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过手机想打电话给甜月,让她对外公布我和宴南霆现在正在处理离婚事情。但想了想我还是放下了手机。
我现在还不是能为所欲为的时候,反正都忍了那么多年了,再忍一忍也行。
我狠狠的把手机压在沙发上。
番茄好奇的盯着我,我收回施加在手机上的压力,觉得自己有些幼稚。
我想通了之后就没有再去管这件事的最新进展,好像这件事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了一样。
我开始认真工作,把昨天的进度补起来。
簌簌和番茄也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玩都是悄悄的,就担心一不留神会刺激到我。
我工作到深夜,簌簌什么时候被林助理接走的我不懂,把簌簌接进来这件事我已经交给保姆去干了。
这个工程有些赶,我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我把这个当做借口,在家里窝了一个星期。期间宴南霆回来了,簌簌和我说过。原因是我让保姆不给宴南霆开门了。
一个星期之后的周末,天下着大雨。我捧着一杯温热的姜茶,坐在窗前看着大雨拍打着落地窗。
因为下雨不能出去溜达的番茄跟着我坐在落地窗前,边打哈欠边和我一起赏雨。渐渐的,它前爪往前滑,最后趴在了地上。
我看着它前爪放在头的两边,十分乖巧,就摸了摸它的头继续赏雨。
门铃声在不久之后响起来,保姆匆匆从厨房中出来,在我身后停了一下去开门了。
我喝了一口温热的姜茶,趴在我身边的番茄站了起来,往我身后走去。
没过一会,就听见许婉婉柔柔的叫了一声,“番茄啊。”
许婉婉和番茄玩了一会,披着毛巾坐到我的身边,擦了擦被雨淋到有些湿的头发,“我来给你送药,你和宴总怎么了?”
“嗯?”我以为许婉婉说的是宴南霆前段时间新闻的问题,我再喝了一口姜茶,姜味刺激着我的味蕾,“可能是有点问题吧?”
“他站在你门前好久了,我开车进来停了好一会,本想等雨小点再进来,给你打电话也不接,他拿着雨伞站在外面半个小时了。”
许婉婉擦着头发,“要不是我知道你们两压根不可能了,我真的要以为你们两是情侣在闹别捏。宴总还是比较绅士的,见我没有带雨伞,还要把手中的雨伞给我。”
“嗯,表面而已。”
我刚刚没太认真听,突然回味过来,“你刚刚说什么,他在门外?”
“对啊,在门外痴情的等着。”许婉婉擦着头发,“怎么?你要出去吗?”
我把慌忙放下的杯子又拎起来,又喝了一口姜茶,“怎么可能,我只是有些不太懂他在想什么而已。”
许婉婉狐疑的看了我一眼,“看清楚一个人有那么难吗?”
“不难,但想要看清楚宴南霆很难。”我摸着杯底,夏天热水不容易降温,现在这杯的杯底还有些许余温,“这明明就是他想要的,为什么还不放我走?”
我在宴南霆回来之后让我的私人律师和他接触,说起离婚的事情,并说明了财产的分割。宴南霆不同意,就算我把所有的股份都他,他也不同意这件事。
我不懂,都已经向外界说要娶于菲了,为什么还要纠缠我不放。
许婉婉察觉到了我不对,她缓慢的扯下毛巾,问我,“你没什么事情吧?”
“没事,我只是有点难过而已。”
我这段日子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专心工作认真生活,除了有些宅其余的没什么。谁都不知道,我的心情的起伏,我在深夜的难受。
我一边高兴于宴南霆终于放弃了我,我们离婚对我的未来有很大的好处,相互拉扯只是在消耗我的精力。
高兴之后,又开始难过起来。
每一天,身体好像分成了两份。一边高兴一边难过。
身体的两边在拉扯和折磨着我,好像恨不得把我撕成两半。
我每天在两种情绪之间煎熬,不懂什么时候活了,不懂什么时候死了。
睡眠也开始变得不好起来,总是睡着睡着就惊醒再去看手机消息,没有消息再次睡下,陷入无尽一层接着一层的梦境中。
或者是直接失眠到白日,我只能坐在窗前,隔着一条窗帘缝隙,看着隔壁宴南霆刚刚买下的别墅,灯亮起又灭掉。
失恋后遗症,我有些承受不住了。
“看来是很难受。”
许婉婉大大咧咧的,不太能安慰人,我也不是很需要她的安慰。
她憋了好久只说出这句话,她或许是感受到了这句话太过于干了,就继续说,“那要不要我们去玩一下,拳击能发泄情绪……你好像不是很适合,不如攀岩?”
我偏头看了一眼许婉婉。
许婉婉闭上了嘴。
安静了一会,她又提议,“我们去酒吧吧,情伤得喝酒啊。”
“我不能喝酒。”我无情的拒绝了她这个提议。
许婉婉喜欢的,发泄的,我因为身体原因都做不到。我感觉到她的低落情绪,我说,“你什么都不用说,就陪着我就好。”
许婉婉拿来两罐啤酒,“这个酒精度不高,和可乐差不多,你应该能喝。”
我接过啤酒,“应该?”
“我们之间相处不是医患关系,我知道你能喝这个,只是问你要不要喝而已。”许婉婉蹭了蹭鼻子掩饰自己。
我笑了,“谢谢。”
我单手打开了啤酒,喝了一口。
以前我觉得啤酒没什么味道,不是很好喝。当能喝的酒少了之后,我发现啤酒的味道还不错,“很多时候我都想逃离这里。”
“嗯?”
我借着一口啤酒的劲,一股脑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在我遇见宴南霆的时候,在我因为宴南霆心中动摇的时候。在现在,觉得他真的要离开我的时候。我,没有那么洒脱,我也会深夜痛哭。”
承认自己懦弱很难,特别对我来说。可一旦开始了,就停不下了,“这几天簌簌都是保姆带进来的,我站在窗前和把簌簌送过来的宴南霆对望,心就像是被针扎了,然后被刀一点一点切开,切成薄片,在热油中滚过一遍,再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