”
我担心有人想对宏业做什么,拿圣安说事才去查的圣安。宴南霆这个问题我没有仔细想过。
也是,我真的可以大公无私的把圣安交给警察局处理吗?
这场跨年度那么大,苏氏和宴氏都牵扯进来的私人医院,真的能善终吗?
地下交易,很多不见光的交易,为什么不见光,暴利且违法。
“看案情而定,就算圣安真的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相信我的父亲也是不知道的,他不会做这些事情。”
宴南霆夹了一块排骨给我,“不会做这些事情,你真的对你的父亲了解吗?”
“了解吧,我爸是资本家,遇见事情先为公司考虑,再是员工。他做人的不标准是无愧于心。”
“无愧于心。”宴南霆嘴角轻佻。
可能是我太敏感了,我觉得宴南霆的笑容中有讽刺。我刚想厉声问回去,可转念一想,对一个深入误解的人解释我的父亲有多么多么好,等于是白费口舌。
而且我的父亲坐在那个位置,手也没有多干净。
“听说你小时候母亲就去世了,你父亲对你怎么样?”
“还可以。”宴南霆提起宴父的时候没有一丝的情绪起伏,这样平淡的评价,让我不由得有点恍惚。
宴南霆把老爷子的死归在我们苏家身上,不是因为他对这个缺席他成长的父亲有多么的看重,而是针对我而已。
我很想追问宴南霆一句,“那个时候看我那么痛苦,你开心吗?”
可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我尽量想把这些沉渣的儿女情长甩出大脑,可它们却一直银魂不善的跟着我,纠缠着我。
“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宴南霆盛了一碗鸡汤,捞起了两颗被切得很精致的香菇。
“为什么突然对他好奇起来?”
宴南霆夹了两只虾,给我剥了一只,另外一只递给闻到菜香味,就放弃了苦守住了半天都没守到猫猫出来的番茄。
番茄了虾,给面子的想蹭了蹭宴南霆。
宴南霆却收回了手不给番茄蹭。
番茄从来都是想摸不给摸,这次主动靠近宴南霆既然不领情。番茄愤愤看了宴南霆一眼,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向客厅,不打算理宴南霆了。
宴南霆无视闹脾气的番茄。
我夹起那只虾,裹了蘸料,塞到嘴中感受了一下新鲜虾肉的鲜美,“只是好奇,我失去了关于你的记忆,这个记忆中也包括他的。我调查了一下你身边的人,发现就算我不忘记他,也不懂多少他的事情,想听你讲讲他是怎么样的父亲。”
“严厉的父亲。”
我本以为宴南霆就回答严厉就完了,想引他说出比较多的信息,他却继续说,“小时候住在院子里,他醉酒归来,会对我发脾气,发完就抱着抱枕哭。严厉,懦弱,承载着太多的思念。”
懦弱?
一个儿子评价父亲用上这个词,这个父亲到底是懦弱成什么样啊?
“为什么会觉得他懦弱呢?”
“活在我妈的阴影中太久,我妈都死了那么多年,还是活在她的阴影之中,这样的男人不叫懦弱叫什么?”
我被宴南霆的问题问了哑了声。
在我调查中,宴父是一个果断的男人,喜欢工作且热爱工作,一直都在加班,应酬没怎么推。
这些都是在宴南霆的母亲死后开始的。
难道是因为宴南霆的母亲死了把宴父变成了加班狂魔?他不是真的想加班,只是不想让自己停下来。
我曾经也这样过,也能理解。
宴南霆不理解的原因是他一般都是让别人伤心的,没让别人伤心过,所以不理解吧。
“再怎么说,宴总也曾经带着宴氏走进了一个高点。”
“也只是曾经。他转眼间就让宴氏分崩离析。”宴南霆的脸阴沉下来,“你问我怎么评价他?他就是个疯子。”
这个形容,在我看来有点过分了。但我也不好去指正,不是每个人都是母慈子孝长起来的。
我对宴南霆成长经历不是很了解,不好说什么。
宴南霆再给我剥了一只虾,“等天气好点在院子里烧烤好不好?”
“为什么突然就想在院子里烧烤。”
我对烧烤没太多的执着,唯一执着的也就只有在烤盘上作响的肉。番茄不一样,听见烧烤整个人都兴奋起来,头碰了宴南霆的小腿。
我和宴南霆一起看向番茄。
番茄蹲坐在地上,对我们疯狂的摇尾巴。
我摸了摸番茄的头,“他说要烧烤,没准是要烤你呢?”
番茄应该是听懂了,给我翻了一个白眼。
我手抬起来拍了一下番茄的头,“和谁翻白眼呢?你是我的狗。”
番茄不理会我了,对宴南霆疯狂的摇尾巴。主人和猫猫在吃的面前一文不值。
“我查过宴总。”我不知道怎么叫宴父,他是我的前公公,叫爸不太好,叫叔叔也不太好,就简称宴总了,“他最起码在事业上还是可以的。”
“只是在事业上。”
我不知道一个父亲做了什么样的事情被一个儿子这样评价,那天我听宴南霆说了两三段关于他父亲的小故事。
这些小故事的中心都是宴南霆,并没有让我更了解宴父这个人。
但是我从宴南霆的话中感觉到,他的哀怨。
那个在零散记忆中的少年,冷脸是因为他没有把所有人看在眼中,还是,因为缺失父爱不懂得如何交流呢?
番茄见等不来第二只虾,也等不到烧烤,就继续回去守猫猫了。
家庭问题最终还是回到了新的家庭成员上,“猫是要带去检查的吧?是做过绝育了?”
“嗯。”
“看起来是一只高傲的母……”
“它是公的。”
“哈?”我一直以为猫猫是母的,因为异性相吸。突然听宴南霆说他是公的,有点颠覆了我的想象。
“你一直以为它是母的吗?”宴南霆穿着家居服,端着菜盘子走向厨房,这样的场景也很有冲击力。
“没事,我一直想当然。”看多了宴南霆穿着西装站在窗明几净的办公室里处理事情,在看穿着家居服的他在厨房洗碗,我真的很想冲过去说,“放着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