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梦见宴总怎么了?”助理凑过来问我。
我偏头去看八卦的助理,“告诉你一个职场小常识。”
助理做出洗耳恭听的姿势,“最好不要好奇发你工资的上司的感情史。”
助理做出了缝上嘴巴的动作。
工厂建在南方城市,我下了飞机就能感觉到来自南方城市的阴冷。我穿着羽绒服看向穿着大衣的助理,“冷吗?”
最后,助理还是去了卫生间换了一件比较厚实的衣服。
我们两拎着行李箱直接杀去服装厂。在车上,我从包中拿出了一副十分老土的眼镜架在鼻梁上,戴上了早就准备好的假发,抹掉了口红,换了豆沙色。
这一身打扮加上身上的牛仔裤运动鞋,和街边随便买的手表,就是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
“老板,您这是干什么?”
我看向助理,“打进内部啊,我一个上了那么多次新闻的人,不改变一下外形,我要怎么打入内部。”
助理了然的点点头,随后一本正经的询问我,“那我需要改变点什么吗?”
“不用。”我整理好假发,摸了摸长发及腰还有点油腻的头发,嫌弃的皱起眉,“因为你不太出名。”
助理尴尬一笑。
我们两乔装打扮走进服装厂,是服装厂的副厂长亲自接待的我们,“早就听说总公司的两位领导来查看。”
助理虽然总是给我扎刀子,但在工作上还是很靠谱的,“哪里来的领导一说,我们只不过是给人打工的,在财务部也就是一个小员工而已。大城市压力大,口袋里能有点钱,都是靠的你们。”
“哪里,谁不是打工的呢。哪里不难呢?”
“是啊,现在哪里房价都高,结婚、养孩子的成本又很高。”
助理利用现在社会的现象和副厂长混熟了,两个并肩往里走。
我跟在身后,抱着相关的资料。
“这位是?”我一直在隐藏自己的存在感,在进入副厂长办公室的时候,副厂长还是注意到了我。
助理连忙介绍,“这位是我们的审计师,苏审计师。我整理完这边的事情要给她审查。”
“呀,刚刚真的是眼瞎,竟然没有看见领导您。”
我装出受宠若惊的样子,握住副厂长的手,“哪里哪里,哪里是什么领导。要不是换了一位管事的,我还不懂副厂长这样幽默风趣。”
“本来这件事她一个人来就行,可换的那位有些神经质,上次闹一场把公司震了震,董事们算是怕了她了。虽然我觉得吧,那位不一定会来,毕竟她是个娇生惯养的,哪里肯在大冷天出门。总裁请她来上班都还要三请五请的。”
“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副厂长嘀咕了一句,就把我们放进去了。
我“名正言顺”的给账本拍了照,再坐在一旁指挥助理瞎改账本,改到晚上差不多了,就收拾东西走了。
我们晚上的飞机直接飞回去。
助理和我推着行李箱走出机场,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早知道今天就能回来,就不带这种累赘了。”
“这是最短的出差。”我拖着行李箱走向停车场。
“我送您回去?”
我把行李箱递给助理,“你先回去,我想去个地方。”
我坐车到了宴南霆当年就读的大学门口站了一会,又走到了当初的那家咖啡店的地址,那家咖啡店已经不开了,换成了书店。
我站在那家书店前,盯着店家的招牌看了很久,沿着小路走到那家烤肉店。
那家烤肉店那么多年还在这里,我晚餐没吃,闻着从里面飘出的肉香,忍不住我踏上阶梯。我早就忘记了这家烤肉是什么味道,只记得那个时候的震惊和心疼,和那天晚上想处理掉于菲的冲动。
我推开店门,挂在门上的风铃还在,推开的时候发出悦耳的声音。
我走进店中,看见了距离门口不远处的桌子前,坐着宴南霆。
服务员迎上来,“请问几位?”
我看向宴南霆,“我和他一起。”
服务员热情的迎我进去。
我坐在宴南霆的对面,“加套餐具,来两瓶啤酒。”
“你今天没来上班。”服务员离开后,宴南霆看着我问,“你去了哪里?”
“去了一趟南方,看了工厂,敢在财务部副总监派人过去整理账目之前。”我活动一下因为长途跋涉有些疲倦的手脚。
“找到证据了?”
我点了点头,“嗯。”我拿过夹子,给在铁架上的肉片翻面,“这里和你家有点距离,为什么要来这里解决晚饭?”
“这个点应该算是宵夜了,对面是我的母校。”宴南霆没点酒,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我曾经带着个女孩子来到这里吃烤肉。”
我拿过开瓶器开啤酒。
宴南霆在我开啤酒的时候扶住了瓶身,等我开完了之后收回了手,“是于菲吗?”
记忆中的于菲会来这里找宴南霆,就说明她知道宴南霆会来这里。为什么知道宴南霆会来这里,肯定是宴南霆告诉了她。
“不是。”
我端起酒杯灌了一口,啤酒是温的,我却觉得很冰,也很苦。
宴南霆的前女友我记得就于菲一个,不是于菲难道是宴簌的母亲。
一提起宴簌的母亲,我就不由得想到于菲。在我的记忆中,于菲霸占宴南霆除了是要折磨我这个一出生就拥有了很多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拥有的人之外,还有就是对宴南霆的喜欢。
于菲对宴南霆那么喜欢,怎么可能在察觉宴簌的母亲怀上宴簌之后,再继续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就算她要利用宴簌来拴住宴南霆,难道就没想到以后吗?
她以后的孩子,怎么面对宴簌,怎么和宴簌争夺家产?
我觉得于菲的性格应该不会深谋远虑,她应该会直接除掉宴簌和宴簌的母亲。
我忍不住笑了笑。
“你笑什么?”
我丝毫没有收敛笑容的意思,“想到了有意思的事情。”我蹭了蹭眉心,看向宴南霆,笑得十分天真自然,“特别有意思的事情。”
“什么?”
“没什么。”